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落搖頭,蘇喬也不願兇,耐心道:“你先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籬落似是看出了蘇喬想哄,比著手勢道:主子若不同意,籬落便不起來!
“你......”
“枕兒,不如先留籬落呆兩日,快冬了,溫度越來越低,主子又向來怕冷,有籬落在,至可以多揀些柴,幫幫忙也是好的。”青池連忙勸道,再不開口說些什麽,蘇喬的脾氣一上來,兩人一道犯了倔,便怎麽也說不好了。
“是啊,咱們兩兩一起的,彼此也能解解悶,好過一個人埋頭苦幹,多無趣啊。”青溪也幫忙說話,蘇喬無奈,隻好隨們去了。
這樣一個兩個三個。
蘇喬一開始的打算,是自己獨自來青石庵,卻不想跟在邊的人越來越多。
萬一隨後人人都以此危險......可就不管與沈惜說好了什麽,瞅準機會悄悄跑了。
卻不知怎麽,又想起虞飛白來。
當晚,蘇喬有意沒睡,穿好了裳躺在床榻上等著。
果然到了半夜,虞飛白又推門而,見蘇喬穿戴得整整齊齊地沒睡,不由得一怔:“你還醒著。”
“知道閣下要來,哪裏還敢誰。”蘇喬起到了桌前,替虞飛白倒了一杯水,“夜深,隻得殘羹冷水,還請閣下莫要見怪。”
虞飛白自然是不見怪的,已經進步許多了。
看來還是要把自己的訴求說出來——上次自己說了要杯茶水,這次不就有了嗎。
想來蘇喬已經想通了,肯給他好臉了。
“能否請閣下告知,到底想要做些什麽。喬兒如今已離了王府,對王爺也沒什麽影響了。”蘇喬冷聲道,虞飛白一口水嗆在嚨管裏,險些沒噴出來。
“與秦長淮有什麽關係,我想結識你,又不是為了他......我為了他幹嘛?跟他又不悉。”虞飛白不解道,他自認也會猜別人的心思,他的那些個朋友,不論男,哪個的心思不讓他猜得準準的?
就這個蘇喬,一次都沒被猜中過。
什麽人呀這是。
“那閣下到底想做什麽?”蘇喬不解,今兒想了一整日,實在想不出來自己於虞飛白而言,還有什麽可以利用的。
“想結識你,你這個朋友。”虞飛白自覺上次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蘇喬怎麽還不明白......也不像是腦子有問題的人啊,“你就不能把我劫持過你的事摘開,認認真真的看待我這個人。我優點也不,總不至於連個朋友也不吧?”
“不能。”蘇喬道。
“為什麽?”虞飛白幾抓狂。
“上次閣下賞的一枚毒藥,險些要了喬兒的命,喬兒如何摘開?”
“可你也沒死啊,這不是活得好好的?”虞飛白問道,蘇喬分明毫發無傷,怎麽還揪著不放?
“那是閣下的功勞嗎?”蘇喬反問。
“我......”虞飛白一時語塞,“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把毒藥灌進喬兒裏的苦勞嗎?”
“......”虞飛白眨眨眼,好像真的擇不開,“那......我向你道歉可好?”
“殺了人,隻需道一個歉,便萬事大吉了?”
“......你這不也沒被我殺了嘛......”虞飛白越說越心虛,可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這是閣下的功勞嗎?”蘇喬又問,功的堵住了虞飛白的話,“若非魏先生及時趕到,喬兒如今隻剩一白骨。閣下對著一白骨道歉,白骨便能死而複生嗎?”
“不不不至於,這會兒化不白骨,要等腐爛了,才會一白骨。”虞飛白急忙解釋道。
“......”蘇喬忍住心頭的不適,又問,“......閣下對著一......一腐爛的道歉,便能複活嗎?”
“......”虞飛白發現,自在要認真與蘇喬說理的話,當真說不過。
“那......我做些事來彌補好了,你要我做什麽?”既然說不過,那便做。
做一件事,遠比說一千句、一萬句要管用得多。
“我要閣下離我遠遠的,再不出現在我麵前,閣下做得到嗎?”
“......”
“我要閣下不許再對盒子心思,也別再暗地裏跟蹤沈家姐妹,閣下能做到嗎?”
“......”
“我要閣下從此以後,再不做半點對寧軍王不利的事,閣下會去做嗎?”
“......”
“既然閣下什麽都做不到,又何必說些空話,何必一副氣回腸的模樣。”蘇喬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模樣。
“......”虞飛白第一次在口舌之爭上輸了——倒也不算第一次,隻是以前他快說不過的時候,都是直接手,打得對方不說了,他也就贏了。
可是蘇喬......
算了算了不能打。
可他仍然沒放棄最後的希:“咱們真不能做朋友了?”
“閣下效忠的人,是我丈夫的死敵,敵人之間,如何做朋友?或者,方才喬兒所說的那三點,閣下若是做到了,喬兒便拋開一切見,將閣下視作至。”
這不是為難人嘛......
“可你不是要離了秦長淮嗎?都搬出來不見他了。”虞飛白試圖最後掙紮一番。
“那是我與我丈夫的事,與閣下有什麽幹係?”
“......”虞飛白沒招了,隻好離開。
“對了,還請閣下以後不要再在半夜闖喬兒的房間。”
虞飛白聽了,雙眼一亮:“那可不,你剛剛沒說。”
“我......”
“你剛剛的那三點當中,不包括這一點。”
“剛剛那三點,閣下一點也做不到。喬兒退而求其次,隻求這一點,閣下也做不到不?”蘇喬沉著下來,很快便找到了說辭,虞飛白竟也有幾分不甘示弱:
“那依你的意思,我若不半夜來找你,便可與你為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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