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國仁這會兒比剛聽到他的任命文件時都懵,自己辛辛苦苦跑了好幾天,還搭上自己的周末。
並且還被老婆訓,還找伯父和傅春玉幫忙,難道這個創意竟然要胎死腹中?
因為單位不出手續,上級有關部門不批準,肯定是搞不的。
鍾國仁隻好耐心給夏秋冬解釋:“夏局長,資金的問題你不用發愁,我有幾個企業界的朋友,他們願意讚助這次發衛星!”
夏秋冬的眼瞪得老大,“那需要多錢,企業界的朋友讚助,我的天哪,他們有錢沒地方花嗎?”
這腦回路,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給他說有人讚助,他給你說人家沒地方花,這不是開玩笑嘛?
看起來,他就不相信。
“夏局長,這是真的!另外審批的事,我能想辦法讓上級通過!”
夏秋冬還是搖頭,他說道:“小鍾,我很看好你,但是這種冒險的行為,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做。我不管你是什麽原因到了這個單位,我必須為你負責,為單位負責!”
好家夥,夏局長站在負責人的角度,給他講起了道理。
“你想過沒有,萬一失敗了呢?那錢算誰的?還有,你的朋友們那麽有錢,他們可以支持咱們單位搞一些研究,而不是去弄那些風險很大的項目。
再說了,萬一項目進行到一半沒錢了怎麽辦?咱們單位豈不了笑話?”
夏秋冬的一連串質問,讓鍾國仁無話可說。
但是人家說的不無道理,鍾國仁也能聽出來,夏秋冬並非不願意讓他去搞,而是擔心出問題。
在製,哪怕你什麽也不做,隻要不出問題,你就隻會升不會降。
但是一出問題,一切就全完了!
夏局長還有不到兩年就退休了,他才不願意擔這個風險呢!
鍾國仁又做了很多解釋:“有大型保險公司承保,發生意外的概率很小,我向您保證,不會是半拉子工程!”
夏秋冬點了一支煙,說道:“鍾局長,你還年輕,可能還經得起折騰,我這麽大了,讓我平安退休就好,不管你理解不理解,我都不會支持這個項目的。”
鍾國仁徹底懵,他一萬個沒想到,竟然是單位的領導直接就斃了這個項目。
這可是讓單位臉的項目,誰知領導本就不認可。
不得不說,人們的認識是有代的。
鍾國仁隻好耐心地給夏局長解釋:“夏局長,即使咱們現在不搞,將來肯定也要搞,隨著社會不斷發展進步,人民對氣象預報的要求會越來越高。
與其到時候被著上衛星,還不如現在咱們就搞了!”
夏局長不悅地看了鍾國仁一眼,心說,我尊重你年輕人,你怎麽就不懂得尊重老人呢!
他說道:“鍾局長,真正到了那個時候,比如國家安排放幾顆氣象衛星上天,到時候出了問題是不用咱們承擔責任的!現在就不行,萬一出問題了。
有人就會說,看看吧,這就是出風頭的下場!聽我的,跟著上級的安排做,絕對沒問題。你要是標新立異,想表現自己,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栽跟頭了……”
夏秋冬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大堆,鍾國仁能到他的那片好心。
他並不是為了阻止鍾國仁的項目,而是擔心出了意外,他隻想平安退休。
這件事放在誰上都沒有錯,鍾國仁無奈,隻好說道:“這的確是一件好事,我再想想辦法吧!”
說完就站起來往外走,夏局長說道:“這件事我不可能支持的,你要有心理準備!”
鍾國仁一臉沮喪地從夏秋冬的辦公室出來了,轉眼就看到薛日靜一搖一擺地來夏局長辦公室。
他趕打招呼:“薛主任好!”
薛日靜笑著說道:“喲,鍾局長,周末回京市瀉火了吧,怎麽看起來無打采的!”
說完,還不忘癡癡地笑著!
兩人而過的時候,鍾國仁聞到了一人的香水味!
這時,他才想起薛主任口中的瀉火是什麽意思,不由得在心裏歎,這幫老徐娘,的確浪勁大的。
他無心接著往下聊,轉就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他一直在想,應該怎麽遊說夏秋冬呢
人家看上去也是為了自己好,說白了就是不願意承擔責任!
想著想著,也理不出個頭緒來,要是從上麵找領導來給夏局長協調,有點霸王上弓的意思。
唉,沒想到做點事這麽難,當初在縣裏的時候,最發愁的就是錢,要是有錢,基本上什麽都能辦。
現在錢有了,技也有了,領導不讓幹!
正在他胡思想的時候,皮從遠局長進來了。
他點著一支煙,進門就說道:“小鍾,回去了就在家休息幾天吧,趕這麽幹什麽?小心老婆跟別人跑了啊!”
鍾國仁看著他油發亮的腦袋,說道:“皮局長,這正常上班時間,我能不來嗎?”
“對了,你會下象棋不會?”
鍾國仁沒想到,皮從遠冷不丁地問了這麽一句話。
鍾國仁對象棋並不陌生,但是也不十分通,上小學的時候就會下棋了,上大學的時候,研究過幾本象棋古譜《梅花譜》、《反梅花譜》、《自出來無敵手》等等。
他的水平,對付業餘棋手還是可以的,要是上專業對手,也是一敗塗地。
現在聽了皮從遠的話,鍾國仁頓時想起來,自己都好久沒有下過棋了!
他非常謙虛地說道:“會一點點吧!”
皮從遠頓時臉上一陣失,說道:“我現在是寂寞高手,在咱們單位,幾乎男人都會下象棋,都不是我的對手!”
“我現在才理解了,金庸的小說裏為什麽有獨孤求敗這麽一個人!”
“絕頂高手,確實太孤獨!”
皮從遠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鍾國仁聽的。
鍾國仁忍不住說道:“你參加過哪一級的比賽,取得過什麽績?”
皮從遠臉有點尷尬,回答道:“業餘高手,沒參加過比賽,也沒有取得過名次!”
鍾國仁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就在這一刻,他突然就想試試皮從遠的棋技。
看看這個獨孤求敗,到底有多孤獨,是不是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