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跟安妃來往的好,”沈妃著齊妃一笑,道:“省得到了最後,你被害了,還不自知。” 齊妃看沈妃到了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還能教訓,先前來看沈妃笑話的好心,頓時消失的幹幹淨淨。 “你慢走,”沈妃跟齊妃說了一句。 “娘娘?”倚闌殿的宮人太監們看見自家主子,一臉怒容地從海棠殿裏走出來,為首的宮人忙就問齊妃道:“您這是怎麽了?” “去千秋殿!”齊妃怒氣衝衝地說了一句。 這個齊妃邊的親信宮人,陪著齊妃往千秋殿走,小聲勸齊妃道:“娘娘,您這是何必呢?沈妃娘娘再怎樣,還有兩位皇子殿下傍,您跟較勁,除了讓自己生氣,也傷不到沈妃娘娘分毫啊。” 齊妃看了這個宮人一眼,這要不是帶在邊多年的親信宮人,齊妃能命人把這個宮人活活打死在當場,這是在說沒了兒子,在宮裏就什麽也不是了嗎? “娘娘,”這宮人也不怕齊妃生氣,小聲道:“奴婢看著安妃娘娘這一回是跟沈妃娘娘對上了,您就在一旁看著好了,何必要手進去?” 齊妃白了這個宮人一眼,道:“你以為你在宮裏呆了這些年,就什麽都能看明白了?安錦繡又是好相與的?能讓我就在一旁看戲?” 這宮人低頭道:“娘娘說的是。” “有兒子,”齊妃冷笑了一聲,道:“我看就是有兒子也鬥不過安錦繡。” 安錦繡在千秋殿的花廳裏見了齊妃,聽著齊妃發了半天的牢,笑道:“你沒事跑去找沈妃做什麽?” “是,”齊妃說:“我是自找苦吃去了,我們的沈妃娘娘還是端莊又大方的一個人!” “真生氣了?”安錦繡笑道:“不會擋你的路的,你以後不要理。” “我是擔心你,”齊妃看著安錦繡道:“這是第幾回了?安妹妹,我就鬧不明白,你到底是哪裏得罪了?” “不知道啊,”安錦繡道:“我也想鬧明白這事。” “這事就這麽算了?”齊妃問道:“在海棠殿被關上幾天,還不是得回永寧殿去。” 安錦繡低聲道:“永寧殿是回不去了。” 齊妃的雙眼就是一亮,就知道安錦繡這一回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齊母妃,”就在齊妃想跟安錦繡問個究竟的時候,白承意被紫鴛抱進了花廳裏,大聲喊了齊妃一聲。 齊妃一看見白承意,就笑彎了眉眼,說:“我們九殿下如今說話是越來越順溜了!” “母妃,”白承意得了齊妃的誇講後,又喊安錦繡。 “嗯,”安錦繡應了一聲,說:“見到齊母妃不行禮嗎?” “我的小祖宗啊,”齊妃忙擺手道:“還行什麽禮啊?我每天來看他一回,我就知足了!” 安錦繡看著白承意,衝著齊妃那裏歪了歪頭。 白承意衝著齊妃喊道:“齊母妃安。” 齊妃笑著點頭,有心去抱抱這個如今又白又胖的小娃娃,可是宮妃不會隨便去抱別人的兒子,齊妃就是再想,也得把這個心思忍住了。看到白承意,齊妃有時候就會想起自己的兒子來,那時候也是這麽白白胖胖的一團,最後卻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沒了。
安錦繡看齊妃的神又變得傷心起來,跟紫鴛道:“帶九殿下去曬太吧。” 齊妃看著紫鴛把白承意抱了出去,吐了一口氣,道:“這個兒子,妹妹你得看好了,在這宮裏,小孩子的命是最薄的,一個不在意,這人也許就沒了。” “又想起八殿下了?”安錦繡道。 “想,”齊妃道:“天天想,隻是想也沒用啊,人沒了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我答應過你,替你找這個兇手,”安錦繡道:“隻是一直找不到證據。” 齊妃說:“我也在找,安妹妹,我不急,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找這個兇手,不能我這輩子沒了指之後,這個兇手反而能活得繁花似錦的。” “再看看吧,”安錦繡道:“對八皇子下這等死手,無非就是為自己的兒子除去一敵,再讓齊姐姐你在宮裏失了勢,這個人不難找,難的隻是證據。” 齊妃沉著臉嗯了一聲。 安錦繡說:“隻可惜那時候伺候在八殿下邊的宮人太監,都被聖上下令死了,不然撬開這些人的,我們總能得到些什麽。” 齊妃想著安錦繡的話,這些宮人太監的死,在齊妃看來是世宗為八皇子報仇的舉,可是今天聽安錦繡這麽一說,這些人一死,反而是便宜了幕後那個真正該死的人? “喝茶,”安錦繡讓齊妃喝茶。 齊妃拿起了茶杯,心裏想著,那時候是誰跟世宗說要把那些人一起殺了的?齊妃那時候被關在佛堂裏,對佛堂外的事是一無所知,“安妹妹,”齊妃問安錦繡道:“那時候,是誰跟聖上說,要把那些人一起殺了的?” 