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蟬心急如焚,知道花可能不放心,接著又道:「郡主已經決定放手,覺得很對不起您和柳公子,所以想見上一面,真的不會再生事……」
「好了,我相信,柳明軒還沒定離開的日期,應該在安王回京之後才走,聯姻怎麼回事?」
春蟬遲疑,花遂道:「不方便就別說了。」
「沒有不方便,奴婢只是聽說王爺和王妃在討論涼州世子,王爺似乎有那個意思,郡主特別不開心,婢子不該跟主子說的。」
「你的確不該說沒有定論的事,你跟了朧月多年,應當知曉心思重,不該讓憂思。」
花對涼州世子此人沒印象,但知道朧月不喜歡聯姻,況且還沒從上一段中完全走出來,聽到那個消息該有多難過。
「婢子知道錯了,我家郡主之前和王爺鬧了一場,這些日子總是獃獃的,坐在窗前就是一整天,天黑了,外頭黑的,也看著窗外,連婢子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得知柳公子要離開京城,心更低落,我想如果知道另一件大事或許能打起神來,所以才說了聽來的消息。」
花嗯了聲,聲道:「我知你忠心,回去好生開導朧月,不用將涼州世子之事放在心上,若不願,沒人能勉強。」
涼州王屬於朝廷一派,無須嫁郡主去霍家,皇上定然不會勉強朧月,因為沒有必要,就算襄王要與霍家結親,只要朧月不同意就有轉圜的餘地。
何況此事尚且沒有定論,在花聽來,那只是小丫鬟之間傳了點小道消息,不足為信。
加之襄王夫婦疼朧月,應該不會勉強,興許涼州王世子只是人選之一。
春蟬應聲而去,花的馬車繼續前進,蕭颯擔憂的道:「朧月郡主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萬一得知柳公子行蹤,派人埋伏就不好了。」
「應該不會,雖然朧月偏執,但其實心地善良,之前對錢多多喊打喊殺,然後並沒真的想要錢多多的命,只是想分開他們罷了。
如今朧月冷靜許久,以的心智一定能想通,加之的確過柳明軒,所以不會真的下狠下殺手。
何況沒有襄王府相助,足中的朧月很難派人為難他們,我只擔心見到柳明軒又控制不住緒。」
朧月以的方式過柳明軒,如今他決定離開,應該不會再做出閣之事。
另外,春蟬表示朧月只是想與過去做個了斷,不會再生事端,花是相信的,因為春蟬喬裝這樣來見,說明朧月不想讓再次惹襄王不快。
朧月在足中,想要出府自是要與襄王夫婦周旋,最終能不能出府還不一定。
外公回京,襄王府亦會有所表示,朧月應該也會到場,屆時再與朧月聊聊。
此時花不擔心柳明軒,擔心的是朧月會做傻事,喜歡的人親且要遠去,又聽聞襄王有意與涼州王結親,朧月脆弱的心可得了?
誒,一定是蘇傾城那個大將柳明軒要離京的消息傳到朧月耳中,本已風平浪靜,偏偏又扔一顆小石子兒進去。
春蟬換回原來的裳,去京城最負盛名的糕點店排隊買了一包糕點才回王府復命。
朧月郡主正在暖閣中作畫,畫中白雪皚皚,一個穿著紅大氅的姑娘站在枯樹后,定定的看著前方的青公子離去的背影,連接他們的是一串深深的腳印。
前方的年臉微側,似乎發現了什麼卻沒有真正回頭,子被凍得微紅的手在樹榦上,前的厚厚的積雪上有好幾個指頭大小的。
誠然是熱淚滴在雪地上,融了雪留下的空,就像姑娘的心空了一般,天上仍飄著雪,枯樹上有隻張不開翅膀的烏。
整幅畫空曠,冷清又悲涼,出一蕭颯之氣。
春蟬不懂畫,認為只要主子不發獃就是往好的方面轉變。
「郡主畫得真好,紅的好生鮮亮,從惠寧郡主那裡得來的料真真好看。」
朧月郡主回頭,「你不覺得這是?」
春蟬愣了下,搖頭,郡主又在想什麼。
「他何時走?」
「惠寧郡主說日子沒定,應該在安王爺回京之後。」回答完又道,「惠寧郡主讓你放寬心,只要你不願意,無人能勉強你嫁給不喜歡的人,讓婢子跟你說一定要振作起來。」
「知道了。」朧月郡主淡淡的說,轉繼續作畫,「表姐還是關心我的。」
朧月郡主慚愧,給花添了那麼多麻煩,如今花聽到消息仍不怕父王母妃埋怨,告訴要做自己,真心替著想。
春蟬歡喜道:「當然,惠寧郡主很喜歡你,只不過也有顧忌,所以不便來府中探。」
因先前的事,王爺對花有意見,花定然不會不請自來。
朧月郡主聞言,將畫筆放下,「表姐見過我心思惡毒、行事無狀的醜陋面孔,你說還會真的喜歡我麼?」
「當然喜歡。」
「可是們都說柳明軒見了我的真面目就不可能再喜歡我,我也知道自己不對,表姐也認為我不應該,我擔心不會像以前一樣喜歡我了。」
朧月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但子骨不好,小時候不能像大家一樣活蹦跳,別人也怕攤上惹事端,所以真正跟耍得好的只有那麼幾個真心人。
害怕失去。
春蟬堅定的道:「不會的,惠寧郡主最是深明大義,雖然不認同你某些做派,但肯定不會討厭你。
說過好朋友之間要相互包容,有不當之可以指出來加以糾正,而非拋棄對方,你不僅是的好友,更是的表妹。
如果惠寧郡主不喜歡,就不會相信奴婢的話,也就不會將柳公子的消息告訴我們,更不會因為我提了一句可能聯姻就關心你,主子千萬別胡思想。」
朧月沒有回答,安心了些,而後又問:「表姐可有說三爺爺何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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