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勇下筆飛快地給世宗重又寫了一本奏折,寫了水匪混江南當地的軍勇之中,不但目的明確地行剌了安元誌,導致安元誌負傷落江中,生死不明。上勇在奏折中為自己的無能向世宗請罪,在這本奏折最後的最後,上勇加上了句,“符鄉林家為江南大族,但據臣查,其與江南水匪有私下勾結之嫌。” 上睿看了上勇寫的奏折之後,問道:“大哥,你這是想誅了林家?” 上勇道:“元誌是安家的公子,太師在江南也有門生故吏,一般員不會元誌。” 袁義道:“爺過殺了五殿下的念頭,隻是我們與將軍會合之後,一直沒能找到五殿下在江南的落腳,所以這事爺沒有跟將軍提過。” 上勇把這奏折封好了口,遞給了袁義,道:“回去後,替我多勸勸吧。” 袁義雙手接過了這奏折,道:“那我馬上就。” “從京城來的那個人,你跟他一起走吧,”上勇又道:“你們彼此互相照應,他姓韓。” 袁義著上勇,眼皮一跳,京城人,姓韓,還要他陪著這人一起上京,看來這個人應該是韓約的什麽人了,“知道了,”袁義跟上勇道:“將軍和二爺在江南一切小心。” “你也一樣,”上勇道:“聖上若問你為何遲遲不歸,你就說些江南的象給聖上聽好了。” 上睿道:“最好說水匪鬧得江南民不聊生,這樣我們才能在江南多呆些日子。” 袁義點頭答應後,走了出去。 “我去送他,”上睿道。 上勇衝上睿揮了揮手,袁義是廷的太監,他是帶兵的將軍,就憑著這兩個份,上勇就沒辦法去送一送袁義。 韓經在等袁義的時候,抓時間在軍中吃了頓飯,想著自己回京的路可能也不太平,便沒敢梳洗,還是蓬頭垢麵的走在袁義和上睿的前麵。 “袁義你說,元誌會不會有事?”上睿陪著袁義往軍營外走,一邊小聲問袁義道。 袁義道:“一日沒有見到,那爺就還活著。” “我問過這裏的漁民了,”上睿道:“從這裏落江的人,多半是找不到的,昨天晚上水流湍急,一路往東,會海,本找不到的。” 袁義看看上睿,上睿的眼底全是,角還生著泡,一看就是急出來的。 “我不是咒他死啊,”上睿這時又意識到了什麽,著慌地跟袁義擺手道:“我就是想知道,我該去哪裏找那個混蛋。” “爺不會有事的,”袁義說道:“練武之人,總比一般人強壯,他全的皮被打爛了,還能活著,這一次的事,他一定也能逢兇化吉。” 上睿顯得茫然,說:“他要是被衝到了海裏去,也一樣能活下來嗎?” 袁義說:“二爺,袁義他們會去找爺,你現在得幫將軍啊。” “嗯?”上睿看向了袁義,說:“我能幫我哥什麽?” 袁義低了聲音說:“我看將軍不是完全信那個喬先生,那將軍邊讀書好的人也就隻有二爺了,這個時候你得幫著將軍拿主意啊。”
上睿苦著臉道:“我這會兒腦子,什麽也想不起來。” 袁義悶頭往前走著,他不是個幻想的天真人,安元誌能活著的機會有多大,袁義心裏明白,隻是看著上睿眼底的,角生出的泡,真話他是怎麽也不敢跟上睿說。走出了軍營,韓經在那邊都上了馬了,袁義才跟上睿道:“二爺,不管怎樣,你也要為爺報這個仇啊,不然就算把爺救回來了,他還是不會給你好臉看的。” 袁義半開玩笑的話,總算是讓上睿笑了一笑,道:“他這個混蛋,做得出這種事來。” 袁義翻上了馬,衝上睿一抱拳道:“二爺保重。” 上睿站在軍營外,看著袁義和韓經跑遠,抬頭再看看天空。一夜暴雨之後,頭頂的天空這會兒湛藍,這純淨的不帶一點兒雜質,上睿被這剌痛了雙眼,這世上的事若是與這片湛藍一般純淨無擾該多好? 上勇這會兒把自己的幾個兄弟一起進了軍帳裏,商量起對付林家的事來。 眾將一聽上勇要把林家大宅給圍了,都是一愣。 上睿走進帳中時,就聽見有將領在問他的兄長:“林家在江南的勢力不小,他們跟水匪有關係?” “我們攻打林家大宅不算大事,”另一員將道:“隻是之後我們怎麽收場?我聽說符鄉林家在外麵當的族人有幾十個呢,這些人要是一人一份喊冤的折子,那還不把我們淹死?” 上勇這時道:“我也不瞞諸位,五殿下現在就在林家大宅裏住著。” 眾將一時間都啞了。 “你們若是覺得這事不能手,那我帶著親衛營過去辦這事兒,”上勇說道。 “大哥,你這是什麽話?”馬上就有將跳了起來,說:“我們是貪生怕死的人嗎?