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開玩笑的，”看著袁威搜腸刮肚地跟自己說，那個農家姑娘的好，袁義笑了起來，“你小子行啊，當兵幾年，都有姑娘能看上你了！”    袁威撓撓頭，說：“我幫著幹了幾次活，討這個丫頭片子的歡心一點也不難。”    “那以後就跟好好過日子，”袁義拍拍袁威的肩膀，說：“就算日後富貴了，也不準看不上人家是個農家出。”    “不會，”袁威說：“我就是個死士出，為奴的，我還配不上呢。”    “五爺常喊英雄莫問出，”袁義道：“我們不是死士，不給王家做奴才了。”    袁威點點頭，說：“大哥，以後我要是生了兒子，就給你養一個，讓他給你養老。”    袁義一愣，那日安錦繡在房裏跟紫鴛說的話，袁義也聽到了，怎麽大家夥兒這會兒都關心起他以後養老的事來了？袁義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這還是一雙很年輕的手啊。    “大哥，以後等我們老了，你就跟我過吧，”袁威認真地跟袁義說道：“我都跟我媳婦說過了。”    袁義說：“你跟你媳婦說什麽了？”    袁威說：“我跟說我還有一個哥，以後老了得跟我們一起過，我們的兒子也得給一個出去，要是全是生的兒，也要招一個婿伺候我哥。”    “你想了這麽多？”    “當然，你是我哥，我得為你想啊，”袁威說：“大哥，以後的日子我都想好了。”    “唉！”袁義歎了一口氣，說：“以後的事再說吧，你先過好你的日子，我還沒到要你小子心的份上。”    “他要養老也是由我來養，”安元誌這時候從門裏走了出來。    袁義忙起道：“要回安府了？”    安元誌手就攬住了袁義的肩膀，說：“袁義，以後我給你養老，還有榮華富貴！”    袁威從臺階上跳起來說：“五爺，你這話是說真的？”    “當然，”安元誌給了袁威一拳，說：“你小子的榮華富貴我也給！”    袁威小聲跟安元誌道：“那您的榮華富貴是將軍給嗎？”    “袁威！”袁義忙喊了袁威一聲。    “我姐夫？”安元誌歎氣道：“他誌不在榮華，我的榮華我自己拚。”    袁威說：“那上將軍誌在哪裏？”    “閉！”袁義瞪了袁威一眼，然後跟安元誌說：“爺，我可以護送你到安府去。”    “一起走，”安元誌說：“反正你也是以到安府為借口，出的宮不是嗎？”    袁威還舍不得袁義走，說：“大哥你這就走了？”    “日後還會見麵的，”安元誌笑道：“等你娶媳婦那天，你大哥一定喝你的喜酒。”    “跟著將軍去江南，要好好保重，”袁義跟袁威說道：“要聽將軍的話。”    安元誌把袁義拉上了車，說：“你還當袁威是小孩子？還聽話？他當兵不聽話，不是尋死嗎？你就不要心他了。”    袁義看看馬車的車窗外，有安府的小廝把他騎過來的馬牽著走了，這才把車窗簾放下，跟安元誌說：“你這樣的傷，去江南真的沒事嗎？主子還想請榮大人來給你看看傷。”    “沒事，”安元誌說：“我的傷已經基本上好了，外傷就是看著可怕。打個白笑野，還用得著我手嗎？江南書生多，武人沒幾個，不然就不會鬧個水匪一鬧一百來年了。”

    “誰說江南沒有武人的？”袁義好笑道：“爺你不就是江南人？”    安元誌撇一下，說：“我在京都城出生，這輩子還沒回過江南呢。”    袁義一笑，“真的不要榮大人來給你看看？”    “不用，”安元誌說：“天黑之前我就跟我姐夫走了，軍營裏有大夫。你讓我姐不用擔心我，倒是自己，我們走了後，袁義，我姐就拜托你了。”    袁義點點頭。    “爺，”車行了一會兒後，趕車的小廝在車外道：“前麵的人太多了，我們是不是繞路？”    安元誌把車簾一掀，發現在跟袁義的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大理寺的門前。    袁義也把頭探出車門看，看見兩個書生模樣的人跪在大理寺的門前，袁義問安元誌道：“他們是在告狀？”    安元誌隨意地問車旁的一個路人道：“老哥，那兩個人是要告誰？”    這個路人說：“那兩個是京都府尹周大人的公子，來大理寺為周大人討要一個說法。”    安元誌看了跪在大理寺門前的那兩個人一眼，坐回到了車中。    袁義忙也把頭回來，跟安元誌說：“周書賢的兩個兒子？”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裏當，”安元誌這個時候臉上又現了殺意，跟袁義道：“能這麽快跑到京城來，看來他們兩個就在京畿之地當。”    “要，”袁義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安元誌對車外大聲說了一聲：“繞路走。”    小廝忙趕著馬車掉頭走。    “不必，”安元誌說：“大理寺查不出來什麽。”    “你那天確定沒人看到你？”    “應該沒有。”    “應該？”    “那就殺？”安元誌反過來問袁義道。    袁義說：“這樣會不會把事鬧大了？”    安元誌掀開車窗簾，再看看跪在那裏的兩個人，說：“聖上已經命大理寺查周書賢被殺一事了，周家的這兩個怎麽還要跑到大理寺來？後有人教他們這麽做的吧？”    袁義看看車外麵看熱鬧的這些人，各人等都有，分辨不出這裏麵誰是耳目。“我回去問問主子再說吧，”袁義小聲跟安元誌道：“爺你放心去江南，殺人的事，我也可以做。”    “讓我姐一定要小心，”安元誌說：“聖上能昏過去兩次，就有可能昏過去第三次，我們一走，京都城裏就沒有兵能幫我姐了。”    袁義說：“韓約的手上還有點人。”    “蘇養直一日不死，韓約就一日不了氣候，”安元誌把車窗簾放下了，跟袁義冷道：“你讓我姐要小心蘇養直這個人，這個人是聖上的忠犬，手裏還管著大裏的暗衛，這個人一定拉攏不了。”    “我回去後會跟主子說的，”袁義應聲道。    馬車到了安府後，袁義跟著安元誌去安太師的書房，又從安太師的手裏拿了一筆錢後，就跟安太師告退了。    “你要見你二叔？”安太師聽安元誌說要他給安書泉寫封信，就是一愣，說：“你們不是去興城嗎？”

    安元誌說：“淮州離興城有多遠？”    “你去見他做什麽？”安太師沒有筆寫信，而是問安元誌道。    “就是去看看他，”安元誌說：“我姐夫這一次去江南，想在江南結識一些人，二叔在江南這麽多年，有他做引薦，不是更好？”    “他隻是個商人！”安太師道：“他能給你們引薦什麽人？”    “我姐夫現在手裏有一支軍了，”安元誌笑道：“他手上就缺錢，缺錢的時候，不找商人，我們還要去找府嗎？”    安太師的目就是一沉。    “吉王倒是有錢，”安元誌說：“可我姐夫說，這筆錢我們不能貪。”    安太師直到這個時候才問安元誌道：“他買城南舊巷的錢是怎麽來的？”    “那個啊，”安元誌為難道：“我不太清楚。”    “貪的？”安太師直接問道。    “其實城南舊巷那地方也不大，”安元誌說：“沒花我姐夫多錢。”    “嗬，”安太師笑了一聲，“上衛朝也知道貪了。”    “會出事？”安元誌問安太師道。    這個時候，可能上勇財反而是一件好事，安太師衝安元誌擺了擺手，道：“上勇要用錢，我可以給他。”    “你，”安元誌搖著頭說：“父親，你能給他多錢？我姐夫找商人，就是想把手裏的錢用起來，錢生錢，你怎麽就不懂呢？”    安太師說：“他上衛朝能有這個腦子？”    “我姐教的，”安元誌低聲笑道：“我姐夫的將位越穩當，我姐不也會更好嗎？”    安錦繡跟上勇有聯係這事，現在已經嚇不到安太師了，提筆在手，安太師給在江南淮州的安二老爺寫了一封問侯的信。    安元誌看著安太師寫信，一邊問道：“下一任京都府尹會是誰？”    安太師說：“不是四殿下的人，就是五殿下的人。”    “這麽說來，如今的奪嫡就是四五之間了？”    安太師沒理安元誌這話，現在朝中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唯一的變數就是世宗的，自己就是不說，安元誌也應該能明白。等安太師寫好了信後，便把信給了安元誌。    “那我走了，”安元誌把信收好，就跟安太師告退。    “你這一的傷，去江南不要嗎？”安太師卻沒有揮手讓安元誌退下，而是問安元誌道。    平生頭一回到父親關懷的安元誌呆了一下，說：“沒事，傷已經差不多好了。”    “去了江南，你告訴你姐夫，那裏的人一定會想盡辦法結他，”安太師說：“讓他與商可來往，與當地府千萬不可來往。”    “為什麽？”安元誌不解道：“我們去那裏平叛，不與當地府說話？”    “聖上一定會派人盯著你們的，”安太師道：“最好一個都不要結，若有當地員要見你們，你們隻需回他們軍不管政事，這些人就會知道你們的難了。”    安元誌半信半疑地道：“就說這一句話就行了？”    “江南的世族大家你們可以結一些，但府中人，你們一個也不可以與之往，”安太師囑咐安元誌道：“這個時候你們最不能做的事，就是讓聖上對你們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