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公主整容？倒不是擔心自己的技藝，而是因為公主的份尊貴，稍有差錯就要承掉腦袋的後果，更何況若是有人從中做手腳，豈不是要淪為被宰割的羔羊？

「蔣國公夫人是想要扭轉東楚的命運，想要為東楚帶來劫數麼？」衛鳶尾面冷凝，上散發著冰寒的氣息。

蔣國公夫人被這種氣勢震懾中，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心中一陣懊惱，縱使不再是那個馬棚的野種，自己有什麼好怕的，不是還有皇後娘娘撐腰麼？

「衛側妃莫非是不想讓公主變得漂亮，還是說公主比不上一個卑賤的丫鬟？」蔣國公夫人咄咄人，直了腰板直直的著衛鳶尾。

衛鳶尾嘆息著搖了搖頭：「真是愚不可及，婦人誤國啊，難道國公夫人沒有聽說過丑后鍾離的故事麼？難道大梁的顛覆依舊沒有給世人帶來驚醒麼？」

丑后鍾離的事是衛鳶尾在雲邪書架中的文獻中看到的，當時對這個故事很興趣，便記了下來，沒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場。

鍾離生的醜陋無比，但是是丞相的嫡，當時的大梁皇帝為了鞏固自己的皇位便娶為皇后，鍾離雖然醜陋卻才極好，在的規勸下，大梁皇帝發圖強，整個大梁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甚至統一了周邊的小國。

但是有一日與皇上飲酒時，皇上將心中的心事吐，他說自己唯一不滿的便是鍾離的醜陋，於是鍾離便讓醫生將自己臉上的傷疤去掉，變了一個艷麗妖嬈的人，皇上大喜過，夜夜宿在鍾離的皇宮，甚至不理朝政，最終政事凋敝，大梁被戎狄吞併。

世人便傳說是鍾離皇后改變了容貌，改變了大梁的命數，使的大梁遭了天譴。

其實細細想來便知，鍾離自知自己容貌醜陋，自然移於德行的提升，但是後來變了人，得到了皇上的恩寵，便開始恃寵而驕。

古人多是迷信，且總喜歡將一個王朝的興衰歸咎在一個子的上，今日衛鳶尾就好好的利用這點斷了皇后的念頭。

「衛側妃也太過危言聳聽了。」蔣國公夫人訕訕地笑道。

「危言聳聽？難道蔣國公夫人想拿東楚的命數做賭注？」衛鳶尾陡然提高了聲音，鏗鏘有力的聲音猶如大鎚重重的砸在了皇後娘娘的心裡。

皇後娘娘斜靠在墊上，目中出幾猶豫：「此事以後再議，本宮的子有些乏了，你們先退下吧。」

衛鳶尾同蔣國公夫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大殿，衛鳶尾正要離開卻被蔣國公夫人攔住了去路，俏的瞇起眼睛：「幾年不見，你倒是讓我驚艷了一把，沒想到竟然如此的伶牙俐齒。」

衛鳶尾的眸淡然的掃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知道衛府或是皇後娘娘給了你多好，才讓顯貴的國公夫人鋌而走險，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你還是離衛府遠一點，否則若是哪天了牽連，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哼！好大的口氣，你這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蔣國公夫人的角勾起輕蔑的冷笑。

「蚍蜉可撼樹，微蟻亦可潰長堤。」衛鳶尾笑的風輕雲淡，說出的話卻是鏗鏘有力。

蔣國公夫人如同看怪一般打量著衛鳶尾。

衛鳶尾在蔣國公夫人錯愕的眸中緩緩的離開，姿態優雅，就如天空中飄過的雲，舒展而飄逸。

竹林中傳來一陣低泣聲，那聲音時高時低斷斷續續，秋風在竹林中穿梭，竹葉嘩然的聲音與那低泣聲織在一起讓人生出幾分骨悚然的覺。

衛鳶尾經過竹林的時候，一抹白倩影立在幽暗的竹林中，衛鳶尾微微皺了皺眉，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更何況是青天白日。

「誰在那裡？」衛鳶尾輕喝一聲。

哭聲停止，衛鳶尾緩緩的走過去，靠近后才發現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子，那子姿婀娜，儘管的臉上帶著面紗，但是在外面的眉目卻俏麗如畫，那雙黑亮的眼睛猶如清泉一般汩汩流淌。

「是我做錯了事了姑姑懲罰才會在竹林哭泣，若是有驚擾姐姐的地方還姐姐見諒。」子的聲音很好聽，只是有些怯意。

「喔，我並沒有被嚇到，你不必抱歉。」衛鳶尾將子打量一番，角微微勾起。

「多謝姐姐。」子恭恭敬敬的向衛鳶尾福了福。

此時幾隻野貓從林子中竄出來，縱使衛鳶尾慌閃躲，一隻野貓卻朝著衛鳶尾的面門跳去，那子想也沒想，猛然抱住了衛鳶尾，那野貓扯了子的髮便喵嗚一聲消失不見。

子倒吸一口冷氣。

「你沒事吧。」衛鳶尾有些擔憂的看著子。

「沒事，我本是卑賤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子忍著痛笑著搖了搖頭。

「你是哪個宮裡的？」衛鳶尾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在墨染宮當差，姐姐若是。」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眸中的亮暗淡下去。

「算了，我本是卑賤之人，姐姐還是離我遠一點為妙。」倉皇的離去。

衛鳶尾著的背影眼眸中暈染了一層暗，地上躺著一個五彩流蘇荷包，荷包上綉著一朵荷花，衛鳶尾起撿起，緩緩的收雲袖中。

回到偏殿中，西亞公主正與阿彩說笑，見衛鳶尾走了進來，便撇了撇；「皇後娘娘怎麼沒有留你用午膳？真不巧本宮已經吃過午膳了，只剩下些殘羹冷炙，喔，本宮忘記了，殘羹冷炙對你來說可是家常便飯，甚至是人間味呢。」

西亞公主笑的花枝。

衛鳶尾上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疾步走過去，猛然將西亞公主的一縷頭髮揪了下來，疼的西亞公主發出鬼嚎。

「賤人，你竟然敢對我無禮？以前你邊有雲邪守護你，如今雲邪恐怕自顧不暇，我看你還怎麼囂張！」西亞公主出腰中的鞭凌空一甩，發出凌厲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