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養直一開始沒鬧明白,這個被人捅了刀子的二爺是誰,特意抓了站在他邊的一個兵卒問了,才知道這位二爺是上勇同父異母的弟弟,上家的二爺,上睿。蘇養直再往下問,問出來這個兇手,就是太子昨天夜裏送給上勇手下做媳婦的那個小宮人。 蘇養直站著就看看天,這些天,意外的事層出不窮。那邊三位貴妃找上了千秋殿安妃的麻煩,這邊上勇的弟弟就遇剌了,兇手還是東宮殿的人。蘇養直覺得自己現在是滿頭的大包,要不是還有對世宗的忠心,蘇養直真想撂手不幹了,累,讓人心累的那種累。 安元誌衝進了廂房裏,就看見上勇半抱著上睿坐在床上,一個軍醫正為上睿撥刀,而慶楠站在一旁,煞白著臉,不知所措。 安元誌也站在了床邊上,屏住了呼吸,不敢出聲。 軍醫小心翼翼地從上睿的腹部取出了一把匕首,一下子從上睿的傷口湧出了出來,讓看著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他怎麽樣?”上勇急問軍醫道。 軍醫衝上勇搖了搖頭。 屋裏三個人的心頓時都涼了,慶楠更是一屁坐在了地上。 蘇養直回頭命自己的人道:“去太醫院請太醫正派一名太醫過來,要治外傷好的。” 這侍衛領了命後,飛快地跑走了。 “先止啊!”安元誌這時跟軍醫喊:“不管怎樣,你先給他把止住啊!” 軍醫這時候已經忙出了一頭大汗,但也顧不上,忙著看上睿的傷。 蘇養直走上前,從上出了一瓶傷藥遞給這軍醫,說:“這是大的止藥,比你們軍中的傷藥要好,你用這個。” 軍醫接過藥,也顧不上謝蘇養直,跟安元誌說:“五爺,你替我按著二爺的傷口。” 安元誌手就要按。 軍醫又喊:“用那邊的酒,把手洗一遍!” 蘇養直從後的桌上拿起了酒壇子,撥了壇蓋,往安元誌的手上倒酒。 安元誌用酒洗了手,按軍醫的吩咐,把手使勁地按在了上睿的傷口上。 酒到了傷口,這剌激讓昏迷中的上睿悶哼一聲。 “小睿子?”上勇忙喊自己的弟弟。 上睿的頭歪在上勇的懷裏,沒有聲音了。 上勇手在上睿的鼻下停了一會兒,覺到手背有風後,屏住的這口氣才呼了出來。 “怎麽會出這種事?!”安元誌恨道。 蘇養直看看坐在地上的慶楠,這位兩眼發直,坐在那裏也不。 等太醫院一位年輕的太醫趕到的時候,軍醫已經把上睿傷口的止住了。 “你來看看,”蘇養直跟這太醫道:“看看他的髒有沒有被傷到。” 太醫忙上前和軍醫一起查看上睿的況。 安元誌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他的手上沾滿了上睿的,這會兒一抹臉,將一張俊俏的臉抹得紅一片。 太醫看了半天,神放鬆下來,跟上勇說:“上將軍,令弟無命之憂,傷口雖深,但沒有傷到髒,萬幸啊!” 安元誌的這時才一,差點也跌到地上去。 蘇養直跟上勇喜道:“這就好了,令弟年,這樣的傷沒傷到髒,好好將養些時日就一定能痊愈。”
上勇的臉這時候看上去才好了一點,跟蘇養直說:“多謝蘇大人了。” “上將軍客氣了,”蘇養直說:“隻要二爺無事就好了。” “將軍,你把二爺放下吧,”軍醫跟上勇說。 安元誌上前,托住了上睿的子,幫著上勇一起把上睿放平下來。 等兩位大夫給上睿包紮好傷口,時間已經到了這天的後半夜。 安元誌用巾了臉,說:“那個小人呢?跑哪兒去了?” 慶楠聽見安元誌問那個小人在哪裏,從地上跳起來就往廂房外跑。 “慶楠!”上勇喊。 慶楠頭也不回,衝了出去。 “元誌去攔住他!”上勇這個時候還坐在床上,沒辦法第一時間去追慶楠,便喊安元誌道。 安元誌追了出來,院子裏的兵將這時不用上勇喊,已經把慶楠攔了下來。 “滾!”慶楠紅著眼,拿出了在沙場上跟敵將拚命的架式。 “你去哪裏啊?”安元誌跑到了慶楠的跟前喊道。 “我找那個人去!” “那人跑了?!”安元誌看著左右道:“你們這麽多人在,讓一個小人跑了?!” “我們沒看到那個小人啊!”有將跟安元誌說:“我們發現二爺被剌的時候,那個小人已經跑了!” “我去找!”慶楠又要往院外衝。 “你去哪兒找啊?”安元誌死命拉住了慶楠道:“你要衝進東宮去?” “你別管!”慶楠甩開了安元誌的手。 “慶不死!”上勇這個時候跑出了廂房,後還跟著一個蘇養直。 蘇養直這個時候心肝發,這群人都是刀口的人,他是真怕上勇帶著人衝進東宮,找太子為自己的兄弟報仇。幫著救上睿,一是蘇養直這人的確是個熱心腸的人,二來就是他怕上睿活不下來,這事就收不了場了。 