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兒何嚐這麽說過?”蘇喬問道,這人怎麽胡言語。
“便是方才,你說我若能做到那三點,便與我當至。而後轉換了條件,三點變為一點,我若做到了,你也該是我的至才對。”虞飛白拿蘇喬的話堵,蘇喬卻不會就此認輸。
“這一點,不過是退而求其次。”
“那我也退而求其次,不做至,隻做好友。”虞飛白發現,順著蘇喬的思路去堵的話,最為有效。
蘇喬果然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虞飛白樂了,又道:“你若不守承諾,那我也不管了,日後天天半夜來找你。”
“你敢!”
“在這臨安城,還沒我不敢做的事。”
“口若懸河,你去闖皇宮大院,你敢嗎?”
“為什麽不敢,你若不信,這會兒便跟我去,我證明給你看。”
“......”蘇喬無言相對。
這人才是真正的瘋子吧,瘋子那個外號應該讓給才是。
說贏了蘇喬,虞飛白心大好,不免催促道:“快做決定,馬上天亮了,你不決定,我明兒晚上還來。”
“......好,你晚上別來,我當你是朋友。”蘇喬隻得妥協。
虞飛白就差沒歡呼出聲,雖然開始於劣勢,可他有天分啊,找出應敵對策,轉敗為勝,最後獲得了全方麵的倒的勝利。
可以開壇好酒慶祝一番。
“那請問......你可以走了嗎?”蘇喬見他臉上雀躍的表,心裏便煩,開口趕人。
“啊。”虞飛白答應得爽快,“告辭了。”
說罷,快步走了出去。
蘇喬上前去關了門,也沒閂上門閂。
反正一般人不會闖進來,若不是一般人,一木頭也攔不住他。
本以為此事告了一個段落,可第二天蘇喬和籬落去揀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你怎麽來了。”看著坐在樹枝上的虞飛白,蘇喬很是無奈,更多的是無力,昨兒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來見你啊,朋友之間就要多見麵,多來往,多相,才能夠維護好友誼。長時間不見麵,就淡了。”虞飛白笑道。
“你還記得昨晚答應過我什麽嗎?”蘇喬問。
“記得啊,半夜不去找你,可現在是青天白日的。哪有白天不許見朋友的道理。”虞飛白道,蘇喬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也懶得與他爭,低頭去揀柴。
虞飛白卻挑了下來,拉站直了子:“不用揀。”
“倘或不撿,我這個冬天可熬不過去。該不是上次沒毒死我,這會兒想冷死我吧?”蘇喬連氣也氣不出來了。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虞飛白說著,向上一躍,竟從樹枝上取下一大捆柴來,跺在了蘇喬麵前。
蘇喬不由得瞠目:“你......你這是......”
什麽意思啊......
“朋友之間,是該互相幫助的,不必謝我。”虞飛白得意地拍了拍柴堆。
蘇喬被他鬧得沒了脾氣:“謝謝啊……”
“說了不必謝,喬兒這便見外了……柴已經撿好了,喬兒今兒,便沒別的事了吧。”
“若是想做,哪裏會沒事……隻是這幾日也累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歇息一日也是好的。”蘇喬看得出來,虞飛白又別的目的,便也順著他的話說。
“剛好,我今兒也閑著無事,咱們四走走,聊聊天如何?”
蘇喬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不知他到底話裏有話或是有著什麽謀……還是自己想得太多:“你不是……要去跟著惜姐姐們,調查盒子和鑰匙的下落嗎?”
“用不著天天跟著,那多累啊。每隔幾日聽一回牆角,便知們有什麽收獲了。”虞飛白很是不以為然,那麽耗費力浪費時間的事,他才不去做。
“……”蘇喬真不知說什麽才好,卻又按捺不住好奇,“上次聽你說……鑰匙與青石庵有關……?”
“那個啊,我騙他的。”
“……”
“不騙不行啊,他疑心太重,不給個合理解釋,他不肯信。”虞飛白道。
“那最後沒找到鑰匙,或是發現鑰匙不在這呢?”
“那便是得了錯誤的消息……誰能保證自己手上掌握的所有消息,都是百分百真實的?他也不是這種蠢人,不會為此懷疑我。”
蘇喬聽虞飛白一直提‘他’,卻不肯說出命,想了想,試探著開口:“‘他’,是誰?”
虞飛白一頓,繼而一笑:“這可不能告訴你,便是你是我的朋友也不能說……我的朋友們也無人知道他是誰。”
虞飛白警惕得很,蘇喬知道自己也套不出什麽話了,便也隻好作罷:“你方才說要四走走,去哪走?”
虞飛白也不知要去哪走,他的重點在於‘聊聊天’,至於‘四走走’,卻是可有可無的。
可既然蘇喬問了,他便也道:“上次的楓樹林如何?我發現了好幾個兔子窩,可以給你捉兔子。”
“……我不喜歡兔子。”
“你不喜歡兔子?”虞飛白大為吃驚,他還以為蘇喬喜歡得了,還特意去了別捉來許多。
竟不喜歡?
“唔……應該說,它們若在自己該在的地方,我便喜歡得,若是被關在了籠子裏,我便不喜歡了……我不喜歡將好的事強行關押在一,那反而丟失了它的好。”蘇喬道。
阿碧是個例外,它本就在王府中,也不算失了自由。
自由自在,是這世上最好,也是最寶貴的東西。
不喜歡束縛,也不喜歡監視——監視於而言,也是一種束縛。
虞飛白點點頭:“既如此......你去過登雲頂沒有?”
登雲頂並非一座山,而是一棟樓。
是臨安城,最高的一棟樓。
在宮裏。
蘇喬約覺得虞飛白要做出什麽了不起的事,也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虞飛白也沒等著做出反應,冷不防手攬了蘇喬的腰肢,腳尖使力,幾個起落之間,就把想要追上來的籬落給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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