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只道:「我也是被欺負的人,你應該找師娘撐腰才對。」
「他們幾個時常鬧騰,我才懶得管,咱們不理他們。」
裡面羅氏打招呼,黃夫人與客氣寒暄。
花又親昵的挽著羅氏,說辛苦了,羅氏則樂呵呵的道:「不辛苦,家裡這點事,我還做得來,知道你在外頭忙,我都安排好了。」
花與黃夫人一起逮著一陣猛誇,直誇得羅氏心花怒放。
事實上花非常了解羅氏,老人家非常自己被認可,也喜歡管家,所以稍微恭維幾句就能讓羅氏開心。
花本人並不喜歡打理家中瑣事,非常願意將家中權力出去,雙方高興,皆大歡喜。
而羅氏則認為沒什麼見識,不了解京中世家府邸裡面的章程,擔憂有些事安排不好,因而時常要聽花的意見。
他們老徐家原是農家,跟世家沾不上邊兒,但是家裡有了花這個郡主,他們家也算是權貴之家,來往的人大多份不低,羅氏特別怕被人笑話。
歸究底,融到京城來,的心裡始終比較自卑,擔心別人議論他們家,說他們上不得檯面什麼的。
從前羅氏還想過等兒子做之後,也要同別的管家老太太接,然而到了京城之後怯了。
除了偶爾逛街、買菜以外,很出府門,活的地方只有郡主府,得虧後院有土地種才能消磨時間。
家中門第突然提高,還高了不止一點,表面上習慣,心裡卻沒完全適應,跟在村裡沒什麼兩樣。
那時候家中只有豆蔻一個丫鬟,如今府里丫鬟僕婦家丁群,不擅長管理,心裡還有點擔心下人私下裡說三道四,所以待下人很溫和,某些時候給人的覺有點討好的意味兒。
以為對他們溫和就能收買人心,卻不懂恩威並施的道理,時常忘了是這個家的主人。
羅氏讓花陪黃夫人聊天,說去廚房看看。
花住,「您歇會兒,不用去廚房盯著,您吩咐下去,們知道該怎麼做。」
「說得對,小兩口兒是讓你和徐大哥來京城福的,你忙得跟陀螺一樣,孩子們會心疼,咱一起嘮嘮嗑。」
羅氏喜滋滋的坐回原位,歡喜道:「孩子們孝順,生怕我和老頭子勞累,其實張羅家裡這點事不累,他們總覺得我們累。
比起當年在家做農活,這兒就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過的好日子,不愁吃,不愁穿,還有一大幫子下人伺候,不怕你笑話,我還有點不習慣,三舅母常說我們不來福呢。」
還在村裡之時,花便表示不用他們幹活,可他們認為自己好手好腳的,不幹活不像話,來手飯來張口像廢人一樣。
當時村裡好多人羨慕他們,來京城待一段時間,因為老二的事回去,羅氏沒同向氏說起京城的生活,表示和老頭子都不太習慣。
覺得他們了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的人,鄰裡間不,極去別家串門,連隔著一條街的安王府都很去,覺自己份低微,去到別人家不自在。
不像在村裡隨便遇到個人都能呱嗒呱嗒吹半天龍門陣,下雨或農閑時還會聚到關係好的人家做針線活,拉家常,雖然辛苦,但過得有滋有味。
言說在京城過的是神仙日子,就是覺不到人味兒,邊有丫鬟小廝伺候反而覺得不自在,覺得做什麼都有人知道一樣。
羅氏在黃府住了好多天,可跟黃夫人的關係遠沒到能談心的地步,雙方都客客氣氣的,只能跟自家人談天,說己話的只有老頭子。
知道黃夫人心疼花,心裡對他們家有那麼點不滿,尤其是老二闖禍讓小兩口罪那次,黃夫人垮臉指責老二,話卻是說給他們聽的。
此時黃夫人依然很客套的回話,花悶聲聽們一來一回的客套,發覺老人家說話頗有藝,很有涵,活像兩朵塑料姐妹花。
丫鬟玉蘭從外頭進來稟報,「夫人,三殿下和蘇姑娘來了。」
「好,我去看看。」
羅氏連忙起,「我們也去迎迎殿下。」
「娘陪師娘吧,私底下見面,不必跟他客氣。」
「這樣好麼?」
「沒問題,他和傾城是常客,論起來您還是長輩呢。」
黃夫人也道:「大嫂聽的吧,讓他們年輕人聚堆,我們去了殿下反而不自在。」
按禮數是該去迎接,但因紅澤與花他們關係極好,私下論的親不是君臣,花去迎他即可,有長輩前去含蓄,年輕人反而不自在,不能投其所好,反而會惹人生厭。
花小跑出去,蘇傾城見了大聲喊,表示想死了,看那架勢要奔跑,卻被紅澤拉住。
「沒多遠,跑什麼?出府就忘了嬤嬤的教導?」
蘇傾城回頭,俏皮的道:「忘了,裝得夠久的了,我好不容易出來放放風,你也不許我現原形?」
「那倒不是,在下人面前收斂點。」
蘇傾城噘淺笑,「沒事,他們知道我以前的樣子,花府上規矩沒那麼死板,我要鬆快鬆快。」
「得,依你。」
「喲,什麼風把你們二位給吹來的呀?」
紅澤道:「聽說你府上今晚有好酒好菜,聞著味兒來的,你不嫌我們不請自來就好。」
「歡迎還來不及呢。」
與此同時,蘇傾城撲過去抱著花,「肯定不是西北風,我總算見到你了,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苦,悶死我啦!」
花笑道:「這就悶死了?我怎麼覺沒多長時間,不妨跟我說說你了那些苦。」
蘇傾城將手爪子攤開,可憐的說:「你看我的手都被篩子了。」
「這麼慘呀,看來蘇伯母這次跟你來真的了。」
「當然是真的啦,娘一點不會心,說是我以前懶,現在該還債了,我可是要還十幾年的債呢,你心疼我不?」
「那還用問,當然心疼,你又不做綉娘,紅不用學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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