慶楠聽見了上勇的聲音,子僵了一僵,隨後一腳踢開了擋在他麵前的將,玩命地往院外衝。 上勇趕到了慶楠的跟前,厲聲道:“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慶楠看了看上勇,突然狠狠給了自己一記耳,說:“大哥,我沒臉見你了!” “不關你的事,”上勇把慶楠往回推,跟左右道:“今天誰也不準出這個院子!” “你們的二爺沒事了,”蘇養直這時跟這幫大兵們道:“這畢竟是在宮裏,你們不能給你們的上將軍惹事。” 一幫子軍漢裏罵起了話,他們不敢明著罵太子,也不太會拐彎抹角,直接就是罵娘,罵老天爺。 蘇養直跟上勇說:“那太醫今天就留在這裏看著令弟,我先回書房了,若是有事,上將軍你命人來書房找我。” 上勇衝蘇養直一拱手。 蘇養直帶著手下出了院子,站在院外的臺階下,頭疼不已的連拍了數下自己的額頭,國不可一日無君啊,不算朝堂上諸皇子們鬧得事,宮裏這都什麽樣了? “大人,這就算了?”有今天早晨在這裏挨了大兵們打的暗衛,不甘心地小聲問蘇養直道。
蘇養直扭頭看看這位,這才想起來他帶著人來這裏,除了奉了世宗的命令,來看上勇在不在屋裏老實呆著外,就是為了給這些今天挨了打的手下們討個說法。 “這樣太便宜他們了!”有侍衛恨道。 “你沒看見上將軍的弟弟出事了?”蘇養直說:“這個時候找他的不痛快,他就是殺了你,我也不會攔著。” 侍衛們不作聲了,上勇可是個兇名在外的將軍,雲霄關一場仗打下來,這人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人呢,誰敢真去上勇的黴頭? 蘇養直回到書房,把上睿的事跟世宗說了。 世宗睡在床榻上半天說不出話來,太子送的人剌殺了上勇同父異母的弟弟?這樣一來上勇跟太子就了仇人,有安書界的這層關係在裏麵也沒用了,上睿這一倒,安家太子黨的名聲洗不掉,上勇卻被洗幹淨了,這不是世宗想看到的局麵。 越是手中帶著兵的人,越是要給他戴上鐐銬,太子黨就是世宗現在能給上勇戴上的最好用的鐐銬了,戴上了這個鐐銬,世宗就可以隨時隨地以臣賊子的罪名殺了上勇。 “聖上,”蘇養直打量著世宗的神,說:“那個小宮逃了,也許是逃回東宮去了。” “白承諾的腦袋壞掉了?”世宗問蘇養直道。 “啊?”蘇養直被世宗問愣住了。 “這個時候了,他會去得罪帶兵的將軍?”世宗瞇著眼道:“你去東宮,去把那個宮抓來!” “聖上,”蘇養直為難道:“太子殿下若是不放人呢?” “他不放人你就抓!”世宗道:“現在誰敢你?還是說,你怕得罪太子?” 蘇養直忙給世宗一個頭磕在地上,說:“臣隻聽聖上一人的命令,臣這就去東宮。” 大兵們暫住的院落裏,上勇正跟慶楠拉扯著,軍醫從廂房裏衝了出來,喊道:“二爺醒了!” 安元誌最先衝進了廂房裏,就看見上睿死人一樣的躺在床上,歪著頭看著門口。 上勇進屋後,走到上睿的床前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好。 安元誌跑到床前,開口就說道:“你說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一個小人你都打不過嗎?竟然讓一個小人捅一刀,小睿子,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上睿著上勇咧一笑。 “你還笑?”上勇說:“傷口疼不疼?” “大人,”上睿看向了守在一旁的太醫道:“我有話跟我大哥和安五爺說。” 太醫和軍醫忙就走了出去。 “元誌去關門,”上睿說話吊著氣,但還是有心支派安元誌幹活。 安元誌走到門前,把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慶楠等人想進屋,都隻能站在外麵等了。 “這傷是我自己弄的,”房裏沒有外人了,上睿跟上勇說道。 “你說什麽?”上勇以為自己聽錯了。 安元誌也傻了,說:“你瘋了?” “我沒看見那個人,”上睿說:“但我聽到了你們在宮裏出的事,早知道這樣,我,我應該一開始就跟,跟你們一起進宮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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