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邪如果能做還需勞煩寧折麼？這裡是天子腳下，更何況今日雲邪率領的紅衛輕而易舉的將臣拿下，皇上在慨雲邪的強大的同時，會想到雲邪已經備了弒君的能力，他自然要防著雲邪，並且切關注著雲邪軍隊的靜。

衛鳶尾淡然的看了一眼寧折的手臂：「再過幾天你的蠱就要了吧，晏大夫恐怕對那套不甚了解吧。」

「呵呵，今日折就是來取你命的，有衛姑娘與折相伴，折此生無憾。」寧折猶如鬼魅一般移到衛鳶尾的面前。

衛鳶尾訕訕地笑了笑，從雲袖中掏出一張麻麻的紙：「上面是那套的使用方法，我相信晏大夫定然會領悟到真諦，我祝願寧公子早日康復。」

寧折出修長的手指將那張紙夾住，攏在雲袖中。

「衛姑娘最好不要騙我，否則下次我們只能在地獄中訴說衷腸了。」

「我怎麼敢欺騙寧公子呢，不過鳶尾懇求寧公子能夠答應我的請求。」衛鳶尾的眸子黑亮，寧折甚至在那雙眸子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子。

「折若是應下了衛姑娘的請求，衛姑娘打算怎麼報答折？嗯？」寧折微微挑起眉梢，這樣一個簡單的作卻風萬種。

「王妃還沒睡下？」銀笙見衛鳶尾屋子裡的燈還亮著，便走了過來。

「趕快走。」衛鳶尾低聲說道。

寧折只是淡然一笑，依舊穩穩的坐在木椅上。

眼看銀笙就要推門而，衛鳶尾連忙朝著門口迎了上去：「我這就睡下了。」

「喔。」銀笙淡淡的應了一聲，依舊守在門口，似是擔心衛鳶尾有什麼需要。

衛鳶尾轉間已經不見了寧折的影子，心中驚嘆道這傢伙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儘管已經到了起的時辰，可是天依舊是灰濛濛的一片，庭院中繚繞著一層霧氣，空氣中帶著刺骨的寒冷鑽人的。

「主子試試奴婢新製的狐裘。」銀笙拿著潔白的狐裘走了進來。

那狐裘很漂亮，潔白無瑕，是用上好的白狐皮做的，並且在領口中製著一顆南珠。

看著銀笙一臉興的著自己，衛鳶尾不得不將狐裘穿上。

「嗯，很，只是我有些捨不得穿了。」衛鳶尾將狐裘了下來，今日要去衛家觀看行刑，到底是衛家人，只需穿的素淡一些便好。

「好，那奴婢為主子收起來。」銀笙小心翼翼的將狐裘收起來。

「銀笙，你今日就不必跟著我伺候了。」銀笙素來膽子小，又是個心地善良之人，若是被看到腥的場面豈不是日日夜夜做噩夢。

「我想吃你做的蓮藕糕，今天幫我做一些可好？」銀笙是個固執的丫頭，只能用別的借口支開。

「好啊，那奴婢多做一些，阿青那個小饞貓都跟我嘟囔了好久了。」銀笙歡快的笑道。

衛鳶尾穿了一件素石榴，外面披上一件銀灰的半舊袍子便向外走去。

雲邪正呆立在長廊中，紫的蟠龍紋八爪雲錦翻飛在風中悉索作響，鬢前的一縷墨飛被風橫隔在銀面上，看上去有些滄桑，不知為何衛鳶尾想到了這個詞。

衛鳶尾只覺得此時的雲邪有些陌生。

「走吧。」雲邪低聲說道。

兩人一前一後的踏著青石板朝著門口走去。

兩輛用錦緞包裹的青銅馬車已經守候在門口，令衛鳶尾有些意外的是，衛姝竟然坐在車上。

衛鳶尾思慮片刻便醒悟過來，衛姝揭發衛丞相有功，皇上自然要賞賜，而這個賞賜便是允許同衛家人見一面，聽上去是莫大的恩賜，只是細細想來便知，衛家人此刻恨不得吃了的喝了的，又怎麼會給好臉看呢。

皇上是聰明人，他自然會想到在整件事中衛姝不可能置事外，為何偏偏在衛丞相敗名裂的時候揭發一切？因此明著是獎勵，實際上是一種懲罰，而且還讓衛姝說不出什麼，就像是吞了死蒼蠅一般。

衛姝的眼眶發紅，臉上似是失去了往日的澤，就連瓣都毫無，但是這些都不破壞的，反而為增添了幾分凄慘之。

咬著似是要說什麼，最終淹沒在默然落下的淚水中，晶瑩的淚滴順著的臉頰流淌下來，砸在那件湖藍的比肩馬甲上，暈開了一朵朵惹人憐的水花。

「夫人節哀。」雲邪低聲勸道，他知道此刻所有的勸都顯得蒼白無力。

比起衛姝的哀凄，衛鳶尾則顯得冷漠了許多，只是淡然的掃過衛姝的臉頰，明明是設計了一切，還在這裡黯然落淚，擺出一副腸人的姿態，這種惺惺之態真令人作嘔。

看來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

衛鳶尾抬手了雲鬢：「姐姐是不是記不好，昨日可是姐姐在皇上面前親自揭發了衛丞相的罪狀，並且整個文昌侯府也被你拖下水了呢，據說皇上下旨命文昌侯府的人流放到荒無人煙的寧古塔，可是老夫人慨自己年紀大了，不了那份罪，昨晚就服下了鶴頂紅，據說老夫人臨死之前口中念著，心中想著的可都是姐姐呢。」

聽了這句話衛姝的臉越發的蒼白，抖的握著手中的絹。

「我揭發祖父也是迫不得已，即使我不說出來，皇上定然也會發現祖父的罪證，我本以為自己立功之後可以趁機提出讓皇上放過衛家婦孺的要求，沒想到。沒想到祖父竟然犯下了更大的罪行，乃至於葬送了整個衛家，我只是為我那些侄子侄到痛惜。」衛姝已經泣不聲，那張掌大的小臉滿是淚痕。

雲邪終究是有些不忍，他手試圖將衛姝臉上的淚痕拭，但是手停在半空，頹然的落下來。

衛姝看在眼裡，一喜悅流淌在心中，至在看來，與雲邪的芥已經解除了，只需稍稍施展一些手腕，雲邪定然會與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