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島這一帶的江麵寬闊，水流就是無風浪也十分湍急，不是在這裏行慣了船的人，一般人就是手中有船，也沒有辦法上到島上。軍師提議把人一起聚到龍頭島，馬上就得到了眾多的支持者。    諸大卻還是猶豫，把蛋放進一個籃子裏，這可真是要死大家一起死了。    “大當家的，”軍師問諸大道：“你意下如何？”    諸大猶豫了再三，說道：“先跟上勇在水上打一回再說吧。”    大當家的發話了，鑒於這位在水匪裏，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的人，所以諸大說要打一仗看看，那下麵的這些頭領們，心裏有反對意見，也不敢說出來。    雙方兩日之後，在靠近淮州城的淺魚灘打了一場。    上勇的衛國軍這一次沒有參戰，他隻是站在江灘上，看著江麵上，江南水師與水匪們開戰。雖然這輩子還沒有打過水仗，但上勇很快就看出，江南水師的大船，在這片江麵上對上水匪們的扁舟小船，很有些施展不開手腳的意思。水匪們駕船很容易就把水師的大船團團圍住，看著像是一群螞蟻圍著大象在咬，稽可笑，可是這種口口致命的咬法，形再龐大的大象也不了。    “首尾無法相顧，”上勇跟喬林皺眉道：“這樣的打法，他們如何能打贏？”    喬林道：“華將軍他們也盡力了。”    上勇搖了搖頭，這一仗他本就是想看看江南水師打水仗的本事，沒想到就讓他看到了這樣的一個場麵。    “大哥，”有將跟上勇道：“要不我們也上吧？”    上勇說：“你要帶著人遊泳過去幫忙？”    這將軍撓著腦袋，他們在陸上打這些水匪的寨子時，也沒覺得這幫水匪是個人，誰能想到這幫賊人到了水裏，就王八變虎了呢？    “再等一下，”上勇看著江麵上的雙方人馬說道：“讓人去打旗語，讓他們把水匪往我們這裏趕近一些。”    馬上就有幾個兵丁跑進了江水裏站著，衝江上的水師船隻打起了旗語。    大船劃，把水匪們的小船往上勇這邊，不是什麽難事。    眼看著水匪的小船離自己這裏近了，上勇命左右道：“把攻城弩架起來，給我往船上箭。”    有人提議道：“要不要火箭？”    上勇對自己這幫兄弟們打水仗的天賦已經絕了，頭疼道：“他們要是拿著了火的小船，去撞水師的大船怎麽辦？”    “笨蛋！”    “二傻子！”    ……    提議用火的這位，馬上招到了眾人集的嘲笑。    喬林沒心聽這幫沒心沒肺的人起哄鬥，跟上勇小聲道：“照這樣下去，我們想打龍頭島，看來還得另想辦法了。”    上勇沒吱聲，隻是點了點頭。    衛國軍配備的這種攻城弩，聽名字就知道是攻城的利，需要三人作，程遠，但準頭差了一些。不過水匪們看見這些麻麻向自己過來的弩箭時，著實是慌了神，他們這會兒離江灘至六七百米，這種明顯比一般箭長出很多的鐵箭，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衛國軍這裏，也有人在咂道：“我們打興城都沒用上這玩意兒，這回便宜這幫水匪了。”

    水匪們這一，給了水師機會，大船馬上就默契地開始把小船往中間趕。    “把船往狗們的船那裏劃！”水匪中，這時有頭領高聲喊道：“他們不敢自己人！”    “讓水師船上的人放箭，”上勇聽到了這個水匪頭領的喊聲後，下令道。    “已經在放了，”喬林指著江麵上的水師大船，跟上勇道。這些人是他請來的，第一仗就打得這麽費力，讓喬林的麵上也無。    水匪們扛不住兩麵夾擊的箭雨，開始紛紛棄船跳水。    “收網，”上勇看著跳江水中的水匪們人數有大半了，才又下令道。    眾人一起目不轉睛的看著江中。    開仗之前，他們跟水師的人商量了半天，找了當地的漁民，說是幫忙也好，強征也好，總之是讓這些漁民在這段江水裏下了好幾個用鐵勾的漁網，就專等著這幫水匪跳江呢。    水匪們發現自己落網中後，就用手中的刀劍去砍這鐵網。    “快點！”弓箭營的將催著自己手下的弓箭手們。    半截子都泡在了江水裏的弓箭手們不敢耽擱，作飛快地張弓搭箭，往網中的水匪們上去。弓箭的程最多兩百米，所以弓箭手們，就算箭得再準，也隻能把離他們兩百米之的水匪給殺了。    攻城弩在水師大船靠近這邊的江灘之後，就不敢再放弩了，怕把自己人的這些船給出個好歹來。    上勇在江灘上搖頭道：“沒辦法全殲了。”    