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珠自然不信,推開那丫頭衝了進去,卻見幾個婆子按住了二姐姐,往裏灌藥。青珠待要人,卻被拿住捂了,便這麽看著二姐姐被們毒死。隨後,青珠被帶去了母親那,母親叮囑青珠不能說話,不然便拿妹妹作法。青珠沒辦法,悄悄告訴三哥哥之後,一頭撞死在二姐姐棺前。”蘇沁說著,便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青珠自盡的事,蘇喬也聽沈惜說過,蘇府上下還歎青珠的忠心耿耿,蘇征衫為此還收了青珠姐妹作為義。
卻不想,背後竟還有這樣的事。
蘇喬靠著枕,整個人都卸去了力氣一般。
“姐姐,你打算怎麽辦?”蘇沁紅著眼睛問道。
蘇喬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能夠怎麽辦呢。
虎毒尚且不食子,不知母親怎能如此狠心。
蘇屏雖不是親生,卻自小便聽的話,尊敬孝順。
便是蘇屏真的怒了,罵兩句打兩下也就罷了,怎的......便要了的命?
“瑯兒回來沒有?”半晌,蘇喬問道。
蘇沁點點頭:“四哥哥前兩日便回來了,還被封了十戶長。”
蘇瑯之前了驍衛營,後有個案子,按理本不到他去辦,卻不知他找驍衛營中正說了些什麽,竟讓中正破例允許他一同前去。隨後在同行的人都傷了的況下,孤一人將犯人捉拿歸案。回臨安過後,便被封了十戶長。
他驍衛營也不過半年的時間,便升了十戶長,著實是一件令人驚異的事——卻也實至名歸。
“你他多關心關心三小子。”蘇喬道。
蘇環的生母,在他三歲的時候,便因病去世了。蘇屏便一直護著顧著他,若有底下人敢暗地裏欺負蘇環,知道了,定要鬧開來,讓蘇老夫人知曉,從而重罰。
蘇瑝與蘇弈平日裏得了什麽好東西,都會一視同仁的分給底下的弟弟,蘇屏則往往會把自己的那一份給了蘇環。平日裏便是再怎麽委屈了自己,也不肯讓蘇環半分委屈。
是以他們姐弟的關係,總是更親厚一些。
如今蘇屏去世,最難過的,一定便是蘇環。
蘇沁點點頭:“沁兒明白。”
蘇喬著凸起的小腹,勉強一笑:“快生了吧?”
蘇沁不防蘇喬突然便提起這事,麵上一紅:“是,大夫說,至多兩個月,便該臨盆了。”
“難為你了,這樣重的子,還你四跑,倒是我的不是。”
“咱們姐妹,何須說這些。倒是姐姐......”蘇沁見著蘇喬幹了,便起去倒了杯水來,“雖不知姐姐與王爺之間除了什麽事,可總該保重自己的子才是。”
“我明白的。”蘇喬點點頭,“之前是我不清醒,這會兒卻明白過來了......又不是離了他,便活不了。”
蘇沁不知蘇喬為何會說出這種話,就像是......將要離開一樣。
可好歹願意不折騰自己,便是好的。
因而蘇沁也沒做多想。
姐妹二人又說了些其他話,因怕著蘇喬太難過從而傷了子,蘇沁也不敢過多的去提蘇屏的事,隻揀些輕鬆有趣的。
蘇喬也怕傷心過度了胎氣,便也不說那些令人心不好的話。
姐妹兩聊了一個下午,蘇喬又留蘇沁吃了晚飯,又托著沈菁紋把蘇沁安全送回家。
青池見的生活逐漸也正常起來了,不由覺得欣,也小小的鬆了口氣。
卻不知,蘇喬是想通了。
正如所說的那樣,又不是離了秦長淮,便活不下去了。
母,夫妻。
本該是這世上最為親的人,卻心中算計。
本該是最為信任的人,卻利用著裏的信任往你的心口紮刀子。
最為可怕的是,他笑臉相迎,你懷疑了邊所有人,都沒能想到,要害自己的,竟然是他。
這個世界實在太可怕。
蘇喬想要逃離。
即便是在那腥風雨的江湖之中,被不認識的陌生人所殺,要好過心人的折磨。
現在,隻等著虞飛白回來,然後,帶離開。
在那之前,要養好子,再抓時間練練功夫,以應對將要麵臨的逃亡。
若走了,秦長淮定然不會輕易算了,定會派人追回來。
所以,也是逃亡。
寧願逃亡,也不願意在呆在這麽可怕的地方。
第二日一早,蘇喬便起了,簡單的用了早飯後,提出要出去走走。
這是回來之後,第一次要求出門。青池等人喜不自勝,忙替穿好裳,扶了出去。
蘇喬的子還有些虛弱,到底能下地走了。
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不炙熱,照在上剛好覺得暖,可風一吹,還是有些涼。
青池拿了鬥篷,隻等著蘇喬覺得冷的時候給披上。
風寒好容易才好了,別又著了涼才是。
蘇喬到底也沒走多遠,甚至連裳繡閣的門也沒出,隻在院子裏走了走。
走到後院時,正巧瞧見沈惜姐妹在練功。
沈菁紋也不知是哪個作錯了,沈惜正糾正著。
蘇喬站著呆看了半晌,才走上前去,笑道:“當初說好了要教我功夫,結果你們兩在這悄悄練了,也不我。”
“怎麽沒?”沈菁紋順勢收了劍,“之前幾乎是求著你出門,你隻窩在床上,拽也拽不出來。”
“那我現在出來了,菁紋可是為了報之前的仇,不肯教了?”蘇喬道。
“教是要教的,不過不是今兒。你子還虛著,做不了劇烈的作。這會兒教你功夫,反倒是害了你。”沈惜說著,抬手敲了敲沈菁紋的腦袋,“別以為喬兒來了,你便可以躲懶。”
沈菁紋那點小心思被姐姐破,不由得訕訕一笑,回去接著練劍招。
沈惜則是與蘇喬到了石桌旁坐下:“今兒怎麽有心出來了?”
“日裏在屋裏呆著,怪沒意思的,出來走走也好。”蘇喬用手撐在桌麵上,著沈菁紋。
不知為什麽,總覺得,沈菁紋的手,沒有初見時那麽敏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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