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為,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刻,咱們......或許便不能講什麽江湖道義了。”方遙岑道,沈惜姐妹對視一眼,皆有說不出的擔心。
“你也別太擔心了。”一直默不作聲的顧登臨開口,倒是打破了這有幾分尷尬的局麵。
他瞧了沈惜姐妹一眼,笑道:“那麽些時日都等了,還在乎這幾天不?沒有鑰匙,便也打不開這個盒子,咱們即便拿到了也是無用。倒不如先把鑰匙找到......你們有什麽消息了沒有?”
沈菁紋點點頭:“暗著方姐姐給的法子放了消息出去,倒是有不人來找——大多是不明所以誤會了的,有一個卻有些意思。隻是他行事謹慎,非要見到方姐姐了,才肯把東西拿出來。”
總算是多日以來的唯一一個好消息,方遙岑的心勉強好了些:“你與他約個時間......”
“不急。”顧登臨突然出聲打斷,“遙岑,不論是什麽事,都切忌心浮氣躁。一旦急躁了,便極有可能出錯。如今盒子在秦長淮手中,他未必不知惜與菁紋在找鑰匙,倘或菁紋發現的那個人,並不是咱們要找的,便可能功敗垂。事到如今,一切以小心為上。還是那句話,咱們已等了這麽多年,也不在乎這一點時日。別急中生錯——咱們錯不得。”
“那是不是不能讓秦長淮知道你們與我們認識?蘇喬邊那個籬落的,有些本事,多半是秦長淮安排到蘇喬邊保護的,定會告訴秦長淮這件事。”沈菁紋忽然想起此事,隻覺不好,萬一為此壞了事該如何。
“這倒不怕,遙岑日後也會為你們出麵向秦長淮討要盒子,事先知道你們認識也無大礙。對了遙岑,你有幾分把握能夠說秦長淮?”顧登臨看向方遙岑,方遙岑卻皺著眉頭:
“沒把握,我與他也不過數麵之,關係談不上好。再者,他既已注意到盒子的重要,隻怕不會輕易鬆口。”
“既如此,咱們也不能把籌碼都放在這上麵。剛好這段時間寧軍王不在臨安,咱們也可以利用這些時間想想別的法子。”顧登臨笑道,語氣輕鬆,讓人瞧不出這是一件嚴肅的大事。
幾人又商議了好一會兒。直到吃過了午飯,沈惜姐妹才離了青石庵。
走了好一會兒,沈菁紋才鬆了口氣:“幸好這次顧大哥也跟了過來,若是隻有方姐姐的話,方才那氣氛,非得死人不可。”
沈惜失笑:“你說這話,當心方姐姐聽見了。”
“就是等著出來了,確定方姐姐聽不見了我才說的......你說方姐姐之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沈惜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不過方姐姐自有的主張,咱們也不必多問,照做便是。”
“搖箋!”正說著,卻見蘇瑯自遠策馬而來,到了們麵前當即下了馬,笑道,“你怎麽在這?”
“閑來無事,出城散散心,四公子又在找姐姐?”沈惜笑問。
提起蘇喬,蘇瑯的角便垮了下去:“是啊,這麽久了,竟連一點下落也沒有,也不知姐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今兒閑著,我便想著出城來找找。”
“想來蘇側妃也隻是心不好,四散散心罷了,不會有事的,四公子也不必太擔心了。”
“哪能不擔心呢,邊就帶了三個什麽都不懂的丫頭,其中一個連話也不會說。哪能照顧得了......你接下來要去哪?我先送你去吧。”蘇瑯不想為了此事鬧得沈惜心也不好,便主移開了話題。
沈惜猶豫了一會兒,正要開口,沈菁紋卻率先笑道:“也沒刻意去哪,也就慢慢走著,遇著好的風景就暫且歇一歇罷了。四公子若有事,自去忙便是,我陪著搖箋姑娘便好。”
蘇瑯點點頭,他本也著急,這會兒便顧不得許多,向沈惜告罪之後,便上馬去了。
看著他走遠,沈菁紋才回頭看向沈惜:“姐姐心了,想告訴他了?”
沈惜點點頭,轉往城門方向走去:“他與喬兒自關係便好,這段時日著急得瘦了一大圈,我......隻是不忍。”
“我也不是攔著姐姐,可總歸要先與喬兒說一聲才好。不然心中惱怒,走得不見了蹤影。可不就好心辦了壞事?”沈菁紋挽著沈惜的手臂。
“我知道,方才本也沒打算說的......再怎麽,也要尊重喬兒的意思。”沈惜雖如此說,語畢,卻還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姐姐,其實我瞧......那小子人不錯的,你要不要......”
“他既已誤會我是寧軍王府的人,又何必的說明。再者,將來為了盒子的事,與寧軍王,與喬兒之間定然會有些許嫌隙,讓他在中間左右為難不?我與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勉強在一起,對誰都不好。”沈惜道,抬手點了點沈菁紋的鼻尖,“以後啊,別再提這件事了。”
“也不是我提......寧軍王一回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沈菁紋不滿地嘟囔道。
“我住在寧軍王府中,是事實,寧軍王回來了。四公子也不可能湊上去問我是不是王爺府上的人。”沈惜笑道。
“可萬一,他去向王爺要了你呢?”沈菁紋問道,秦長淮送人給別人,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有時候,真為寧軍王府上那些人兒所不值,像一個品一樣,被人贈來贈去,竟還樂在其中。
“不會,我早已與他說過了,寧軍王府的富貴奢華,又批判了他家大業大,無端端給人委屈......說了許多重話,當是絕了他的心思了。”沈惜麵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沈菁紋卻覺得心中苦得,卻也不能說些什麽,隻能抱了沈惜的手臂:“男人有什麽好的,都是口是心非,**熏心的東西,倒不如我一輩子陪著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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