眾將也都看到了，他們都這樣打了，還是有水匪架著小船，或者遊水逃走了。    “他們倒是不像地上的那些不怕死，”有將跟上勇道：“知道要逃跑了。”    喬林道：“在陸上，他們就是想逃也無可逃，不過在水上，他們有可逃，那他們又為何不逃呢？”    “下一個水寨離這裏多遠？”上勇問喬林道。    這一回上睿答話了，說：“最近的聚賢寨離這裏大約五裏路。”    “他們在別一定還藏著船，”喬林道：“這些遊水的，不可能遊五裏的水路。”    到這天半夜，這場魚淺灘的水仗才算打完，雖然有水匪逃，但江麵上的水還是被染紅了，死順流而下，在淮州城外十裏那一突然變窄的江道裏，幾乎把江道都堵塞了。不久之後，有兵專門到了這裏，將死中著軍服的給挑了出來，讓這些同僚們不至於跟水匪們死在一起，可以土為安。    魚淺灘一役之後，江南的老百姓覺得自己有了些盼頭，這一回兵們了真格的，也許讓他們苦不堪言的水匪，這一回真是命到了頭了。    由於安元誌之事沒有被上勇公開，所以江南場對於上勇私自在江南剿匪，妄顧朝廷律法，以及兵圍符鄉林家大宅之事申斥的折子，雪片一般飛向了京城世宗的書案。    上勇沒空理會這些，袁威一行人遲遲找不到安元誌，這事像一塊大石在上勇的心頭，讓上勇甚至不敢再去想安元誌這個人。魚淺灘的戰事了了兩日之後，衛國軍和江南水師的幾部人馬，隨即轉戰離魚淺灘五裏之外的聚賢寨。

    這一戰雙方在江上足足拚殺了兩天兩夜，雙方都是死傷慘重，但水匪對這於這種死傷的承能力顯然比不上兵們。在第二天夜裏，聚賢寨的當家拋妻棄，隻帶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和親信手下，棄寨而逃。    兵們衝聚賢寨中，見人就殺，完全就是犬不留，足足殺了一夜，才將偌大的一個聚賢水寨，裏裏外外的活都殺了一個幹淨。    “這個時候不能留活口，”上勇跟上睿站在江岸上，不老婦孺的，殘缺不全的從他們的麵前漂過，上勇跟上睿說道：“不這樣，水匪們就不會因為害怕，而聚到一起去。”    上睿看著從他眼前過去的，眼見著幾個浪一打，這些在江麵上浮浮沉沉的就消失不見了，“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上睿問上勇道。    “這跟你讀的那些書中的，那些禮義廉恥不一樣，”上勇道：“我們打仗不講究這個。”    “那這些人若是降了呢？”上睿問道。    “斬草要除，”上勇道：“不把這些人殺怕了，我們一走，還是有人要當水匪。”    上睿道：“隻要有利，我想我們走後，江南還是會有水匪吧？”    “人傷了元氣還需要時間將養，”上勇道：“就算再有水匪，他們也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盤據江南百年，無人敢了。再說，這幫人害了元誌，我不報這個仇，如何回去見你大嫂？”    “元誌會沒事的，”上睿聽上勇說到了安元誌，神反而堅定地跟上勇道：“袁威他們不是還沒找到他的嗎？”    “他若是已經海了呢？”    上睿往江裏踢了一塊石頭，道：“禍害千年，元誌那樣的人，沒那麽容易死，老天爺不樂意收他。”    江風冷冽，吹得上勇上的披風在風中颯颯作響。    上睿打了一個噴嚏，然後被凍得有些僵的子就是一暖，回過神後，發現他大哥把披風披在了他的上。    “你回去吧，”上勇還是看著江麵跟上睿道：“這裏除了死人也沒什麽可看的了，回去看看平寧睡了沒有。”    “我不冷，”上睿跟上勇說道。    “不冷你打什麽噴嚏？”上勇把上睿要往下拿披風的手按住了，“快回吧。”    上睿還想說什麽，看見他大哥邊的一個中軍往他們這邊跑來，便住了，轉往軍營那邊走去。    “將軍，”這名中軍跑到了上勇的跟前後，躬稟報道：“柴將軍派人來報，聚賢寨裏的人都清幹淨了。”    “燒了吧，”上勇說了一句。    中軍得了上勇這句話，忙又回往後跑。    上睿走到了軍營轅門前時，就聽見轅門前的軍士們道：“燒起來了！”    上睿忙回往江麵上看去，就看見聚賢寨那裏火衝天，將江麵跟天空都映紅了，他站在這裏，似乎都能覺到烈焰的灼浪撲麵而來。    聚賢寨的當家這個時候，也能看到江麵上的這大火，高八尺的大漢，哭倒在了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