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君臨其實早就發現小區里的流浪貓越來越多了，這是蔣家老宅，獨門獨戶，小區一共十二戶人家，是鬧市區的小洋房，能住在這裡的全是A市老牌貴族，小區里十二戶獨棟別墅，十年來都很有易，鄰居都是人，且是大家族。

養寵，且孩子多，喜歡小區里的流浪貓，經常餵養，老太太無意中說起過小區里的流浪貓越來越多，都已經泛濫了，顧子遇在花園裡搭建了一個小貓屋，冬天冷，他們無覓食，喜歡在小貓屋裡躲雨避寒，小區里還有一專門喂流浪貓的地方，顧子遇經常和幾個孩子一起去喂。

大家以為流浪貓泛濫是因為經常餵養，好吃好喝供著，母貓一次能生好幾窩，這樣就很容易泛濫，如今看來是有人故意在小區里放貓，這白雪公主來了半年，品相很好，顧子遇很喜歡，經常抱到家裡來玩，這項圈一直都有，他們還以為是誰家的寵走丟了，所以家家戶戶問過一遍，沒人丟小貓，一開始他們都檢查過項圈沒發現問題，這攝像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安裝進去的。

顧瓷也沒想到現在追蹤技巧都如此高端了，這事很嚴肅，卻又哭笑不得，貓有什麼錯呢，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被當工了。

張強和尼克帶人把流浪貓都抓過來了，又發現了兩隻貓上攜帶攝像頭，一共發現了四個攝像頭，顧子遇和蔣君臨理攝像頭的事，顧瓷就專心給貓絕育，陸知淵閑來無事也過來看熱鬧了。

季珹說，「三爺，幸好我們住環球，貓貓狗狗上不來，真不知道哪個人才想出來的。」

陸知淵也覺得有意思，問顧子遇，「查到來源了嗎？」

顧子遇搖頭，「信號來源早就斷了，我看了一些儲存卡，只保存三天的錄像，他們應該是定時更換和刪除，這種遠程是可以刪除錄像，可近三天的錄像遠程刪除后還是留底的，必須要手刪除，我只能查一查設備的來源。」

顧瓷說，「他們一旦發覺了就很難查了，這樣的設備市面上很多。」

陪顧子遇去買過設備，還算有一點了解。

陸知淵在邊看做絕育，「今天怎麼想起來要給他們絕育了？」

「我看流浪貓泛濫，怕越來越多，不好理。」顧瓷攤手，「我都沒想到會有這種意外收穫。」

季珹查看錄像里的容，白雪公主剛剛爬上窗檯，還拍到他睡覺的畫面，季珹無言以對，真是無孔不啊。

蔣君臨讓張強檢查家裡的監控錄像，看看是否看到可疑人。

蔣君臨面沉如水，並未發怒，張強卻覺得口不上氣來，這雖不算是他們近衛的責任，是監控中心的責任，可誰能想到很細微的地方呢。

顧子遇把這款設備查了，真的沒什麼特殊的，常見的設備，陸知淵提醒他，「設備都有型號，查一查型號就知道是哪裡生產的，這又不是蘋果白菜是必需品，這種設備買的人，很容易查到買主。」

「我在查了。」顧子遇說，「可他們匿名買呢？」

「如今都是手機支付，現金比較，你就賭一把，看看買家會不會手機支付，你就能查到來源了。」

這些事不需要陸知淵來教，顧子遇知道怎麼去查，國安經常查這一類的案件，信息網路安全也是顧子遇的核心業務板塊。

只是他不抱希，人家能想到這麼別緻的監控，買賣時一定不會用手機支付。

必然用現金。

季珹見蔣君臨沉著臉，給他倒了一杯茶，「別生氣了。」

「我不生氣。」蔣君臨輕聲說，「只是非常意外。」

他們一般也不會猜測是誰做的，先查來源，證據說話，顧子遇倒是不一樣，他會想是誰做的，蔣君臨和季珹的通話都有監控，他們的聊天信息也是備份的，若是自己人做的，只要許可權夠高，問國安要一份資料就行，監控家裡做什麼呢？

