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宿找許織夏譴責:“看看他們北留子的道德。”
許織夏笑起來,但因剛罰站過,笑得有些收斂。
“二哥是不是兇你了?”陳家宿看出的別扭,悄聲哄道:“別理他,他就不會好好講話。”
陸璽得知陳家宿和喬翊到了,在群里喧著今夜酒來,紀淮周握著手機,回了句吵死了,聞言睨過去。
“我聾的?”
陳家宿立馬閉投降,雙手舉過頭頂。
許織夏在此刻難得相聚的輕松氣氛里,回想到很多從前糊涂的快樂。
陳家宿和陸璽都是游戲人間的子,思維跳躍不設限,高三畢業那個暑假,他們倆邀了幾支樂隊,包下附近海島,高調組織了一場海上音樂會。
他們在沙灘上作戰水槍,陸璽口出狂言,說要五打三十五。
五是他們四個加上當時剛過小學三年級的許織夏,三十五是班上余下所有同學。
陸璽自發授槍儀式,端起一把電連發槍,向前一呈:“陳家宿校!”
陳家宿最配合,立正腰:“到!”
“殲滅敵軍,不要傷及無辜!”
陳家宿食指并中指,點額一甩敬禮:“明白!”
陸璽繼續頒槍,但紀淮周和喬翊都不搭理他,直接上手各自奪走一把,陸璽正不知面子該往哪兒擱,一低頭,迎上了許織夏眼仰而來的目。
陸璽重新振作:“楚今崽崽!”
許織夏聲音糯糯:“到……”
“出列!”
許織夏瞇著笑眼,小小往前跳出一步。
陸璽扛起一把加特林:“保護好自己,不要被無辜傷及!”
眾人在沙灘上激酣戰,一片混。
許織夏踩著細的沙子又跑又躲,被四個哥哥流掩護在后。
那天為擋槍最多的,是紀淮周,他幾乎是放棄攻擊,全程在當許織夏的盾。
海邊日落,水天一線之上,酡紅融黛藍的晚霞,下的海面閃著金,卷著白花花的浪。
舞臺上的冷焰火噴出點點繁星,音樂鼓點躁,樂隊員手指在樂上靈活跳躍,也跟著搖滾,主唱激的嗓音振全場。
天際一紅日,粵語歌里唱著——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命運就算曲折離奇,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別流淚心酸,更不應舍棄,
我愿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那個黃昏,有紅日,有樂隊,有四濺的水花,還有那把加特林里打出的漫天泡泡。
一切都平息過后,午夜的海面,支力的他們躺在沙灘上,閉目養神,的裳已被海風吹干。
狂歡后的空虛侵襲而來,挾著即將散場的傷。
“咱們做個約定唄。”陸璽忽地打破安靜。
陳家宿笑:“什麼?”
“十年后再來。”
喬翊費解:“為什麼要等十年?”
靜了幾秒,紀淮周幽邃的嗓音緩緩道:“小尾年了。”
許織夏坐邊上捧著杯牛。
當時的是糊涂的,只知道那天玩得很開心,不明白為什麼哥哥們約有些傷。
現在明白了,那晚的月亮,是他們能抬頭盡去看的,最后一晚的月亮。
即便他們最不缺的就是六便士。
何況是李伯伯和程他們。
有些事不是在意就能怎麼樣的,比如昨晚拉著他,不想棠里鎮被開發,非要他一起留在這里。
即便會難過,但的理想,不該讓別人為買單。
四人能整齊聚一回不容易,陳家宿和喬翊一來,當晚他們不用再把酒問青天,而是在院子里把酒言歡。
酒過三巡,都醉醺醺在客廳里東倒西歪。
許織夏寫完作業,走出房間,向院子,只有紀淮周一個人躺在月下的搖椅里。
想了想,輕輕下樓,去到院子里。
“哥哥……”
聽見小聲的試探,紀淮周慢慢掀開眼皮,視線掠過去,眼底有幾分醉意。
許織夏著手指,斟酌了會兒,認真表明自己的錯誤:“昨晚是我不懂事,棠里鎮開發的事,我不再問了。”
“我今天,就只是想去聽一聽……”
紀淮周看著,目迷離卻又冷靜。
剎那意識到,眼前的小姑娘越來越不是小孩兒了,離他們十年之約,也越來越近了。
“沒人怪你。”他嗓子被酒浸得低啞。
許織夏覷了眼他。
“又晚睡。”紀淮周倦懶地調侃:“仗著自己漂亮?”
說話間他淡淡挑了下,許織夏一抿,也不約而同笑了。
生命不是烏有。
只是希,偶爾也能看看天上的月亮。
第19章 箋心事
雖然答應不問了,但許織夏依然千不舍萬不舍,因為棠里鎮在心里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在棠里鎮,從未到過空虛。
時去茶館二樓和楊老師學古典舞,是為了陪孟熙,但慢慢地許織夏自己也有了熱。
回頭想想,如今的活潑笑,很大程度要歸功于跳舞,讓不再是總習慣瑟在角落里的膽小鬼。
孟熙曾經告訴:“楊姐姐很厲害的,是京市歌劇院的首席舞者!不曉得為什麼突然回來這里,不跳舞了,現在只教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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