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說，十個溫輕紅也比不過一個安錦繡，”魏妃著溫輕紅說道：“在你還有命活著的時候，不如就聽我的話，也許我能保住你的命。”    溫輕紅這會兒好像連哭都哭不出來，語不調地問魏妃道：“聖上怎麽能信的話？！”    “你若是有本事，也可以讓聖上信你的話，”魏妃道：“隻要你揭發了沈如寧的罪行，保聖上日後的龍嗣有功，也許你還能有機會活命，也能走出這個下奴院。”    溫輕紅呆坐著沒有接魏妃的話。    “我給你時間考慮，”魏妃也不溫輕紅，小聲說道：“晌午之前把你的回話告訴下奴院裏的魯嬤嬤就行。”    溫輕紅看著魏妃走出自己與二十幾個下奴同住的大屋，溫輕紅不知道自己這時該去恨誰，恨沈如寧，還是恨安錦繡？又或者這帝宮裏的人們都是可恨的。魏妃明明一句話就可以讓自己防備沈妃，最後這個人不還是什麽話也沒有說？    “娘娘，小心，”魏妃出了下奴院後，上轎時，腳下打了一下，被後的宮人手扶住了。    魏妃甩開了宮人們的手，坐上了轎，跟後的一個嬤嬤道：“這幾天你要看好了溫氏，不要讓被人害了。”    “是，”這個嬤嬤應聲道。    “我們走，”魏妃命左右道。來下奴院的事，一定瞞不住宮裏的那四個貴妃娘娘，但魏妃也不怕這四個人知道今天的舉。沈妃這個人不好對付，不過為了自己的兒子，魏妃也隻能拚這一回了。    永寧殿裏的沈妃聽了宮人的稟報後，隻是冷笑了數聲，魏氏這個人想用一個溫輕紅來搬倒自己？後宮這些年，除了一個安錦繡在庵堂裏懷上龍子，就沒有一個人能懷上龍種，這些都是沈如寧的錯？    “娘娘，”另一個宮人小步跑進了沈妃的寢室裏，跟沈妃小聲道：“千秋殿的袁義，方才又出宮去了。”    “又出去了？”沈妃坐起了來，這才是想聽到的東西。大清早的，剛跟著自己的主子回宮，這個奴才又要去哪裏？去安府嗎？安錦繡跟安府的關係可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好。    “娘娘，”親信的嬤嬤看沈妃的臉，就知道沈妃又要做什麽算計人的事了，便問沈妃道：“您要去下奴院看看嗎？”    “一個快死的溫輕紅，不值得我去看，”沈妃道：“替我更。”    這個嬤嬤忙道：“娘娘，五殿下已經給你來過話了，讓您不要再跟安妃娘娘起衝突啊。”    白承澤越是說不要安錦繡，沈妃就越是不能讓這個會害死兒子的人活著。沈妃當下著這個嬤嬤就是一沉臉，道：“我的事什麽時候到你管了？”    這個嬤嬤嚇得不敢說話了。    “娘娘要去哪裏？”另一個嬤嬤一邊伺候沈妃更，一邊問道。    沈妃說：“去見聖上。”    “娘娘，”這個嬤嬤說：“聖上這會兒一定在準備上朝的事，您去聖上會見您嗎？”    “還有娘娘，”剛被沈妃訓過的嬤嬤提醒沈妃道：“吉大總管可是安妃娘娘的人，他要是攔著不給娘娘你去通稟，怎麽辦？”    “這樣更好，”沈妃道：“正好讓聖上看清楚，安錦繡這個人已經把手到哪裏去了！”

    兩個嬤嬤看沈妃這樣，知道自己沒辦法再勸了，隻能默不作聲地伺候沈妃更，梳洗打扮。    沈妃收拾停當之後，帶著人出了永寧殿，直奔世宗的書房。    吉和在書房裏，聽到手下的太監跟自己說沈妃要見世宗，吉和的眉頭就皺了一個疙瘩，這大早上的，沈妃這是要做什麽？    沈妃坐在轎上，看著吉和一路從書房的高臺上跑下來，都沒等吉和在自己的跟前站穩腳，便道：“我要見聖上。”    吉和躬著子對沈妃道：“娘娘，聖上正在跟大人們商議要事，您有事，不如換個時間來吧。”    沈妃就知道吉和會這麽打發自己，說：“你去替我通稟一聲，就說我求見聖上，是為了安貴妃之事。”    吉和就是一踉蹌，這位趕了這麽一大早，就是跑來找安錦繡的麻煩？安錦繡又做了什麽啊？吉和站在大雨裏淋著，還是覺得自己的上熱得慌。    “怎麽，”沈妃看著吉和道：“你不去？”    吉和說：“沈妃娘娘，為了後宮之事，您這個時候來找聖上，有些不妥。”    “究竟誰是你的主子？”沈妃問吉和：“是聖上還是安妃？”    “奴才不敢，”吉和忙道：“這宮裏都是伺候聖上的奴才。”    沈妃說：“你這話說的沒錯，我與安妃也是伺候聖上的奴才。”    吉和把腰彎得更低了。    “你不去通稟，那我就在這裏大聲了？”沈妃道：“你對安妃娘娘這麽忠心耿耿，聖上知道後，會重重賞吉公公你的。”    吉和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這臉上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也分不清了。    “還不快去？！”沈妃突然就喝了吉和一聲。    吉和忙道：“請娘娘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給娘娘通稟。”    沈妃坐在轎中冷笑了數聲。    吉和往書房跑去。    一個吉和的徒弟，在吉和的視意下，往安錦繡的千秋殿狂奔而去。    世宗在書房裏正在煩著吉王白笑野之事，就看見吉和又渾地走了進來，世宗當下就發火道：“又有何事？！”    吉和往地上一跪，跟世宗道：“聖上，沈妃娘娘求見。”    “你說什麽？”世宗以為自己聽錯了。    吉和說：“聖上，沈妃娘娘說有有關於安妃娘娘之事，要麵見聖上。”    “讓滾！”世宗直接就說道，這個時候他早朝都沒空去上，還有空去管後宮這些人們的爭風吃醋嗎？沈妃這個人，如今也不識好歹了！    吉和鬆了一口氣，忙就道：“奴才遵旨。”    就在吉和起準備出去趕沈妃走之時，站在書案前的蘇養直道：“安妃娘娘剛隨著聖上回宮，沈妃娘娘又找了來，聖上，不會是安妃娘娘那裏出了什麽意外吧？”    吉和直覺這個蘇養直是個多事的。    世宗把心頭的火往下了一，道：“吉和去問問，安妃出了何事。”    “奴才遵旨，”吉和隻得又領了這道旨後，退出了書房。    “安妃出了何事？”沈妃坐在轎中聽見吉和的問後，下了轎，衝著書房這座高臺一躬道：“臣妾回稟聖上，安妃邊的總管太監袁義，方才又出宮去了，臣妾想知道，什麽時候宮裏有這樣的宮規，一個太監可以隨意出帝宮了？！”

    沈妃說話的聲音很大，雖然有大雨聲的阻隔，書房裏的君臣聽不見的聲音，但高臺這裏的人都聽見了。    袁義又出宮去了？吉和的臉就是一陣發白，人不知鬼不覺地出去再回來倒也沒什麽，可是讓沈妃拿住了這件事，這事就難辦了，天知道這個袁義去了哪裏啊。    沈妃喊完了話，便看著吉和道：“吉公公，你還不替我去回稟聖上？”    “奴才這就去，”吉和忙道。這麽多人都聽到沈妃的話了，吉和就是想幫安錦繡撒個謊，都沒可能了。    書房裏，世宗聽了吉和的話後，這臉也是難看。    吉和說：“聖上，這大清早的，也許是沈妃娘娘看錯了。”    “一個後妃盯著宮門看什麽？”世宗道：“一個個，一個個都盯著什麽東西呢？！”書案上的奏折被世宗砸了不到地上。    吉和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蘇養直說：“這大清早的，袁義去了哪裏？”    世宗愣了一下，跟吉和說：“你去把安妃給朕過來！”    吉和領了旨後，從地上爬起來就跑。    千秋殿是宮裏離書房最近的宮殿，安錦繡這會兒已經聽了吉和徒弟的稟報了，臉上也看不出喜怒來。    紫鴛在一旁是急了，跟安錦繡說：“主子，我們也快去書房吧。”    安錦繡揮手讓來報信的太監退了出去，跟紫鴛說：“不急。”    紫鴛不是安錦繡說不急，就能不急的人，跟安錦繡說：“袁大哥會不會出事啊？這個沈妃怎麽這麽討人厭呢？我們什麽時候惹到了？！”    安錦繡這會兒腦子裏想的卻是，看來許興的林軍裏，有沈妃的人。    紫鴛看安錦繡對的話沒反應，便抓著安錦繡的手晃著說：“主子，你倒是說話啊，袁大哥他會不會有事？”    “想你袁大哥，除非先把我的命拿去，”安錦繡拍了拍紫鴛的手，“有我在呢，你著什麽急？進去陪著九殿下吧。”    “主子會死？”紫鴛卻了起來。    “不會，我不會死，”安錦繡忙安紫鴛道：“不會有事，有我在呢。”    “我要殺了那個姓沈的！”紫鴛瞪著眼跟安錦繡說：“我一定要殺了。”    安錦繡看紫鴛的神不對，忙把紫鴛拉坐了下來，小聲安道：“有我在，還用得著你手殺人嗎？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袁大哥有事的。”    紫鴛把頭靠在安錦繡的懷裏，想哭，可是這眼淚今天晚上流不出來了。    安錦繡正安著紫鴛的時候，吉和跑了來，進了屋就慌慌張張地喊了安錦繡一聲：“娘娘！”    “你去陪九殿下吧，”安錦繡先讓紫鴛走。    當著吉和的麵，紫鴛沒再不聽安錦繡的話，起就往室裏走了。    吉和看著紫鴛走了後，又跟安錦繡喊：“娘娘，沈妃娘娘……”    “沈妃有什麽可怕的？”安錦繡抬手讓跪下給行禮的吉和起來，說：“還能要了我的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