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去到柳明軒所在的廂房外,沒聽見裡面的靜,走回來說:「柳公子們還沒醒,不急的話就等等。」
「不急。」
一個不認識的人夾在中間,兩個門房都不自在,兩人眼神流之後,開門的那人磨不過只得開口。
「既然你家主子與我們郡主相識,你且說說到底是哪家的,一邊我們去請裡頭的人幫你柳公子,或是進裡面去等。」
如果的主子真的跟郡主相識,不但可以請進府去喝著熱茶等,他們還能請級別高點的管事或是像玉蘭那種大丫鬟去敲柳公子房門。
那人冷冰冰的說:「我在這兒等。」
門房癟,「隨你。」
站在門房外,他們兩人進屋,其中一人小聲嘀咕,「送封信還藏著掖著的,家主子真的跟我們家郡主相識?」
「管的喲,應該是柳公子認識的人,只要不來就行。」
十月的天下起小雨,冷颼颼的,站在那裡一不像石像。
「要不你到屋裡來?」
「不用。」那人皺著眉頭,了眼皮看天。
問話的門房聳聳肩,另一人說:「要不再進去看看,如果柳公子還沒起,我們跟秦管家說一聲也好,將晾在這兒太久不妥。」
「那換你去。」
「我去就我去。」
沒過多久,門房就帶著秦羽出來,他一眼就認出來,遂將帶走,餘下兩個門房瑟瑟發抖。
「看來家主子真的跟郡主識,秦管家都認得,我們剛才是不是怠慢了?」
「別怕,不自報家門,我們可不敢放進裡頭去,秦管家沒說什麼。」
「對,我剛剛有進去通報過。」
秦羽早前負責保護柳明軒,他自然知曉朧月郡主與柳明軒的恩怨,派人帶去偏廳等,他則去找柳明軒。
柳明軒睡著了,錢多多聽到敲門聲,得知外面是秦羽,連忙起穿出來。
「秦叔早,相公睡得很沉,可是有什麼急事?」
秦羽直截了當的道:「朧月郡主派人來送信,說是要親自到柳公子手上,人就在偏廳,快去喊醒他為好。」
「朧月郡……噢,我馬上去,秦叔稍等。」
「告訴他去偏廳即可。」
秦羽猶豫了下,轉離開,沒有將叮囑的話說出口。
只盼著他別再失了分寸。
錢多多掩門,大步流星朝柳明軒那屋走去,見他睡得很香,張著打鼾,一臉的嫌棄,不知朧月郡主看上他哪一點。
手他的鼻子,「起來啦!」
柳明軒閉著眼睛拍開的手,嘟囔道:「別鬧。」
「我……」錢多多轉而揪住他的耳朵將他的頭提起來。
柳明軒不想醒也被疼醒,不耐煩的緒充斥在臉上,氣話還沒出口就聽道:「朧月的信使到了,有你的信,親自去拿。」
強調最後四個字,一個字一個字重音蹦出來。
柳明軒腦子瞬間清明,「朧月郡主送信來了,我沒聽錯?不,你沒搞錯?」
錢多多鬆開他,咧抬著蘋果,「秦叔親自來門,你以為呢?」
柳明軒坐在床上,抬手扶額之後將手撐在被子里拱起的膝上,「那就沒錯了。」
掀開被子下床,瞥見旁邊抱著手看戲的錢多多,道:「表妹不迴避?」
「呵,你穿又不是,我走。」
柳明軒套上服就走,去偏廳的路上非常忐忑,暗道朧月郡主該不會派人來攔著他走吧?
甩甩頭,不會,不會。
走到偏廳門口,看見裡面坐著的人,正是他親那天在徐氏百貨見過的朧月的護衛之一。
他猶豫怎麼開口,要不要問候朧月郡主是否安好,見那人起向他走來,柳明軒下意識的回頭看後面的錢多多。
誒,他在怕什麼,總不敢在花家裡手揍他。
「柳公子,郡主讓小的問你好,這是給你的信,代你回去之後再看。」
柳明軒哦了聲,抬手接過信,信封上的幾個字是朧月郡主的筆記。
「告辭。」
「嗯?」柳明軒非常吃驚,就這樣?
那人停住腳,稍稍扭頭,斜著臉說:「走好。」
「多謝,請替我問好,告訴對自己好點,一定要開心,幸福。」
徹徹底底的忘了他,不要難過,不要憂傷,一定要亮眼睛挑一個能的男子度過餘生。
那人沒應聲,揚長而去。
秦羽攏著手站在廊下,看著離開,提著的心放下,那點功夫應該沒發生衝突。
錢多多在那人出門后,輕快的跳進偏廳,視線落在柳明軒拿著的信上,「真不看?」
「說讓我回去再看。」他將信塞進袖裡,「你想看?」
「我?」錢多多反手指自己,「又不是寫給我的,我看什麼呀,只不過好心提醒你早看晚看都要看,不看不堵得慌?」
「路上看。」柳明軒道。
錢多多吐槽他磨蹭,然後問他是不是怕看了信捨不得走。
柳明軒白幾眼,「什麼意思,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表哥。」錢多多咬著后牙槽喊,「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你很蠢,幹什麼聽的話?
現在你看了也不知道,說不聽人家特地點明回去看,其實就是想你馬上看,莫非你連給回信的勇氣都沒有?」
「不是不回,我這是尊重,難道我回家了就不能回信?」柳明軒說完,挑著眉眼盯錢多多,「你該不會也是心口不一的人吧?」
說沒吃醋就是吃醋,不喜歡就是喜歡,嗯?
「你才口是心非呢,我洗漱去了,你看不看。」
錢多多跑出去,遇到剛開門出來的花夫婦,笑瞇瞇的打招呼。
花正眼睛,猛然看見錢多多和後面的柳明軒二人,直道:「這麼早起呀,今天不著急嘛。」
只要能趕到下一站就能舒舒服服在客棧落腳。
「你們也早啊。」錢多多反手指柳明軒,「有人給他送信來了。」
花聞到八卦的氣味兒,「不是家書?」
只見錢多多聳聳肩,再見柳明軒的苦模樣就知道是誰寫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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