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的臉一變,轉頭向著刁逵的后看去,只見三個給五花大綁的人,在刁為首的十幾個惡奴的推搡之下,跌跌撞撞地進了賭坊,所有人的臉都是一陣大變,因為這三個人,一兩男,可不正是劉裕的繼母蕭文壽和兩個弟弟,劉道憐與劉道規?蕭文壽的頭發散,衫有幾破了,破口的正在滲著,而的臉上,則有幾道明顯的鞭印子,右眼的眼角,一陣淤青,顯然,是給強行綁來的,來的時候還給這些惡奴打過。
而劉道憐和劉道規這兩個小孩子,給打得已經不人形了,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上到是傷痕和印子,劉道憐正在號啕大哭,而劉道規則倔強地站著,他的雙膝在發抖,顯然很難再站立住了,但仍然撐著不倒,咬牙關,一聲也不吭。
劉裕看得目睚裂,幾乎要沖出去,被邊的檀憑之和魏詠之死死地攔住,只見劉裕的兩只眼睛都要流出來,怒吼道:“放了我娘和弟弟,要不然,要不然我要你們的命!”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那模樣看起來幾乎象是要吃人,世上沒有任何事,能攔得住他現在的憤怒一擊!刁逵本來正在得意,但是看到劉裕那種怒發沖冠的樣子,有些害怕,一邊的刁弘冷笑道:“事到如今,還想發狠,刁,讓他老實一點!”刁“嘿嘿”一笑,一抬手,就是在蕭文壽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掌,這一下,打得蕭文壽的鼻孔直接開始流,的子晃了晃,幾乎要摔倒下去,一邊脅持著的兩個惡奴地拉著的胳膊,這才讓沒有倒下去,而也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沒有半句討饒的話。
劉裕哭著跪了下來:“娘,孩兒不孝,連累您這樣的苦!”他的心中悲憤至極,眼看著自己的娘和弟弟這樣的折磨,卻是無能為力,憤怒,辛酸,后悔,百集,把他泡在這五味雜陳之中,哭無淚。
刁逵一看劉裕跪下,本來有點在護衛后的他,也變得膽大起來,哈哈一笑,站直了腰,冷笑道:“劉裕,你賭輸了錢,只好委屈一下你的家人了,因為你太兇狠,本不得不給你點教訓,免得你再次煽民變。”
劉裕跪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道:“只要你肯放了我娘和弟弟,什麼都好商量!”在這一瞬間,劉裕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不能讓娘和弟弟苦,就算是刁家為奴,也可以先答應下來。
今天這個仇結得太深了,劉裕從小被蕭文壽一手拉扯大,對的,遠遠勝過了那個從沒有見過的親娘,眼見給人這樣毒打,就算是皇帝,他也是二話不說,直接拿刀砍了。
劉裕心中暗想,實在不行先混進刁家為奴,讓娘和兩個弟弟離開京口,然后向刁逵一家復仇,刁家上下,所有人都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尤其是手打蕭文壽的刁,還有主使的刁逵與刁弘兄弟,必取他們的命!刁逵滿意地點了點頭:“早這樣服不就沒事了嘛,也省得你娘和弟弟這皮之苦!還是剛才的提議,我刁家為奴,怎麼樣?!”劉裕的心一橫,正要開口應承,卻聽到蕭文壽厲聲道:“劉裕,你在做什麼?向仇人討饒嗎男兒膝下有黃金,上可跪天下可跪地,中間跪皇帝,怎麼能向這種狗屈服!給我站起來,要不然,你就不是劉家的兒子!”劉裕的眼中淚閃閃,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站在蕭文壽邊上的刁臉一變,罵道:“老不死的,想死是不是!”刁的手一抬,就要再打人,劉道規大吼一聲:“不許打我娘!”劉道規小小的子猛地一掙,不知哪來的一大力,把夾著他的兩個壯漢惡奴給掙到了一邊,閃出子,小腦袋用力一撞,狠狠地頂到了刁的腰間,把這條大漢居然直接撞得跌出去四五步,一屁坐到了地上。
一邊的幾個惡奴跟著撲了上去,一陣拳打腳踢,對著劉道規的就是一陣施暴,蕭文壽拼命地向前拱著子,想要擋住這些拳腳,就象老母保護小仔一樣,把后背給了這些惡奴,由自己承著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劉裕大道:“住手,不許再手,有話好商量!”刁逵笑著一抬手,幾個惡奴得意地退了下來,而蕭文壽和劉道規已經給打得站都很難站起來了,蕭文壽的角在流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氣若游地說道:“小裕,千萬,千萬不能,不能賣為奴!”劉裕咬了咬牙,這一刻,他作出了一個決定,朗聲道:“刁逵,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欠你兩萬錢,早晚會還你的,但你家為奴的事,休要再提。
這是我娘的命令,我不能,也不敢違背!你若我太,大不了魚死網破!”刁逵的角勾了勾,他沒有想到,劉家母子竟然如此氣,尤其是蕭文壽一介流,居然也能如此強,本來到手的劉裕的賣契,居然就這麼沒了。
刁弘湊了上來,小聲地說道:“大哥,這一家子又臭又,看來不肯就范,要不我們把他們一家下了大牢,找機會弄死他們,以后看誰敢跟我們作對!”刁逵搖了搖頭,低聲回道:“劉裕在京口影響力不小,真要取他的命,只怕會有麻煩。
我其實也沒有想過真要他來我家為奴,但上次的氣實在難咽,今天不好好地修理他一頓,難消我心頭之恨!”刁弘低聲道:“那現在怎麼辦?不取他命,只怕他會報復的。”
刁逵冷笑道:“把他手腳打斷,我看他還怎麼個兇!”說到這里,刁逵的眼中兇一閃:“劉裕,你不想我家為奴也可以,那兩萬錢,我可以寬限你三個月再還,不過,現在你得把利錢給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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