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給府幹活

    就算沒有養過崽，餘枝也知道小崽子是聰明的。

    有時候無意中說過的話，自己都忘記了，小崽子卻能記住。給他讀過“三百千”，過幾天他就能背給聽了。

    他現在-——已經磕磕絆絆地自個能看書了。有時候遇到不認識的字問，餘枝-——

    能說也不認識嗎？

    於是，母子倆一起查工書，結果小崽子翻得比還快。也就小崽子現在年紀還小，好糊弄，等他大一些，餘枝老母親的麵何在？

    餘枝不知道崽兒爹小時候是不是這樣，但小時候絕對沒聰明這樣。

    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是被生的小崽子拍在沙灘上了？

    餘枝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的同時，還十分欣喜。小崽子這般聰明，長大後肯定會有出息，這個娘是不是就能提前過上退休養老的日子了？

    隻要想一想，餘枝就覺得日子有盼頭。

    第二天早飯後，母子倆又扛著魚竿去釣魚，在他們家附近就有一條河，幾乎把半個石榴巷圍起來。

    河水深不深餘枝不知道，但河裏肯定是有魚的，這幾年家吃的魚都是出自這裏。一開始是餘枝一個人釣，後來便多了小崽子。

    餘枝釣的是魚嗎？不，是培養小崽子的耐。

    剛把魚鉤甩下水，就有人來找了，“餘先生，大人請您去衙門一趟。”

    來人是衙門的捕頭，姓王。

    王家是安城本地的大族，王捕頭出自王家的旁支。

    任何朝代，跟府打好關係是十分必要的。而且，給府幹活，就算沒有工資，形的福利還是不的，所以餘枝一向積極。

    “那行，走吧。”餘枝很爽快，把魚竿往河邊一放，就領著小崽子上了馬車。反正大家都知道是的魚竿，不會有人給拿走的。

    安城的知府大人姓袁，名文睿，三十出頭的樣子。這個年紀能做到知府，袁文睿本的才幹是無容置疑的，其次就是借了家族的。他出自京城袁家，雖然不是嫡支，但也是脈很近的旁支。他本人出，家族自然願意扶植。

    再一個就是，安城位居北方，偏遠，人口，不是繁華富裕的州府，倒也沒人願意過來，就被袁文睿撿了。

    “見過大人。”

    一進衙門，袁文睿就在小廳裏等著了。見餘枝行禮，他連忙站起來道：“餘先生莫要客氣，快快請坐，是袁某有事要麻煩先生。”

    無論是從稱呼，還是招待的禮儀，都著尊敬。

    “見過大人！”一個小音突然響起。

    餘枝尷尬地想扶額，袁文睿一怔，隨即就笑了。他看著繃著臉一本正經給他行禮的小崽子，說話的聲音都放輕了，“原來是舟舟，什麽大人，伯伯就行。明坤哥哥今兒沒去學堂，你去找他玩好不好？”

    明坤是袁文睿的獨子，比小崽子大兩歲，今年六歲了，已經進學堂啟蒙了。

    小崽子朝餘枝看去，餘枝點了下頭，鼓勵他，“去吧，走的時候娘去接你。”

    “那好吧。”小崽子麵無表地點頭，還知道對領著他去找明坤的衙役說勞煩了。

    袁文睿都忍不住誇讚，“此子聰慧！”

    “大人謬讚了，不過是個尋常孩。”餘枝謙虛著，也很懵，也沒教過他呀，小崽子在外人麵前這一麵-——大概是天生的吧。

    “餘先生，是這麽回事。城北出了一樁殺人命案，鄰家買菜的婆子說幾天前見過有個生臉在他家牆外轉悠，據婆子的描述，府衙裏幾個人畫像。婆子看了後，說有些像，又不太像。袁某實在無法，隻好請先生出山，幫忙指點一二。”

    袁文睿說著，站起對著餘枝行禮。

    餘枝連忙避開，“大人言重了，大人日理萬機，佑一方百姓平安，能為大人分憂，為緝兇略盡綿薄之意，是我的榮幸。”

    兩年前，餘枝給小崽子畫了一幅素描肖像，被袁文睿看到了，大為驚歎，直呼太像了，若是通緝犯的畫像都如此清楚明朗，那衙門緝拿真兇可就容易多了。

    誰不知道警局是最忙的單位？尤其是刑偵科，遇到大案幾天幾夜不睡覺都是有的。

    餘枝可不想接這份工作，不想加班，不想頭禿。

    那就教徒弟吧，其實也算不上是收徒。整個衙門，無論你是捕快還是獄卒，隻要伱願意，都可以來學習素描。從——畫盤子開始。

    衙門裏的這些人，多半都是人，讓他們拿刀行，拿筆？那簡直比孫悟空的金箍棒還沉。

    最後能堅持學下來的，也就四五個人，都是做文職活兒的，也都是本有一些基礎的。

    餘枝隻要每七天過來給上一次課就行了，如此教了一年多，他們倒也畫得像模像樣了，餘枝才把課給停了。

    “餘先生！”其他人早就等著了。

    餘枝對大家點點頭，“那便開始吧。”

    站到畫架前，示意那婆子開始描述。據的描述，餘枝拿著特製的炭筆在特製的紙上作畫。

    隨著婆子的描述，紙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個人的五。

    婆子看了看，道：“有七八分像了，眼睛，眼睛再兇一些。還有眉，那個人的眉更短一些。”

    餘枝據說的把眼睛眉調整了一下，這下婆子驚呆了，“太像了，餘先生莫不是也見過那個人吧？”

    張刑書無比欽佩，“餘先生不是見過真人，而是餘先生神乎其技。”他拿過畫像細細欣賞，“慚愧啊，我等比先生差之遠矣。”

    其他人也都圍著看，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了，但他們還是被這種像照鏡子似的畫技震撼了，紛紛讚：“餘先生有大才！”並虛心向求教。

    饒是餘枝臉皮厚，也不好意思了。

    素描而已，真沒什麽技含量。

    高一的時候，一個班五十人，四十二個學過素描的，而且都在五年以上。

    “無他，多看，多練，多找覺。”餘枝木著臉道。

    不行了，得趕溜了，再呆下去，頂不住了啊！

    太尷尬了！

    又是沒有小聞大人出現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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