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珹和蔣君臨本想在海上過夜，深夜天公不作，烏雲布，蔣君臨怕海上有風暴，決定回航，季珹倒是無所謂，只是沒想到海城的天氣變得這麼快，前半夜還是銀河星空，後半夜卻是彤雲布，一行人剛回到海邊的別墅就下起大雨，季珹有些疲倦，泡在浴缸里，聽著雨聲，想著蔣君臨的話。

他竟真的輕拿輕放，就這麼揭過了。

太不可思議了！

季珹本以為這一次事后，他和蔣君臨要陷僵局，這一場病來得真不是時候，若沒這一場病，讓哥哥心，他還真想知道，他們會走向哪一條路。

他有傾向嗎？

明明是一個好結局，卻又假設一個壞結局。

「哥哥，你會關慣壞我的。」

季珹心想，這一次都踩到他的底線了，卻輕飄飄地揭過，若是他故技重施，又犯病了，可怎麼辦呢？人的野心和貪慾都是被喂大的，若不然怎麼會有慾壑難填的困苦呢？

雨點打在窗戶上，水滴沿著落地窗一路落，鏡面很快朦朧，蔣君臨坐在窗前，剪著雪茄，點燃，他已有一段時間沒雪茄了。

聽著雨聲雪茄，心更靜了。

兩人回來時，稍微淋了一點雨，他在客臥洗過澡，穿著一深灰的睡袍，半躺在沙發上，難得放鬆，雪茄過半，季珹帶著一水汽過來，聞到煙味時就知道蔣君臨不控地煙了，他眼瞳里掠過一抹痛楚，卻若無其事地走過來，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蔣君臨似在想事，並未察覺他走近，回過神來，剛要熄了雪茄，季珹俯過來，輕笑說，「我也想。」

「不行！」蔣君臨輕聲說，「等過陣子。」

「二手的，無妨。」季珹眼珠又黑又亮，低頭親在他上，嘗到了雪茄的味道，蔣君臨反客為主，把人按在懷裡。

……

張強眼觀鼻，鼻觀心，當是什麼都看不到。

半夜裡，暴雨傾盆，打在院的芭蕉樹上，時而急躁，時而舒緩，樹葉隨著風雨而，二樓的落地窗，季珹一手撐在落地窗上，呼出的氣很快就朦朧了窗戶，冰冷的玻璃外溫差大，結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他赤腳站在羊絨地毯上，隨風雨而。

若不是蔣君臨在背後扶著他，早就跌落在地毯上。

暗衛兩個小時換一崗，樓上的窗簾早就拉上，什麼都看不到，約只能聽到風雨中傳來的喃呢聲，急促又快活，聽得不真切。

這一夜的暴雨，整整下了一整晚。

風雨歇後，院芭蕉萎靡破碎，被風雨殘株。

蔣君臨披著睡袍下樓來，張強抬眸看去，看到他膛一片狼藉，匆匆別開了目，蔣君臨聲音有些啞，「去請醫生。」

張強一怔，秒懂，退出室。

四十分鐘后，醫生拎著一個藥箱而來，大年初二，醫生難請，張強花費了醫生三個月的工資，總算請了，蔣君臨已換了一家居服，整齊紳士，道貌岸然，醫生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且上沒一塊好皮的季珹時，醫德和金錢在心中複雜地匯。

他該報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