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遇的臉微沉時和陸知淵如出一轍，哪怕戴著耳釘都沒削減上這厲氣，老闆只覺得威深重，不敢質疑。

明明所以一個臭未乾的初中生，為什麼會有這麼嚇人的氣場？

周世文很顯然喜歡小爺，在顧子遇等待的時間裡，把椅子拖過來，顧子遇坐下來，翹起了，周世文還給他倒了一杯水，裝打臉范兒十足，季珹忍了忍，沒忍住，拍了一張圖片給蔣君臨。

季珹：他到底和誰學的？

三爺，小瓷和哥哥都沒這種裝范兒，哥哥和小瓷是一個型號的沉穩，做事不顯山不水，威脅別人都是很晦的。

三爺就更不會了。

蔣君臨：你。

季珹：我從來沒被人這麼辱過。

蔣君臨：你有膽把對話截圖給子遇。

季珹：那算了。

顧子遇喝著水，翹著，等著員工來，老闆見到這架勢也有點發悚，並覺得顧子遇邊面相和善笑的季珹一定好相，然後遞給季珹一煙，「弟弟，告訴哥哥一聲，這什麼來路？」

被喊弟弟的季珹第一反應問，「你多大？」

老闆說，「二十二啊。」

季珹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哥。」

「怎麼可能！」老闆揮揮手，「你唬誰呢。」

季珹掏出份證，老闆看一眼，愣了好一會，「是我長得顯老，還是你顯小？」

季珹樂不可支，老闆改口，「哥，煙，這小子怎麼來路啊，這證件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政府部門什麼時候雇傭工了？」

季珹聞著香煙，輕笑說，「他是貨真價實的證件，你老老實實把員工回來配合調查，若不然，你跟著他進去一趟就知道了。」

老闆瞬間一頭冷汗，「哥，我是小本買賣，東西不見了，我也虧錢呢，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嚇唬我。」

進去了，還能出來嗎？

那地方和警局可不一樣，輕易不會帶人去調查，帶進去了，想出來可就難了。

老闆是一個健談的人，想和顧子遇攀談幾句，「弟弟，你這麼年輕就開始工作了，真厲害，怎麼進去的？你是神嗎？」

顧子遇冷冷地看他一眼，老闆覺到了王者的蔑視，又老實了。

季珹哭笑不得，他打賭顧子遇這裝的勁兒絕對不是和他學的，他從來不這麼裝的，他一般都是笑著殺人，從來不黑臉。

這模樣，真的中二病的！

他把照片又發了一遍，發給了陸知淵。

陸知淵剛送顧瓷到醫院，看到這照片笑出聲來，顧瓷問，「怎麼了？」

他把照片給顧瓷欣賞，「你兒子，估計和電視學的。」

「這也太……傻了。」顧瓷扶額，「你平時都給子遇看什麼書，學這樣子。」

「他喜歡模仿別人，這不能怪我。」陸知淵輕笑，他們夫妻兩人都很了解顧子遇，顧子遇前世是缺乏緒的人，這是一種病癥。

他的行為模式偏離正常人的範疇，缺乏和人的共能力，冷漠，對外界的刺激也缺乏相應的和心驗，哪怕是一個人在他眼前濺三尺，他都不會眨眼。

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惡魔，所以穿過來時模仿別人的喜怒哀樂，憤怒，喜歡，哭和笑都靠模仿，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的孩子。

後來，在良好的環境和融洽的親子關係，良師益友的影響下，顧子遇的病癥無葯自愈，如今的確是一個正常的孩子，雖仍是有些淡漠，那僅是對陌生人而言。他治癒后，仍保留了模仿別人的習慣，所以沒養屬於自己特定的行為模式。

不管是陳良東，還是和他合作的同事們都會微妙地發現，顧子遇隔一段時間就換一個行為模式，這還唬人的，不太懂的人看顧子遇就是覺得小小年紀，還很百變，很機靈，還很唬人，心理醫生一看就知道這孩子得過神病，有點後癥。

顧瓷早就察覺到顧子遇這一行為，卻沒有糾正，病好後有點後癥很正常，顧子遇年齡還小，隨著閱歷和見識增加，格穩定下來，自然會有自己特定的行為準則，沒必要去干預。

可看這孩子最近不知道模仿誰的行為，他們真的看得哭笑不得。

「他是不是看宮斗劇了？」

「宮斗劇里的皇帝要是這樣子，那應該是偶像劇吧？」

陸知淵，「……」

真愁人！

這孩子的後癥什麼時候才能好？

「他不模仿我，也不模仿蔣君臨，好歹模仿一下季珹，這模樣真是刺眼睛。」陸知淵早就想說，怕顧瓷護犢子就忍著。

「也還好吧！」顧瓷果然開始護著了，自己可以吐槽，但是不允許別人吐槽，哪怕陸知淵也不行。

電腦城裡，員工回來了三個人，都被監控起來了，還有一名員工沒來，他住得比較遠，過來要一個小時，顧子遇重傷未愈，氣不足，翹著支著頭在犯困，眾人大氣不敢，也就季珹拿著手機在玩，老闆和員工們面面相覷，安靜如。

「催一催。」季珹淡淡說，「時間差不多了，人也該到了。」

「我剛給他發過簡訊，人在樓下了。」

這話音剛落就看到員工來了，那員工一看這架勢有點懵，顧子遇眼睛，周世文買了一貫咖啡回來，他略灌一口提提神，把設備的照片放到桌子上，「說吧，相互舉報也行，這設備誰了。」

這幾名員工扛不住顧子遇的威，不到半小時就招供，一名員工代了，「有一個男子給我兩千塊，讓我出來。」

老闆瞪圓了眼睛。

員工慌忙解釋，「老闆，我是想買的。」

本來就是幾百塊錢的東西了，買下來還有得剩，可他不允許有記錄，只能，員工解釋說，「老闆，你仔細想一想，我是不是請你吃了好幾頓小龍蝦，差不多也是設備的錢了。」

老闆，「？」

我以為你是想討好上司，誰知道你請客，用的還是我的錢。

「別給我扯閑篇！」顧子遇厲喝，「找你東西的男人多大年紀，長什麼模樣？」

「三十歲上下，戴著帽子，當時還是盛夏，他還戴著口罩，我好奇就多看了兩眼，眼神特別兇，皮略黑，大概一米八左右，形健碩。」

顧子遇拿著平板畫了一張圖，「像嗎？」

男子看著素描，搖了搖頭，顧子遇皺眉，「那你來改？」

「弟弟，我要會這種技能，我還在這裡賣電子設備嗎？」

顧子遇，「……」

季珹看到顧子遇的表，忍不住笑起來，太有趣了。

「後來這人找過你嗎？」

員工搖頭，「沒找過了。」

「如果你在路上見到，能認出來嗎？」

「不一定，他戴著口罩的。」員工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顧子遇要求他記住男子模樣就有點難為他，季珹和顧子遇都看得出來，他不像撒謊的，兩千塊錢幾百的設備，很多人都願意，他們會有所困，卻不會深究，只要拿到錢就行，這種事也很常見。

若是問不出來線索，基本也就斷了。

顧子遇有些不甘心，「你仔細想一想，這男人有什麼特徵，或者他說話是什麼口音，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什麼都行。」

員工絞盡腦地回想，特徵。

「頭算特徵嗎？」

顧子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