不就一個皇子殿下?手上沒兵沒將的,我們哥幾個在軍裏混到現在,還能怕他不?” 其他幾個人一起點頭。 “那是個皇子,”上勇道:“我與他是站不到一塊兒了,日後就是他們皇子爭位,我想我也絕不可能幫他。” “聖上有九個皇子,”戚武子了發漲的雙眼,道:“死了一個,還有八個,大哥不幫他,還有六個能選,這又算個什麽大事?” “可是白承澤也有機會當皇帝,”上勇又道。 上睿這個時候笑了起來,道:“以前我們就是些看人臉辦事的人,現在大哥和各位哥哥的將位都上去了,還有了一個軍,看來有些以前我們談不得的事,現在也要談了。” “那就讓他當不了這個皇帝,”有將道:“我沒腦子想這些東西,一直以來都是跟著大哥混的,有今天也是跟著大哥才得來的,大哥你說了算。” 其他幾個一起點頭。 上勇這時才道:“五殿下來江南,就是想趁接手江南場,林家是他一定要拉攏的人家。我們在這裏呆著,一定礙了他的事了。” “軍不管政,”有將領疑道:“我們能礙他什麽事啊?” “興王府的家當,是被元誌拿了,”上睿說了一句。 幾位將領麵麵相覷。 上睿說:“本來想等我們回京之後,把這筆錢跟大家分了,沒想到我們還沒回京,元誌就已經出事了。”
“是五殿下害了他?”戚五子瞪著眼睛道。 上睿道:“除了他,在江南還有誰敢對安家的爺手?” 眾人一起開始罵娘了,都是火的脾氣,當兵的人最看不慣這種背後給人下刀子的事。 上勇聽著自己的兄弟們罵娘,安錦繡在信裏把事說得很清楚了,不想讓白承澤在江南得償所願,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江南場的這些舊老爺們徹底完蛋,他現在手上唯一的優勢就是兵,除了用兵,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去對付白承澤。還有安元誌,上勇這會兒覺,下手殺安元誌的人就是白承澤。 上睿對於將領們的罵聲充耳不聞,他看著自己的兄長,現在就跟白承澤翻臉,是時候嗎?說起來,白承澤還被人看作是他大哥的伯樂,雙方這一翻臉,他大哥日後不得再得一個白眼狼的名聲。“大哥,”上睿走到了上勇的跟前,說道:“下手害元誌的人,一定是五殿下。” 上勇抬頭看向上睿,“嗯”了一聲。 不管兇手是不是白承澤,他們現在都要把罪名落到白承澤的頭上去,這樣一來,衛國軍才能出師有名,上勇也不會落得一個白眼狼的名聲。 “老戚帶兩萬兵去符鄉,”上勇對戚武子道:“把林家圍上,就說林家裏麵藏著水匪。” “是,”戚武子很痛快地就領了命。弄丟了安元誌,他這會兒心裏正疚到不行呢,不得出去為他的上大哥做些事。 “還有,”上勇叮囑道:“但凡大族,都有室地道什麽的,你去了符鄉,找些當地人,最好當初為林家修宅子的人問問,把道給他堵上。” 戚武子說:“那我不進去?” “等我解決了這幫水匪,再去符鄉找你,”上勇道:“如果五殿下找你,你就當不認識他,總之林宅裏的人,你一個人也不準放走。” 戚武子說:“我明白了。” “戚哥,”上睿這時道:“五殿下一定會用功名利祿收買你,你可得撐住了。” 戚武子說:“我能幹不要兄弟的事嗎?” “你去吧,”上勇道:“如果林家的人要往外衝,或者有人要進去,你就開殺戒。” 戚武子拿了上勇的將令,大步走了。 “我們也準備拔營,”上勇對其他幾位道:“你們下去準備吧。” “大哥,”有將問上勇道:“那五爺呢?” “我派兩隊人沿江兩岸去找,”上勇道:“元誌的事給他們去辦。” 將領們一起退了下去。 上睿說:“大哥,你就這麽相信老戚嗎?萬一五殿下許下的條件,讓他撐不住怎麽辦?” “他是從軍的人,”上勇道:“軍裏不比他們文的場,叛了自己的隊伍,老戚日後在軍中就無立足之地,除非五殿下可以許他一支軍隊。老戚不是傻子,你就放心吧。“ 上睿把腰彎下來,目直視著上勇道:“大哥,你為什麽現在要去對付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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