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靈界照映著舒寒那顆死寂的心。
從出生到現在,舒寒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絕。
無論是被龍玄門圈養,還是在被困應天界,甚至於流落萬方大陸,被困時間循環,舒寒都沒有經曆過如此深沉的絕。
他墜虛無,又奇跡般活了下來。
但這種複蘇沒有給他帶來一點喜悅。
他舒寒,依舊是近乎仙王的修為,可是又在強又有何用?
整個靈界,乃至整個諸天萬界,隻剩他孤零零一人。
而且很快,隨著虛無的侵,諸天萬界的殘骸也最終會完全並虛無。
這種前所未有的寂寥就好像深冬的凜冽寒風,讓舒寒到來源於靈魂的寒意和孤寂。他著正在逐漸崩解的靈界,就好像於一艘緩慢沉沒深海的孤舟。
舒寒宛如行走地遊走在靈界。
萬方大陸早已沉沒進虛無,不見蹤影。
他想返回聖靈大陸,然而聖靈大陸隻剩破碎在時空中的孤島,再也不見那座大陸的蹤影。
舒寒想要返回人界,可是人界早已消失,低級位麵先靈界一步沉沒進了虛無。
人界的大雲、天荒、燕北祖地、火雲剎那、天闕宮,全部為曆史的煙雲。
很快,曆史也將不複存在。
洪荒宇宙,世間寰宇,將隻剩舒寒與虛無。
“為什麽?”
“為什麽唯獨我不會被虛無吞沒?”
“倉不是說虛無會吞並一切,說帶著我一並進虛無嗎?”
“為什麽我還存在!?”
舒寒無助地掃視著,若是以前,他要是知道自己不會被虛無吞噬,必然將仔細鑽研,尋找出對抗虛無的方法。然而現在他隻想盡快融虛無,他已經沒有心思和氣力尋找所謂對付虛無之法。
所有人所有世界都消失了,就算他找到對付虛無的方法,又有何用?
還不如跟他們一並,歸於虛無,一了百了。
舒寒仔細審視自,發現自並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黑罐熔煉出的特殊質。
舒寒眉頭皺,手中升起一玄妙之氣:“難不是因為《唯一道法》!?四大道祖就算犧牲,也要讓後人在祭祖神殿去完善《問道金卷》第九頁,也就是我的《唯一道法》。《唯一道法》才是對抗虛無的法門。”
“可是我的《唯一道法》並未大!第九頁我也沒有書寫完全,為什麽虛無依舊吞並不了我?”
舒寒在寂寥的靈界獨自盤坐,繼續鑽研《唯一道法》。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除了鑽研《唯一道法》外,隻剩無限寂寥的心。但不知為何,過去的《唯一道法》對舒寒有不可逾越的瓶頸,而現在這層瓶頸竟然消失了。
舒寒懷著十分平靜的心,在《唯一道法》 的路途上緩步前行。
他這一坐,便是百年。
百年間,靈界繼續向虛無沉沒,所有大陸殘骸消失,靈界界壁徹底崩裂,整個靈界就好像凋零的花朵,由一朵完整的花化為無數飄零的花瓣。
隨著靈界的凋零和打開,仙域的芒突然喚醒了沉浸創法的舒寒。
舒寒緩緩睜開眼睛,站在靈界的殘骸上,仰頭去。
萬界都在凋零,仙域也不例外,隻是仙域融虛無的速度要比諸天萬界更加緩慢。
靈界都已經幾乎完全融了虛無之中,可是仙域卻剛剛開始被虛無接納。
“仙域……”
舒寒看著仙域,忍不住發出長歎。
他想到自己跟菜頭當年在仙域的曆險,想到仙域的那些人,想到自己當年為天道尊者後給予仙域之人的承諾。
過去種種,又讓舒寒已經平靜的心覺得孤寂起來。
“他們估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哎,那便回去一趟,總不能讓他走得不明不白。無論他們也是怨我也好罵我也罷,這都是我自找的。”
舒寒來到仙域邊界,仙域界壁已經因為虛無的侵變得十分脆弱。以舒寒現在的實力,隨手便在仙域的界壁上打出了一個缺口。
他從缺口中踏,再次進了仙域。
經曆過諸天萬界的寂寥落寞後,舒寒再臨仙域,看著仙域蒼涼荒蕪的景象,他此刻居然覺得如此興旺繁盛!至仙域還保留著完整的時空架構,還能看到廣袤無垠的大地,還能到生靈活的痕跡。
淚水不自覺悄然從舒寒眼角流下。
他幹自己流下的淚水,舒寒覺很奇怪,自己明明沒有過分傷,為何淚水止不住地從眼角流淌?
就好像他現在沒有了心。
“不知道蘇祁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舒寒清靈明目掃視整個仙域,發現仙域四大種族還在和諧有序生活著,他看到了天月和段乾,似乎是他們兩個在努力維持著仙域和諧的大局。
舒寒一步踏出,越千萬裏時空,來到段乾和天月所在的無相城。
段乾和天月,一如往昔,還是容易為不起眼的小事爭論不休。他們兩人在無相城的城主府中,指著輿圖,不知道為什麽而爭吵著,兩人吵得麵紅耳赤,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味。
忽然間,一道極強的迫降臨城主府,段乾和天月猛然回頭,赫然看到舒寒現城主府。兩人大吃一驚,眼中頓時有了亮!
舒寒認識那抹亮。
他為天道尊者後,每個人都看向他,眼中都有這份亮。
那份亮就是人們心中的希。
然而他已經不是天道尊者。
他也帶給不了人們希。
“舒寒!你可算回來了!”
“你再不回來,仙域就要完了!到時候我非得跟這個潑婦生死決戰!”
“你罵誰潑婦,你這個娘娘腔!現在舒寒在,老娘給你一點麵子,別給臉不要臉!”
舒寒看著兩人依舊在鬥,忍不住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說到這裏,段乾和天月輕歎。
“哎,其實還是老問題。經曆過當年一戰,四大種族暫時的和諧共存,可是現在這個局麵越來越維持不下去了。各族矛盾突起,要不是我和段乾聯手製,仙域恐怕有得自相殘殺起來。”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蘇祁!你快去看看他吧!你再不來,這小子神都要崩潰了。”
“蘇祁?”
“他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