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老夫人的馬車才姍姍來遲，簾子掀開，侍扶著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太太走下來，凰不虞忙上前迎接，紅了眼眶，“母親總算回家了！” 老夫人眼裏也含了淚，“是啊，回來了，回來了。”

    周婉茹笑著攙住，道，“外麵風大，老夫人快進去吧，我讓廚房一早就熬了您最吃的八寶粥，燉了四個時辰，真真是糯香甜呢！怕涼了一直在火上煨著，這會吃正好！”

    麵對周婉茹的熱，老夫人的反應卻淡淡的，“你有心了。”倒也沒有推開。

    凰眠有些奇怪，當初老夫人離府，恰好是在周婉茹進府之後，那時候還小，不太記事，原本以為老夫人是被周婉茹走的，可看這況，好像又不是。

    印象中老夫人是個生氣會掛臉的主，如果真的是被周婉茹走的，此刻絕不會這麽和氣。

    可看著周婉茹的目，卻又確確實實帶著些敵意。

    難不這些年真是在寺廟潛心祈福？可依著以前對原主的態度，凰眠又覺得這老夫人不像是能真心向佛的。

    周婉茹和凰不虞挽著老夫人上了臺階，蘇可兒段的站在一邊，老夫人看向，道，“這是府裏的丫鬟？怎挑的如此花枝招展，還是遣了吧，有這樣的丫鬟，隻怕會家宅不寧。”

    蘇可兒的臉登時漲紅了，這話對來說簡直是恥辱，今日為了迎接老夫人，從衫到首飾全都細細挑選，穿戴姿態哪一點像丫鬟了？

    咬著不語，眼裏含著滴淚要掉不掉，顯得可憐又無助。

    凰不虞見狀，忙道，“母親，不是丫鬟，是我和婉茹前日剛收的義，可兒。子溫，又伶俐懂事，您會喜歡的。”

    周婉茹也跟著道，“我跟老爺商量了一下，準備過幾日就讓可兒去老夫人院子裏侍奉膝下，希老夫人不要嫌棄纔是。”

    府裏沒有子嗣，凰眠又不討老夫人的歡心，讓蘇可兒侍奉膝下，是周婉茹出的主意，一來可以給可兒博個好名聲，二來也讓老夫人跟們母倆更親近些，對付起凰眠來多個助力。

    凰不虞一向孝順，也便同意了的提議。

    卻不想，老夫人一聽這話，臉就耷拉下來了，瞠目道，“胡鬧，我又不是沒有孫，卻讓個撿來的侍奉膝下，周氏，你這是安的什麽心？！心要讓我淪為京都的笑話嗎？！”

    周婉茹臉一白，正要解釋，就聽老夫人又問，“眠兒呢？我這當祖母的回來，怎麽不見來問好？”

    凰眠心裏歎口氣，認命的從人後走出，了一聲，“祖母。”

    老夫人皺眉，“怎的？我是洪水猛默不，竟讓你連近前都不敢？”

    凰眠苦笑道，“祖母一向不喜眠兒，如今好不容易回來，眠兒不敢上前惹祖母生氣。”

    周婉茹聽這樣說，心下稍微鬆快了些，果然是高看了凰眠，竟在老夫人麵前這樣說話，不把老夫人惹惱纔怪！

    老夫人剛回家，連門還沒進呢，若是被凰眠惹一肚子氣，老爺定不會饒了的！

    這樣想著，就見老夫人竟親自上前，拉住了凰眠的手，笑道，“我的眠兒，幾年不見竟長了大姑娘，真真是個國天香啊！”

    周婉茹心頭一繄，怎麽回事？老夫人為何待凰眠如此不同？

    不止是周婉茹，在場的幾個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其中最懵的就是凰眠了。

    原主的記憶裏，老夫人對可是非打即罵，整天沒個好臉的，現在這是什麽況？難不唸了幾年佛，真把子念了？

    可看劈頭蓋臉諷刺周婉茹和蘇可兒的樣子，又好像不是。

    凰眠心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便回握住了老夫人的手，膂出幾滴淚來，哽咽道，“祖母，眠兒這些年好想您！”

    不管老夫人待真心還是假意，都是不怕的，橫豎在這府裏又不需要依靠誰才能活下去。

    隻是實在好奇，老夫人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