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達見就像過街老鼠一樣，怕人瞧見，半夜到訪顧尚珩的別墅。

 監控掃到他，給他開了門。

 蘇達見拎著兩籃沉甸甸的水果，把他的背得更彎。

 “顧教授。”他努力維持昔日的榮，盡力表現得不卑不。只是顧尚珩這種生來就在頂端的人，這次沒再給他和悅，也沒有上一次見面時，對待他的尊敬。

 他只是站在那里，倨傲地著蘇達見：“蘇教授，這麼晚了還來我的別墅，是有什麼重要事嗎？”

 他坐下來，疊起長，手工制的西服線條繃得整齊，鏡片反出冷銳芒。

 即使是坐著，也是君王睥睨天下的高高在上。

 蘇達見拘束的笑笑，將兩只果籃放在地上。

 “顧教授應該聽說了我家的事……”

 蘇達見裝了大半輩子，現在要他親口說自己其實是小村子出依然難以啟齒，他避重就輕：“顧教授能不能再幫我說說好話。”

 “我、我除了出作假，別的都是真的呀！那些論文，都是我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所有數據，也都是我日以繼夜做實驗做出來的！我絕對沒有作假！”

 在一個晚輩面前，他不惜豎起手指發誓，就差哭出幾滴老淚。

 顧尚珩不在乎他真不真，淡淡著他：“抱歉，你的事我幫不了。”

 “為什麼！上次那麼嚴重，你都能幫我，為什麼不能？”

 “在你看來，挪用資金更嚴重。可是一而再，再而三，信任是漸漸坍塌的，我怎麼知道原來你還埋著這麼大的雷？幫你，我的信譽怎麼辦？顧家的面怎麼辦？”

 蘇達見憋紅了臉。

 上一次，是顧尚珩主來找他，說能幫他渡過難關。

 這次他帶著禮品上門求他，以為很容易就能解決。

 蘇達見了拳，孤注一擲：“顧尚珩，你這次必須幫我！我的項目已經有眉目，數據都很穩定，如果現在撤下，對你，對所有投資人，到巨大損失的是你們！”

 這是他最后的砝碼，他就不信顧尚珩這時候可以找到其他科研人員接手這個項目。

 顧家也在這個項目上投資了，顧尚珩卻只是輕輕一笑，不在意道：“你真以為這個項目很重要嗎？”

 “國家每年支持那麼多項目，有幾個真給出回報的？那些投資人，他們也不是所有的投資都有收益。你以為他們真在乎你那三瓜兩棗？”

 那些人，爭著搶著要跟顧家扯上關系，不過是人利益而已。

 蘇達見懵了，他沒有岳錦如的手段，做不到撒潑也做不來跪地求救，只是直地站在那里。

 過了許久，他想到了什麼，握雙拳道：“那蘇渠呢？是你從我這里打聽到蘇渠的份，是你說，你幫我的代價，是你要給家族看到你的績！”

 “你說過會保守這個，不會讓人知道的，就算出了事，你也會保住我們家。現在傅家淪為全城的笑柄，我們蘇家在北城幾乎沒有立足之地，你卻不管了？”

 顧尚珩優雅地坐著，手指輕敲沙發扶手，神不改：“蘇教授，如果把泄出去的人是我，我一定承擔后果，就算放棄我在顧家的地位，也會保證你安然無憂。可是，你看看傅氏網上掛著的公告，到現在還沒撤下呢。”

 “說出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兒蘇渠。蘇教授雖然研究的是理科范疇，可也是過高等教育的。你這就太強詞奪理了。”

 蘇達見面通紅。

 他當然知道，要不然也不會拖到最后才說。

 沒有用，怎麼做都沒用，沒有人救他了……還有誰可以救他？

 蘇達見只覺得天旋地轉，子晃了晃，可顧尚珩只是給傭人擺了個手勢，傭人見狀，上來把蘇達見請出去了。

 連他送來的兩個果籃也一并拿走。

 顧尚珩站起來，整理扣，抬頭看向二樓：“好看嗎？”

 蘇渠穿著浴袍，踩著拖鞋下來：“那是我爸，你怎麼沒我跟他見見。”

 顧尚珩著耳邊一縷噠噠的頭發：“我以為你睡了。”

 “嗯，以前這個時間早就睡了，不過最近心不太好，不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