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拿起手機,是江然的電話,接起前還看了眼時間,17:45。
“怎麽了?”的嗓音還沾染了些剛睡醒的啞。
江然輕鬆口氣,聽聲音聽出是在睡覺,放下心來,溫和問:“要不要起來吃晚餐?”
舒心其實並不想起床,但為了不讓他擔心,還是說:“好,你給我點外賣吧。”
“想吃什麽?”
什麽都不想吃,腦子裏轉了一圈,點了個看起來熱乎些的:“拉麵。”
江然說:“好,我留你的號碼,你留意外賣電話。”
舒心翻了個,想起他每次晚回家上都會帶著酒味,關心道:“嗯,你晚上會喝酒嗎?喝一點。”
飯局已經開始十五分鍾了,他是特意出來給打的這個電話,聽語含關切,角不由上揚,“我會的。”
掛下電話,他用手機給舒心下了外賣單,這才邁步回包廂。
舒心放下手機,躺在床上一不想,可能是上不適的覺讓忽視了意,沒有一點胃口。
外賣電話打來時,還不太清醒,隻說讓他把東西掛在門上就好,後來又糊裏糊塗地睡著了。
江然結束應酬,司機送他到家,他下車走到大門前,那個包裝完好的外賣袋在門把手上掛得極為顯眼。
他腳步頓住,上前取下外賣,解鎖進了家門。
屋子裏漆黑一片,安靜得好似沒有人。
他怔了下,右手掌心緩緩攥,打開一樓全屋的燈,隨手把外賣放在玄關的櫃麵上,換了拖鞋,朝裏麵喊了一聲:“心心。”
無人應答。
他趿著拖鞋往裏麵走,忽然想起什麽,快速抬步往二樓跑去,推開虛掩的臥室門,先打開一盞地燈。
微弱的燈下,可以看見床上躺著一個裹被子的影,江然攥的手心終於放鬆地鬆開。
他走到床前坐下,舒心以一個從前不會有的姿勢躺在大床邊緣,雙屈在前,整個人一團,即便是睡著,眉心也蹙起。
他手背上的額頭,試探了下溫度,一切正常。
他放下心來,想到沒吃晚餐,雖然不忍心,還是輕輕拍,將醒:“心心,起床了。”
從江然的手上額頭時,舒心就已經有些醒了,拉著他的手,輕聲說:“你回來啦。”
看一臉虛弱,江然俯捧著的臉,心疼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舒心睜開眼睛看他,對於生理的自然況,沒什麽不好說出口的,笑笑,“那個來了。”
江然的臉,“難嗎?”
舒心搖搖頭,“睡了一覺好多了。”
說著撐著手起,江然見想坐起來,抱著讓整個靠在自己上,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我去給你做晚飯好不好?”
舒心握著他的手,回頭說:“你都累了一天了,我自己來就好。”
江然溫地了下發頂,的頭發質地,就像這個人一樣,乖巧糯。
他笑著說:“心心,多麻煩我一些。”
這是他昨晚剛說過的話,舒心笑了,“那我想吃春麵。”
江然環著的肩膀,豎起枕頭,讓靠在枕頭上,說:“好,做好喊你。”
他出臥室大約過了五分鍾,舒心起床跟著他下了樓。
走到廚房,江然鍋裏的水剛剛開始冒泡,見到,他關了火,對說:“等一下。”然後快步上了二樓。
舒心不知道他去做什麽,乖巧地坐在餐桌前等他。
兩分鍾後,江然手裏提了一件棉質的睡袍過來,走到邊,把睡袍披在上,“我看網上說,這個時期,會怕冷。”
他不說,舒心都沒發現,一樓竟然沒開冷氣。
抬頭了眼江然額頭滲出的細汗,了兩張紙,踮腳幫他去,“可以開空調,沒這麽脆弱。”
江然回到灶臺邊重新打了火,“不行,會寒。”
舒心無奈搖頭,也不知他在網上都查了些什麽,走到空調麵板前按下開關鍵,科普道:“太熱了人也會不舒服,適宜的溫度最好,我把溫度調高一些就好了。”
七月底這麽熱的天,他又是一襯衫西的,不開空調怕他捂出痱子來。
關心則的江然此刻思維邏輯終於上線,他扶額輕笑,然後有條不紊地煮起麵來,說:“我還煮了一些紅糖紅棗茶,一會兒吃過麵你再喝一些。”
舒心坐回到餐桌前,“嗯”了一聲。
不得不說江然真的很會做飯,普普通通的春麵都能讓他做得很好吃,沒什麽胃口的舒心不僅吃下了一整碗麵,還喝了滿滿一大杯紅棗茶,此時飽得直犯困。
江然進浴室洗澡,懶懶地躺在臥室窗邊的搖椅上不願彈,手邊攤著一本書,眼睛定在白牆上發呆,沒看進去一個字。
這時,江然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舒心看看浴室,裏麵的水聲還在持續,起上前,瞄了一眼屏幕上的備注,“徐芷嵐”。
看名字就知道是個孩子,沒手機,安靜地在床邊坐下,朝裏麵喊了一聲:“你手機響了。”
水聲收起,江然沒有出來,隻是問:“誰的?”
舒心低頭又了眼那個名字,字正腔圓地說:“徐芷嵐。”
好像聽到裏麵的人笑了聲,因為隔著門,聽不分明,就聽他接著說:“幫我接一下。”
“我接?”舒心雙手撐在床兩邊,歪頭看著木門上的元素,眼神詫異。
水聲伴隨著江然一聲肯定的輕“嗯”又響了起來,對這個電話好像完全不上心。
舒心坐在原位上沒,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認識我怎麽接?”
長時間未接聽,鈴聲漸息,對麵收了電話,才又喊了聲:“掛了。”
江然聲音平常:“不用管。”
可是屏幕剛暗下不到五秒,鈴聲又鍥而不舍地響了起來,舒心無奈地說:“又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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