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誰做的？”袁義看著上勇寫奏折，一邊跟上勇道：“軍營裏這麽多人，那些水匪都不殺，他們怎麽偏偏要殺爺？”    上睿這時衝了進來，兩眼紅紅的，一看就是在外麵痛哭過一場了。    “你的規矩呢？”上勇抬頭看著上睿沉著臉說，將們都在帳外站著，這個弟弟卻無令一頭衝了進來，在軍營裏這是大忌。    上睿腳步停了一下，隨後還是快步到了上勇的跟前，道：“那幫水匪一定是衝著元誌去的！我抱著平寧往軍營裏跑的時候，那幫人沒有一個人來追我，全都隻顧著要殺元誌。元誌這些日子，喜歡在傍晚的時候，帶著平寧去江灘上坐坐，這些人一定是盯著元誌很長時間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在江灘上布下魚網。”    “你們營裏，當地江南的兵勇看起來了嗎？”上勇聽了上睿的話後，沒表示，隻是問上睿道。    “戚哥把他們都看起來了，將也抓了，”上睿道：“戚哥說他沒臉來見你。”    袁義說：“讓水匪混進軍中，他當然有錯！”    上睿說：“這個時候說這些都沒用了啊，元誌已經出事了。”    “平寧爺呢？”袁義突然又問道。    上睿說：“在對岸的營裏，有兄弟看著他。”    上勇這個時候把奏折寫好了，封口之後與了袁義，說：“你替我勸勸。”    “你要走？”上睿問袁義道。    袁義點了點頭。    上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說：“你是不能在這裏久留，不然我大嫂那裏就不好跟聖上待了。”    “讓外麵的人都進來吧，”上勇了自己的眼睛，跟袁義道。    袁義轉正要出去時，就聽見上睿道：“這會不會跟元誌借水匪之名，殺了興王之事有關？”    袁義停下了腳步。    上睿雙手揪在一起，說道：“元誌來江南，沒有打興城之戰，他隻是跟興王府之事有關，會是水匪知道元誌嫁禍給他們，所以來殺元誌的？”    上勇跟袁義一起搖頭，興王一家被殺之後，雖然傳出是水匪所為的說法，但現在府還什麽結論也沒有下，他們衛國軍也沒有對水匪下手，水匪怎麽可能因為安元誌嫁禍的事，就混進軍營裏來殺安元誌？    上睿這個時候自顧自地又道：“這幫人有本事混進軍中，看來有江南的軍中人跟他們合謀了這事，不是合謀也至是幫兇，是江南場的什麽人想元誌死？”    “江灘上的水匪中有活口嗎？”上勇這時問袁義道。    袁義搖頭。留在江灘上的水匪，不是被安元誌殺了，就是被自己的同夥滅口了，沒有一個活口留下來。    上睿道：“元誌抓了林氏王妃父兩個，也得罪了淮州的員。”    袁義道：“五殿下現在人在江南，他到現在也不來見將軍，這裏麵一定也有事。”    上睿覺得他好像抓到了些什麽，隻是這裏麵的線太多，讓他還抓不到可以解迷的線頭。    將領們被袁義到了軍帳裏，眾人七八舌，都想出主意，可是這事發生的太突然，誰也說不清這裏麵到底是怎麽回事。    軍營外的江麵上，還是有不軍士在沿岸找著安元誌。

    袁威在江水裏是泡了半宿，最後力竭，快被淹死的時候，被幾個兄弟救上了岸。    安元誌流在江水裏的，早就隨著滾滾東去的江水消失不見了，這會兒眾人看著眼前的江水，誰也不看出這裏麵掉進過一個大活人的樣子。    “爺！”袁威趴在江邊上衝著東去的江水喊了一聲。    這聲音在雨夜裏，帶著回聲傳出去很遠，但最終還是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進蘆葦追諸大這一幫子水匪的衛國軍，一直搜到了第二天天亮，最後還是空手而歸。這一大片的蘆葦，看著茂，其實裏麵也藏著眾多小水道，諸大等人進了這片蘆葦後，就從其中一條水道走了。從京城遠道而來，不悉江南水道的衛國軍們，進了這片蘆葦，隻有抓瞎的份。    韓經在第二天天亮之後，趕到了衛國軍的軍營，一到轅門口，韓經就覺這軍營裏的氣氛不對頭，等他跟轅門前的將自報了家門，說有要事要見上勇之後，發現這位將在用一種惡狠狠的目打量著他。    “你是江南人？”這將問韓經道。    韓經往後退了一幾步，他這一路做賊似地趕過來，一頓正經飯沒吃過，一個踏實覺沒睡過，好容易趕到了江南了，他可不想在衛國軍的轅門前，被人一刀給砍了。    “問你話呢！”將看韓經不說話，人往後退，看著是要逃跑，這將的樣子就更像是要殺人了。    “我是京城人，”韓經忙道：“軍爺去見上將軍，隻須說我姓韓就行了。”    “你的口音不像是京城的口音。”    “哦，我是在江南求的學，所以口音裏帶了些江南這邊的口音。”    “看好了他，”這將命自己的手下道：“我去見將軍。”    韓經看著這員將走了，才問轅門前的軍士道：“軍裏這是出事了？”    沒有一個軍士開口說話，一個副將軍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出了事，任是哪個衛國軍的心裏，都有一焦燥的緒。    上勇聽說營外有一個姓韓的人要見他，便道：“他是哪裏的人？”    “他自己說他是京城人，可是末將聽他說話的口音，帶著江南這裏的口音。”    上勇說：“你讓他進來。“    這將道：“大哥，這個人會不會是水匪？”    喬林坐在一旁道：“這個時候水匪躲我們還不來及，怎麽可能找上門來？”    “讓他進來，”上勇又說了一句。    這將才出去，把韓經一路帶進了軍帳裏。    “上將軍，”韓經進了上勇的軍帳後，就跟上勇道：“小人有要事要單獨與將軍說。”    上勇揮手讓軍帳裏的人出去。    韓經看著人都出去了，才跟上勇說：“上將軍，在下是韓約的堂弟，是他讓我送信來的。”    聽到韓約兩個字，上勇的心裏就又是一，忙道：“信在哪裏？”    韓經把自己的腰帶解下來，拆開，拿出了被他藏在裏麵的蠟丸，說：“小人原本半月之就可以到江南的，隻是在下在半路上覺被人盯上了，又繞了些路，所以晚了幾天。”    上勇接過了蠟丸，看這個蠟丸沒有裂，中間也沒有碎屑，沒有被人打開看過的樣子，這才開了這粒蠟丸，等他看到這信上的筆跡，就知道這是安錦繡的親筆信了。

    韓經一直等到上勇看完了信，才問上勇道：“上將軍，在下是不是來遲了？”    上勇手著這封信，道：“沒事，一路上辛苦你了。”    韓經忙笑道：“沒來遲就好，將軍，我這就告辭了，你有沒有什麽東西要我帶回京城去的？”    上勇說：“再見到韓大人的時候，你替我跟他說聲謝謝。”    韓經聽上勇沒東西要他帶，莫名就鬆了一口氣，說：“上將軍太客氣了。”    上勇拿了兩張銀票放到了韓經的手上，說：“你回京的路上還是要小心。”    韓經想推辭上勇給他的賞錢，可是又一想自己不要，反而是落了上勇的麵子，所以幹脆就什麽話也不說，把這兩張銀票收了。    上勇也不留韓經在軍中休息了，從宮裏往外遞消息就已經是死罪了，安錦繡這還是往江南他這裏傳消息，上勇要是心再狠點，都能殺了韓經滅口。    韓經給上勇行禮之後，就要走。    上勇卻又道：“我這裏還有一人也要回京，不如你跟他一起走吧，在路上你們兩個也好有個照應。”    韓經明白，這是上勇怕他在路上出事，特意讓人護他上路，馬上就點頭道：“那在下就多謝將軍了。”    “你是我在城麵舊巷的老鄰居，”上勇這時道：“聽聞我在江南，所以特意來找我借些銀兩，記住我的話了？”    韓經忙又點了點頭    上勇讓自己的中軍先帶韓經下去休息，命人去把袁義來。    上睿也跟著袁義一起來了，看見上勇說：“京城裏來人找大哥你了？”    這個時候上勇已經把安錦繡寫的信燒掉了，說：“不是人，以前應該也是住在城南舊巷的。”    上睿說：“他來找大哥做什麽？”    上勇說：“借些銀兩。”    上睿一臉的狐疑，還有人能跑到軍裏來借錢？    袁義這時道：“將軍找我何事？”    “給聖上的那本奏折我要重寫，”上勇說道：“原來的那一本，你把它燒掉吧。”    袁義沒問原因，拿出放在上的奏折，走到火盆那裏點了火，把這奏折扔進了火盆裏。看見這火盆裏已經有了一點點紙灰，袁義看了上勇一眼，也沒有吱聲。上勇的這個軍帳，有專人打掃，這才大早上的，這火盆應該被清理過了才對，上大將軍方才應該在這火盆裏燒了什麽。    上勇說道：“我剛得到了消息，五殿下住在符鄉林家的大宅裏。”    上睿說：“我們不是應該先找元誌嗎？”    “元誌要找，水匪我們也要打，”上勇道：“江南場與水匪素有勾結，這一次元誌的事，一定跟江南的這些兒有關係。”    上睿說：“大哥你查到了什麽？”    “我想過了，”上勇道：“我要把林家那座大宅給圍了。”    袁義看著火盆裏的奏折被燒為了灰燼，說道：“爺是五殿下害的？”安元誌跟他說過要殺了白承澤的話，白承澤也許跟安元誌有一樣的心思也說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