除非是想要暗殺的，了解目標任務的作息，那上下班途中也一定會跟蹤。

蔣家附近搭了兩個帳篷給貓絕育，吸引鄰居們來圍觀，有幾個孩子看到自己喜歡的貓被絕育了，還哭鬧著讓顧瓷停手。

顧瓷，「……」

幸好家長明理，和孩子們講道理，他們拿著零食去喂絕育好沒什麼神的貓，顧瓷一路忙到傍晚，才把所有的貓都絕育了。

陸知淵看這手法，輕笑說，「你這手法都能兼任寵醫生了。」

「監獄里流浪貓很多，師父當年教我手時，就是拿貓絕育來練手的。」所以顧瓷做絕育非常乾淨利落，練多了。

監獄里的貓都被閹得差不多了。

陸知淵心有餘悸，淡淡說，「提醒我別得罪你。」

顧瓷秒懂，在他某瞄了一眼，「那你放心，我要刀也不那裡，影響我的福利。」

陸知淵，「……」

季珹把監控畫面都查了一遍，幸好沒拍到兒不宜的畫面，可他們私底下相的畫面被人錄下來，總是令人不爽，且有幾個畫面是蔣君臨換服時被拍了，季珹磨了磨牙，他要扣了這群人的眼睛！

「舅舅，我查到編號了，是國產設備，一個批次流通的。」顧子遇說，「在靈雲電腦城散裝賣的，我查一下買賣的日期。」

「竟然沒查到，不可能啊！」

如今都是電腦聯網，商品賣出都會記錄在電腦里，查起來很方便。

蔣君臨蹙眉，瞇起眼睛，「沒查到？」

「沒查到。」

陸知淵輕笑說，「這就簡單了，確認在靈雲流通，卻又沒查到買賣記錄，要麼是被了，要麼就是商品易信息被刪除了。」

「我明天去走訪一下。」顧子遇說。

「晚上就去！」

「行！」顧子遇一口應下，他的份調查起來比較方便，那邊的供應商都會配合調查。

「還有攝像頭嗎？」

張強搖頭，「流浪貓都抓差不多了，應該沒了。」

這一忙活都到晚上了，長輩們都回來，這些事自然不必讓他們知道，陸知淵和顧瓷的關係也過了明路，就在蔣家吃晚飯。

陸知淵進退有度，他和顧瓷又是青梅竹馬長大的，蔣家長輩們都很喜歡陸知淵，再加上季珹又是陸知淵養大的，更是博好，除了蔣君臨，沒人不喜歡他。

晚飯其樂融融，蔣君臨因攝像頭一事，本來打算和季珹約會也取消了，季珹晚飯後陪顧子遇去電腦城，陸知淵送顧瓷回醫院上班。

電腦城。

顧子遇和季珹帶著一群近衛來電腦城，然後找了他們經理，拿出設備批次，調查這批設備到了哪一家店裡。

電腦城的電腦里沒記錄，顧子遇問，「最近清理過電腦嗎？」

「沒有！」

顧子遇的證件實在是太嚇唬人，經理也不敢撒謊，雖然他懷疑顧子遇那證件是淘寶買來的，畢竟他未年，證件上也是明晃晃寫著出生年月，明明是一個初中生，卻拿著國安的證件，這很像淘寶買的好不好，可他看到顧子遇後那一幫黑人，沒敢提出質疑。

顧子遇看了一眼電腦里的商家，小了範圍，賣這種設備的一共就六家店，顧子遇帶著人一家一家問過去。

這是笨辦法，也是比較管用的。

季珹問，「這群人會不會提前打過招呼，我們一無所獲？」

「我看不太會。」顧子遇查這種事很有經驗，「如果我是他們，今天剛出事，我就來電腦城，到都是監控，目標太矚目了，且他們都是普通的商家，萬一我全抓回去配合調查，很容易就把人牽扯出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按兵不，看我的調查進度再決定。」

季珹點頭，前面兩家店都是兩夫妻在經營，這一款設備進貨不算多，且有記錄，顧子遇一一查了他們的進貨單和易記錄，沒有發現問題。

在調查第三家時，發現進貨單和易記錄對不上，商家是一名創業的小夥子，還很年輕，「這個型號的設備進貨后，店裡失了一盒，我派人的倉庫找了許久，都沒找到，所以就記了壞賬，電腦里也有記錄，你看看。」

他也不敢質疑顧子遇的份，畢竟他們一輩子或許也就見一次這樣的證件。

顧子遇看了一眼日期，七月進貨，八月丟失的，如今都是一月份了。

「是在店裡丟的嗎？」

「也不太清楚，應該是在店裡，進貨時我清點過一次，沒有問題，後來進了倉庫就丟了。」老闆說。

「除了你，還有誰能進倉庫？」

「員工都可以進倉庫。」老闆把四名員工的名單都給顧子遇，「我們這半年沒有人辭職，我們可能是遇到小了。」

顧子遇淡淡說，「這款設備賣得不貴，一共就六百塊錢，倉庫里一堆上萬的設備不，這款設備，你見過這麼蠢的小？」

顧子遇冷著眉目，「把你的員工全部會店裡配合調查，不要半句話。」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