安錦繡說:“那時候聖上很傷心,殺那些人也是為了替八殿下報仇,是誰提議的麽,好像是沈妃。” 齊妃的手就是一抖。 安錦繡假裝沒有注意到,說:“這事魏妃娘娘應該比我清楚。” “是啊,”齊妃說:“那時候還是們三妃管著後宮。我們不提這事了,總之,安妹妹你一定要看好了九殿下。” 安錦繡正要謝齊妃的這句良言之時,袁章跑到了花廳的外麵。 “進來,”安錦繡衝袁章招了招手。 袁章走進了花廳,先行禮,然後就跟安錦繡道:“主子,奴才方才去書房,聽到東沈氏出事了。” 齊妃吃了一驚,忙就問道:“是東沈氏?” 袁章衝齊妃點頭道:“是,奴才還特意問了,是東沈氏沒錯。” 齊妃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說:“東沈氏出什麽事了?” “呃,”袁章看向了安錦繡。 “齊妃娘娘問你什麽就說什麽,”安錦繡道:“知道的說,不知道的不準說。”看來昨天海棠殿的事一出,史臺把彈劾東沈氏的折子,提早一日呈了上來了。 袁章跟齊妃說起了自己從書房那裏聽來的消息,沈氏長媳殘殺奴婢,沈氏家族罔顧國法包庇惡媳,讓冤死小奴婢的家人無冤,“這事,朝堂的史大人們說,這是六月飛雪!”袁章跟齊妃說道。 安錦繡聽著袁章的講述,沒想到這樁案子,能被史們說這樣,六月飛雪的千古奇冤嗎? 袁章看著安錦繡道:“主子,什麽六月飛雪?還有地方六月天裏下雪的嗎?”
安錦繡還沒說話,齊妃就先笑了起來,說:“六月飛雪,就是說這家人冤枉,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要在六月天裏下雪以示不平呢。” “東沈氏可是書香門弟呢,”安錦繡輕聲歎道:“沒想到,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能養出沈如寧那樣的人來,這個沈家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的,”齊妃說道。 安錦繡笑著搖了搖頭。 齊妃起道:“安妹妹你歇著吧,我不打擾了。” 安錦繡起相送道:“這會兒不生氣了?” “聽到了這個消息,我還生什麽氣?”齊妃笑道:“沈家若是壞了名聲,我看沈如寧再跟我裝大家閨秀!” 安錦繡一笑,這一回要的,可不止是沈家壞了名聲。 “這事……”沈妃想問安錦繡什麽,卻隻說了兩個字出來便打住了,道:“我明日再來看你。” “好,”安錦繡也不多問,道:“你路上小心些,不要再去海棠殿了。” 齊妃一口應了安錦繡,出了千秋殿,直奔了魏妃的雯霞殿。 安錦繡這邊剛送走了齊妃,安太師就帶著幾個婢,拎著不東西來了千秋殿。 “是聖上讓父親來的?”安錦繡請安太師坐下之後,便問道。 安太師道:“昨夜宮裏又出了事,我跟聖上說,怕娘娘又了驚嚇,想來看看娘娘。” 安錦繡揮手讓在花廳裏伺候的人都退下去。 安太師道:“蘇養直一定在永寧殿裏,搜到了什麽對娘娘不利的東西。” “這個不要,”安錦繡道:“聖上知道這是沈妃耍得把戲。” “娘娘就這麽肯定?” “不然這會兒父親還怎麽能來看我?”安錦繡笑道:“那個下毒的宮人死了。” 安太師說:“幸虧死了,不然若是死咬住娘娘你不放,那就什麽話都由那個宮人編了。” “是啊,”安錦繡道:“死的好。” 安太師一看安錦繡這個樣子,就猜到那兩個宮人的死,可能就是他這個兒的手筆了。 “沈氏之事,父親可以出來了,”安錦繡這時又道:“再下去,聖上就該疑是我們安家在對付沈家了。” “?”安太師說:“現在事已鬧大,我要如何?” “聖上今日早朝是怎麽說的?”安錦繡問道。 安太師說:“聖上震怒,命人將沈氏長子長媳鎖拿京,還命監察院,史臺都派人去東徹查此事。” 安錦繡說:“人選定了?” “還沒有,”安太師搖頭道。 “那就讓四殿下那裏的人辦這事吧,”安錦繡說道:“四殿下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所以父親你就趁這機會吧。” “娘娘,”安太師小聲道:“你如今又要幫四殿下了?” “也不是幫,”安錦繡道:“隻是他能幫我們對付沈氏罷了。” “那五殿下呢?” 安錦繡一笑,道:“了一個東沈氏,對於五殿下而言也不是什麽致命之事,不是嗎?日後的事,我們慢慢來吧,聖上還在,誰能最後皇,現在說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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