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後,也沒等著沈家姐妹回來說話,直截了當的,洗漱一番睡了。
此後接連幾日,蘇喬也沒出門,更沒與沈惜姐妹見麵。
沈惜倒是有幾次想見蘇喬,都讓青池找個借口給打發了。
沒多久,便到了秋狩的時日。
這天,與胡湘兒正吃著東西,忽的有人來報,隻道葉催墨來了。
蘇喬尚且不知葉催墨好端端的來王府幹嘛,胡湘兒便讓宛捧了一包東西過來。
“我瞧著你這幾日也憋悶壞了,便請寄北侯幫忙,帶你去狩獵場上玩玩,切記不可玩得太瘋了。也別與男人們混在一,若願意呢,便與夫人姑娘們說說話。若不願意,請寄北侯派兩個人跟著,騎騎馬四逛逛。千萬記住了,不能一個人跑。”胡湘兒道,又因清楚蘇喬的子,特意多囑咐了些。
蘇喬懵了一下,聽胡湘兒說完這許多話之後,才反應過來,忙道:“王爺不在,我怎麽好去的?”
“寄北侯帶著你,也沒什麽。隻是終歸要避嫌,把帷帽戴上,莫要惹事。”
蘇喬猶豫了下,到底還是拒絕了:“喬兒不想去。”
“為何?”
蘇喬自然不好說是因為秦長淮不在,去了也沒什麽意思,隻道:“這兩日子有些不適,懶怠出門。”
胡湘兒了半晌,最終歎了口氣:“若你不願去,也就罷了。隻是切莫為了他人,而委屈了自己。”
蘇喬眸一,也不知胡湘兒到底知道了多。一時有些想要逃離,忍不住開口道:“家中二姐姐重傷未愈,喬兒想回去看看。”
“去罷,回不回來的,也記得差人傳個信。”
蘇喬道諾,出去之後,便命人套了馬車。
剛到蘇府門口,正要下車,便有個小廝迎了上來,著急道:“三小姐回來得正好,大爺捆了四爺,說要將四爺活活打死!三小姐快去勸勸吧。”
“怎麽回事?”蘇喬當即著急了幾分,腳下的速度也快了幾分。
蘇瑝對著自家的幾個弟弟,雖也嚴厲,可至多是訓斥一二,甚有手的時候,怎麽無端端的,發這樣大的脾氣。
“小的也不知,隻知前幾天四爺徹夜未歸,二爺將人尋回來時,卻是醉得不省人事。這幾日悶在家裏,雖沒喝酒,卻也不肯出門。昨兒晚上倒是出了門,又是一夜未回。今早大爺往刑部告了假,親自將人帶了回來,便讓人拿了棒長凳,將四爺綁了起來。”小廝跟在蘇喬後半步左右,大略的將他所知道的說了一通。
他本想去找蘇瑱或蘇弈回來說,恰巧遇見蘇喬回來,便如看見了救命稻草似的。
正說著,已經到了蘇瑯的院子,沉悶的喊聲從裏麵傳來,蘇喬趕進去看。蘇瑯被五花大綁在長凳上,口中塞了布團,疼得滿臉通紅青筋暴起。兩個護院手持長,一下接著一下,都用了死力氣,疼得蘇瑯慘連連,卻因口中塞著的布團,聲音悶了許多。
“大哥哥這是做什麽?”蘇喬急了,幾乎是下意識地撲了上去,擋在蘇瑯上。
護院們收勢不急,有兩下便打在了蘇喬背上,額上便冒出了冷汗。
“三丫頭,讓開。”
“任憑瑯兒做錯了什麽,大哥哥說罵幾句便好了,何必要將人打這樣呢。”蘇喬低頭看了一眼,蘇瑯腰背已經被打爛,裳地黏在裏。
“這混小子太不懂事,與其他日後犯下什麽大錯,不如現在便打死的好。”蘇瑝仍然氣憤不已,蘇喬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模樣,本有些懼怕,可看著蘇瑯的模樣,又拋去了腦後:
“瑯兒畢竟還小,有不懂事的地方或者做錯了什麽,大哥哥教誨便是,他也不是不聽話的。”
“你知道他......”蘇瑝幾乎要口而出,看了眼院中的下人們,忍了又忍,勉強沉下脾氣,開口道,“你們先下去,沒我的允準,不許任何人進來。”
院子裏的人很快便走了,蘇瑝這才道:“你可知他為了一個風塵子,幾乎喪失了理智。徹夜買醉便罷了,還了家中的錢,拿了玉龍環去討的歡心!”
蘇喬一怔。
旁的也就罷了,這玉龍環是南齊開國之初,祖皇帝狩獵之時,意外遇見一老。
這巨大,年歲不知幾何,上盤了雙蛇,雙蛇口中銜著的,便是玉龍環。
老見了祖皇帝,隻是一聲嘯,雙蛇便將玉龍環放下,眨眼間,便沒了蹤跡。
隨後祖皇帝傳了道士來問,那道人說,此並非凡,而是上古四大神之玄武。特來給真龍天子送上寶。
這傳說是真是假,無人知曉,隻是那對玉龍環,從此了國寶。直到五十年前,賊人刺殺先皇,當時蘇喬的祖父蘇子真還是前侍衛,拚死相護,與賊人打鬥過程中,重傷,且不小心損壞了一個玉龍環。
事後先皇非但沒怪罪,還將剩下那柄玉龍環賜給了蘇子真。
這等尊貴之,蘇家上下向來是小心對待,不敢出半點差錯。
蘇瑯竟拿去哄沈惜開心?
難怪蘇瑝想要打死他。
倘或蘇征衫知道了,還不剝皮拆骨。
蘇喬心中暗罵蘇瑯不爭氣,卻也不能任著蘇瑝真的將他打死:“瑯兒不過一時糊塗,此刻知道錯了。大哥哥饒他這次吧。”
“饒他這次?誰知下次還能做些什麽,若是父親知道此事,隻怕他連完整的也沒有!”蘇瑝喝罵道,蘇喬膝行至蘇瑝麵前,拉著他的裳:
“好在大哥哥發現得及時,玉龍環也沒有什麽損壞......大哥哥自小便最疼咱們了,還請大哥哥再疼瑯兒一次,救他這一次。”蘇喬哭得傷心,蘇瑝到底也心中不忍。
畢竟是一母所出的弟弟妹妹,比著庶出的幾位,關係更親厚幾分。
今日手,多半也是恨鐵不鋼——不求蘇瑯有多大的出息,起碼不能這樣敗壞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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