而只有站在權利中心的那個人,才有此至高無上的威嚴。
時至今日,紀淮周深諳這個道理。
原本定下的迪士尼之行,因臨時的組局而取消,那天下午,紀淮周開車,帶許織夏回杭市。
喬翊留滬忙于工作事宜,陸璽回杭但去了EB,這些年EB缺了那位名譽卓著的總設周玦,發展得不慍不火,再這麼下去,陸璽得要認命回去繼承家產了。
而陳家宿則是去了機場,坐上回英國的航班。
短暫的隨心所到此結束。
在喬翊的私宅分別前,陳家宿和紀淮周在庭院,有過幾分鐘的獨。
陳家宿著一張門票遞過去。
紀淮周慢條斯理接過,夾到指間,視線掃向票面,在下虛瞇起眼。
【小貂蟬鋼琴獨奏音樂會】
時間是明晚,地點在杭市大劇院。
“只有一張?”紀淮周淡淡一句。
陳家宿先驚后怨:“哇,蘇小貂蟬的演奏會門票好難搶的,開售三秒就售罄!我費好大的勁才拿到這座位!”
紀淮周懶得講話,眼前的指尖垂下去。
“別告訴我,你還想帶今寶去?”
“怎麼?”
見他理所當然,陳家宿啞口無言,一聲失笑后嘆:“二哥就是二哥,正事事兩不誤。”
紀淮周沒緒地睨他一眼。
陳家宿低咳,回到正經話題:“雖然小貂蟬每場演奏會,那位賀老板都不缺席,但他未必愿意同我們合作啊,二哥。他手段了得,是個能忍二十年,只為送假父親進監獄的狠角,何況紀伯與他有幾分。”
二字,聽得紀淮周輕哂。
開放式庭院綠植青翠,水池潺潺聲響,紀淮周坐進藤木椅,往后一靠:“不過是一筆賬,這筆賬老東西要還不起了。”
陳家宿好奇,也坐過去:“怎麼講?”
紀淮周闔眼,雙手疊在腹部,著眼皮上日的暖熱:“他想要的英國醫療研究所,現在在我手里。”
陳家宿愣著,一點點在腦中理清邏輯。
當年作為利益換,賀司嶼替紀世遠出面,送許織夏出國。而半年前,紀世遠為還賀司嶼這份人,答應賀司嶼,將英國醫療研究所供他使用,并無條件共研究所在蘇薩克氏癥候群的醫學科研果,為他太太的母親治療。
但這半年,研究所的實際控制權,輾轉到了紀淮周這位紀氏準家主的手里。
陳家宿一通思索,終于反應過來,他倒一口涼氣:“二哥,你要威脅他?”
紀淮周搭著,落地的那只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踩著拍子,語氣不咸不淡:“是易。”
“啪啪啪”三聲鼓掌,陳家宿搖頭慨:“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是大種。”
紀淮周掀開眼簾,涼涼的眼神飛過去。
“不是嗎?”陳家宿聳聳肩,饒有興趣地笑:“你為了小今寶,他為了小貂蟬。”
紀淮周眸沉了沉,薄抿線。
易也好,威脅也罷,當年小尾的委屈,還不準他討回來麼?
-
許織夏在國那幾年,心理相關執照能考的都考了,但目前心理領域國認可的證書,只有心理治療師。
回國了,假如想要從事心理咨詢類以外的工作,比如進高校任課或臨床工作,得要再備考那部分必不可的資格證書。
回到杭市的第二天,周清梧就帶許織夏去了任課的大學浙校。
浙校有南方小清華的譽,學科量龐大,綜合實力強勁,位居全國第三,省第一。
當年的周玦,就畢業于浙校飛行設計與工程專業。
浙校近期在招聘心理咨詢師,那天在周清梧的陪同下,許織夏在浙校心理健康中心,同老師面聊,了解工作容及報名流程。
陶思勉回杭市了,周清梧說他們三個小朋友好久沒聚過,于是請孟熙和陶思勉到家里做客。
這倆碎一來,當晚明家別墅格外熱鬧。
只不過紀淮周有事不在,晚餐時分,他就拎了車鑰匙出門。
他沒說,許織夏也不曉得他去哪里,從晚飯,到后面窩在沙發吃水果,都不由自主地一心惦記著他。
孟熙一聽周清梧說,許織夏可能要去浙校做心理咨詢,手里那顆葡萄都掉回碗里:“你要去浙校?”
許織夏回神,見反應強烈,疑問:“我還沒想好,怎麼了?”
“班長就在浙校。”陶思勉替孟熙回答,他太懂孟熙的德了,要放什麼屁,屁一抬他就知道。
果然孟熙猛一通點頭。
許織夏心下琢磨:“齊恒?”
“對啊對啊。”
許織夏無所謂地笑了:“這和我去浙校有什麼關系。”
孟熙鄭重道:“他要追你啊!”
周清梧端著剛切好的冰鎮西瓜,放到茶幾上,滿眼笑意:“又有男孩子想追我們寶寶了?”
許織夏接過周清梧遞過來的一片西瓜,同時瞥了眼孟熙:“不要講。”
“我可沒有。”孟熙有理有據:“上回我在商場見他,他還問我,你有沒有男朋友呢。”
陶思勉舉手:“我作證。”
周清梧沒有長輩的架子,和孩子總能聊得來,坐下笑說:“你們高一的班長?我記得他,斯斯文文的,品行看著不錯,談近也好啊,這麼多男生,寶寶一個喜歡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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