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仲凱站起來,走到老夫人前,躬一禮:“恭祝老夫人壽辰,仲凱便借世子之詩來為您祝壽。”
何老夫人笑著點頭:“好,好,都是乖孩子。”
肅王妃也看著柯仲凱,也很想看看弘兒到底做了首什麽樣的詩,能被徐致遠放到檯麵上來說。
柯仲凱沉一會,念出第一句:“這個婆娘不是人。”
原本都笑著的眾位賓客瞬間愣住,徐府長孫徐言更是毫不客氣地盯著李弘文,似乎隨時都可能站起來去找李弘文算賬。
肅王手一抖,差點將杯中酒灑出來,肅王妃也是不敢置信,憑李弘文最近的舉止來看,覺得弘兒真的懂事很多,沒想到會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胡鬧,而且這胡鬧,實在太過分,何老夫人年事已高,若是氣著老人家...
徐致遠呆呆地看著柯伯昭,這詩你竟然告訴我是好詩?
柯伯昭飲下一口酒,示意徐致遠稍安勿躁。
廳中除了下午已經見過全詩的千金小姐們,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李弘文集全場視線於一,覺有道眼神甚至帶著殺氣,肅王妃那邊更是從所未有的瞪著李弘文,這讓李弘文很是尷尬,柯仲凱,你別停下來啊,接著唸啊!再不念我要完犢子了!
就在李弘文快頂不住這眼神的昏力,想站出來解釋的時候,柯仲凱口鋒一轉,終於念出了第二句。
“九天仙下凡塵。”
原本呆住的賓客們這下回過神來,這第二句接的好啊!
肅王妃聽了這第二句,放下心來,弘兒倒還有些小聰明,回去就不讓他吃竹板炒了!
肅王也慢慢喝下杯中酒,嗯,還算說得過去,小黑屋暫時就不用去了。
徐言眼中的殺氣也消失不見,繼續看著柯仲凱,等他念出下文。
這第二句一出倒是給何老夫人逗的夠樂,直襬手:“弘文這孩子。”
肅王妃適時地湊上去說:“弘兒就是胡鬧,您別生氣。”
“不生氣,不生氣。”何老夫人笑嗬嗬地,餘毫沒在意詩的第一句。
徐致遠也鬆了一口氣,向推薦這詩的柯伯昭點了點頭。
徐致遠剛緩口氣,柯仲凱念出了第三句。
“兒孫各個都是賊。”
此句一出,又讓現場的氣氛尷尬了起來,滿場賓客開始在竊竊私語了,李弘文就是來砸場子的?這作的啥詩啊!
徐致遠老臉漲的通紅,徐言更是直接站起來直指李弘文的方向:“你!”
何老夫人和邊的肅王妃也驚了,這下還能怎麽圓?
肅王倒是不著急,悠然地吃菜喝酒,有了前兩句的鋪墊,奇句在前,他相信柯伯昭不會說隻這樣的詩是好詩。
柯仲凱見徐言站起來,場麵快要僵了,趕繄念出最後一句。
“得蟠桃奉至親!”
反轉太大,賓客們已經轉不過來了,滿場猖雀無聲,心中震驚,究竟這李弘文是有著怎樣的腦迴路,才能寫出這樣“驚奇”的詩來?看來這肅王府世子,不似傳言中那樣不學無衍?
徐言聽完全詩,這才消了怒氣,可人還保持著手指李弘文的姿勢,略顯尷尬,良久才慢慢收回手,鼻子:“你....你....你這詩寫的不錯!”
李弘文也覺得有些尷尬,畢竟當時他拿出唐伯虎的這首祝壽詩,隻是為了教訓教訓那蹬鼻子上臉的柳元安,並沒打算在這壽宴上拿出來,畢竟太過驚世駭俗,萬一真把老夫人氣出個三長兩短,別說父王母妃饒不了他,他自己心裏都過意不去。
徐致遠漲紅如豬肝的臉也慢慢平複,端起酒杯,向肅王似哭似笑地道:“世子,世子這詩,屬實...屬實大才!”
全詩念出,柯仲凱向老夫人又行一禮:“李兄此詩,是特意為老夫人所作,仲凱借花獻佛,祝老夫人笑口常開、天倫永!”
何老夫人笑著招手:“好,好,小弘文,來,來姥姥這。”
壽星老夫人點了名,李弘文當然不能再裝死,隻得在滿場目注視中,走到老夫人麵前。
何老夫人笑嗬嗬地又掏出兩個紅包,遞到柯仲凱和李弘文麵前:“都是乖孩子,來,拿著。”
兩人都恭敬地接過紅包,回到原本的座位上。
李弘文這詩一出,滿場賓客都在談論,雖然全詩是首不可多得的奇詩,但賓客一說起“這個婆娘不是人”“兒孫各個都是賊”這兩句,還是讓徐家父子臉紅。
李弘文這邊同樣,回到座位上,楊世誠如同看神仙一樣看著李弘文。
剛一坐下,楊世誠就輕他的胳膊,湊近道:“李兄,沒想到你平常那麽玩,竟能做出這樣的詩來,能不能教教我,怎麽樣才能不讀書又能寫出好詩?”
李弘文甚是尷尬,隻得老招新用:“嗬嗬,這,朋友的,朋友寫的...”
楊世誠不以為然,李弘文以往在青州的幾個玩伴好友他都知道,哪有能寫詩的人存在。
“李兄,你不會表麵玩,背地裏躲起來唸書吧?”楊世誠一副狐疑地樣子問道。
李弘文一本正經:“胡說!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唸書就不唸書!”
滿場賓客都在談論李弘文這詩,慢慢地氣氛也蔓延到院中,柳元安被四周傳來的討論《祝壽詩》的聲音包圍,他那首,卻再也拿不出手,隻得一個人喝著悶酒。
他柳元安在青州也算有些小名氣,可今天過後,這詩一傳出徐府,人們談論的隻會記得李弘文驚世駭俗的詩風,無人會再在意他柳元安。
原本李弘文這桌都是些小輩,倒也清閑自在,祝壽詩一出,不斷有其它年紀相近的賓客前來向李弘文敬酒,大有結之意,李弘文不停地斟酒喝酒,即便大幹酒沒前世那麽勁道,也喝地他暈暈乎乎。
柯仲凱見李弘文一手放在桌上撐著腦袋,笑道:“李兄才氣已顯,不久就要名揚安賜乃至大幹,柯某在此,先祝賀與你了。”說完,又端起酒杯向李弘文示意。
先前那些不的人敬酒都喝了,柯仲凱這杯不喝,反倒說不過去,李弘文隻得再拿起酒杯,唉,不是我李弘文不低調,實在才華不允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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