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宮中，還沒散朝。奴才不過先回來告個信，還求王妃千萬拿個什麽主意才是。”

    胡湘兒心中也，思慮半晌，道：“通知西南二苑的人，先將東西收拾好了，一切，等王爺回來再作打算。”

    小廝領命去了，留下一屋子六神無主的人。

    除了胡湘兒和蘇喬麵上還算平靜之外，唯一不覺得慌張的，便是封紅筠了。

    著蘇喬，心想著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勸著秦長淮休了。

    紅禍水，蘇喬留在寧軍王府一日，便是一日的禍害。

    直到下午，秦長淮才回來，一進屋，見一個個正襟危坐，麵上卻慌不已，不笑了：“這是怎麽？開堂會不？倒是本王打擾了。”

    “王爺。”胡湘兒快步走到秦長淮麵前，像是見了主心骨，“怎麽回事，聽說聖上斥責了您，您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聖上不過怪我，害得臨安城中那些青年才俊無妻可娶，說了幾句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值得你們擔驚怕。”秦長淮笑道，封紅筠更是驕傲。

    便知道，秦長淮不可能有事。

    那是的男人、的英雄、的王。

    怎麽可能為著這麽點子事便倒下。

    “依妾看來，聖上未必是真的惱怒，不過是借此提醒一二。畢竟有的人，仗著自己有一副好的相貌，便極盡狐。自古以來，紅禍國的事還了不？”封紅筠笑道，卻不知自己現在眉眼含俏，風萬種，完的詮釋了，何為。

    “紅禍水？”秦長淮坐在椅上，指尖緩緩地敲擊著桌麵，一字一句地，念出了這個詞，“何為紅，哪來的禍水？”

    封紅筠隻當秦長淮是聽進去了，心中一喜，答道：“容貌姣好的子，都可為紅。可若仗著自己的相貌便去魅男子，為非作歹恣意妄為，便是禍水。”

    秦長淮聽了，不置可否，反而看向了坐在一旁不聲不響的蘇喬：“喬兒，你覺得呢？”

    “但凡世間子，皆為紅，至於禍水......不過是那些昏庸無能的男人，亡了國沒了家，卻不肯承認自己有錯誤，隻將一切推到子頭上......若這子上負了那樣大的能量，何不學帝武曌，費勁千辛萬苦，毀了自己的前途，還落得世人唾罵，又是何苦。”

    “自古以來，子禍國之事，還麽？妹喜滅夏，妲己毀商，西施亡吳，褒姒的烽火戲諸侯，是西周滅亡的一大緣由。蘇側妃見多識廣，知道的定然比妾要多，不必妾一一舉例了吧。”

    “周幽王生昏庸，那烽火戲諸侯的主意，並非褒姒想出來的，而是他自己愚鈍辦了這樣的事，卻將罪名悉數扣在褒姒頭上？至於西施，先不說吳國的滅亡與之是否有著直接的關係，不可否認的是，越國得以一線生機，隨後興起滅吳，其中西施占了不功勞。怎麽你們隻罵西施亡吳，卻忘了忍辱負重、以報國之事？退一萬步說，西施為越人，亡吳有何不對？照你的說法，將軍也不該勇殺敵護國護家，否則便是該臭萬年的賊人寇首。男子無能，是非不辨黑白不分，卻怪子吹了耳旁風，本以為這已是最為可恥可悲的了。沒想......”蘇喬著封紅筠，頓了頓，方繼續道：

    “子如此欺辱，本該團結互助——弱者隻有將自己的力量聚在一，才有可能求得一線生機。不料有的子，不維護同為子的害者便罷了，還盡施以傷害，與那些愚昧蠢鈍的男子一道，將們踩萬丈深淵裏去。可笑，卻又可悲。”

    “你在說誰！”封紅筠怒而起，雙頰因為激而泛起了紅。

    蘇喬隻坐在那，微微抬頭看，眼中滿是鄙夷不屑，這無疑是激怒了封紅筠。

    一時氣惱之下，竟忘了這是什麽地方，周遭還有什麽人在，隨手拿起茶盞，便擲向了蘇喬。

    茶盞在半空中被什麽撞碎，定睛一看，才見是一把折扇。

    一把秦長淮隨帶著的折扇。

    “封氏，你好大的膽子。”秦長淮沉下了臉，語氣中明顯含了怒意。

    封紅筠猛然醒悟過來，跪倒在地，率先委屈地哭了出來：“王爺，蘇側妃辱妾，還請王爺為妾做主。”

    “你當本王是聾子麽？”秦長淮笑了一聲，“側妃封氏，善妒寡恩，德行有損，府三年至今未育有子嗣，今日退回本宗，聽憑改嫁，並無異言。你去吧。”

    “王爺......您要妾去哪裏？”封紅筠沒了方才的氣焰，整個人搖搖墜。

    秦長淮隻看向蘇喬，聲問道：“沒事吧？”

    蘇喬搖搖頭，隻覺得有些什麽不對勁。

    胡湘兒卻笑了：“王府中人實在太多，也該出去一些了。方才妾已讓西南二苑的收拾好了東西，王爺看是何時讓們離開？”

    “好好的走什麽？偌大一個王府，還沒個遮雨的地兒不？自然了，們若想要走，本王自也不留著。”秦長淮說著，眼角餘瞥見封紅筠，不得皺了皺眉：“你還在這做什麽？”

    “王爺，妾知錯了，求王爺原諒妾一次。”封紅筠連連叩首，哭得狼狽。

    秦長淮不耐地揮了揮手，便有周福帶了人來，連哄帶拖的，拉了封紅筠去。

    封紅筠一走，屋裏便也安靜了。

    其他側妃們麵麵相覷，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胡湘兒也拿不準秦長淮心裏的意思。

    本以為，秦長淮要接著封紅筠，好好清清府中的人，可提及那些人，卻又是一副“來去由”的模樣。

    胡湘兒看向蘇喬，本想從那要些答案，卻發現蘇喬也在走神，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蘇喬的心中，不安到了極點。

    這天晚上，做了個夢。

    夢見一個個傾國傾城的人，在麵前哭著、勸著。

    紅禍水，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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