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嘉有些不明白唐初的想法，本來就不是醫生，再加上唐初現在也沒有再從事這個行業，如果把當做一個普通人來看，不明白為什麼要去救一個們都不喜歡，甚至是討厭，而且咎由自取的人。

如果是任何一個其他的人，許清嘉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但那個人是祁妙，不是其他的什麼人，為什麼唐初也要去救？

又想起以前自己懷著龍胎快要死掉的時候，唐初也是像現在這樣全心全力地去救，是不是只要遇到的所有人，都會這樣？

只要有能力就會去救，不管那個人是誰，就算不是許清嘉，也會是其他的什麼人。

哪怕祁妙，在唐初眼里和許清嘉也許也沒什麼差別。

而且……看著閉著眼睛的莫歸暝，如果唐初真的有余力的話，為什麼不再來看看他的況怎麼樣，現在也不是醫生，沒有什麼一定要救的責任，哪怕是祁妙死在面前也和沒有關系，那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跟旁人沒有關系。

許清嘉掩去眼里面的一點晦，什麼都沒說。

尊重唐初的想法，只是心里面有些不舒服。

唐初在那一頭對祁妙進行急救，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況，等到救護車到的時候讓助理一起把兩個人都送了上去。

陸寒時在一旁看著有些發抖的手，沒有在意手上的污，和十指相扣牽著，讓靠在自己的上休息一下。

他看著唐初的臉有些白，輕輕在臉上拍了一下，“你做的很好。”

唐初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很久沒有做過這件事，有些生疏。”

對陸寒時勉強扯出一個笑，“你說要是他們兩個有什麼事的話，會不會賴在我頭上？”

見還有心開玩笑，陸寒時笑著了的臉，“不會，他們要是找你的麻煩，我幫你找最好的律師。”

唐初本來就是在說笑，只是想要緩解一下繃的氛圍，自然是知道陸寒時是在逗，也就沒再說話，靠著休息了一會兒。

上了救護車之后，看到許清嘉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言又止，一時間也沒有想明白是不是想跟自己說什麼話，直接問，“怎麼了？”

看了莫歸暝一眼，的傷口已經暫時止住，一旁的護士在給他進行檢查，一邊稱贊道：“這手法好專業，還好事先進行了急救，給我們省去了不麻煩，你們誰是專業人士嗎？”

許清嘉聞言有些激地看著唐初，“以前是醫生，很厲害的。”

眼睛里面閃爍著崇拜的芒，唐初被看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的鼻子，“沒什麼，當時況急，我也沒有多想，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是醫生了，可能技上有生疏，說起來還有些魯莽。”

如果要是沒有理好的話，看了一眼莫歸暝的傷口，跟脾臟的位置已經相隔不遠，要是當時祁妙捅得再偏一點又或者唐初理的時候一不小心傷到了他的臟，那莫歸暝絕對不會好好地躺在上面。

……萬幸的是，莫歸暝并沒有什麼大礙。

醫生宣布這件事之后，許清嘉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氣，一行人正等在病房門外，看到許清嘉靠著墻壁緩緩落下來。

還好他沒出什麼事，不然真的是要疚一輩子，本來就不愿意跟這個男人扯上什麼關系，要是他真的在祁妙的手里死了，或者是因為為擋刀落了重傷或者殘廢一輩子的話，那會良心不安很久。

只是祁妙好像傷得有些嚴重，甚至比莫歸暝更加嚴重，捅他的那一刀還遠遠比不上捅自己的力道。

聽了祁妙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唐初覺得荒謬至極，皺著眉頭看著許清嘉，“你們到底是在搞什麼？

怎麼捅著對方玩？”

是不知道這群快要步中年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恨仇，竟然在甜品店就對彼此大大出手，好在唐甜甜已經被提前送到哥哥和妹妹那里，沒有看到這腥的一幕，唐初心里倒還算是有點安，起碼這些人心里面還有點數，知道在發生爭論之前先把小孩子帶走。

聽了的話，許清嘉有些疲憊地看了一眼，走到邊，將頭靠在的肩膀上。

對面陸寒時一直守在他們邊，沒有離開，也沒有說話，只沉默的站在一旁看著唐初。

上已經被給浸，手上也全部都是污漬，連帶著頭發都有些凌，隨意地散在腦袋后面，臉也不怎麼好，但他卻覺得有一種別樣的耐看，越看越好看。

也許不是那種一眼就驚艷的大，和柳茹笙在一起時，旁人的目總是會聚焦在柳茹笙上，甚至和許清嘉比起來也遜了一點，是那種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覺得長得還算不錯的長相，清秀細膩，但要是跟許清嘉這樣的天生大比起來，就會黯然失了許多，有些泯然眾人矣，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

可在陸寒時的眼中卻是覺得越看越好看，只看一眼就覺得沒有任何的長相能夠和唐初相提并論。

的眉眼清質，從來不施黛的，哪怕是眼角帶著一點淺淺的皺紋也覺得耐人尋味，任何一個表都好看到了極致，就連現在這樣一狼狽沾著污的樣子，都好看得讓他移不開眼睛。

唐初沒有注意到陸寒時的視線，倒是比較好奇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許清嘉剛才高高吊起的一顆心，因為莫歸暝已經沒事了又落了下來，嘆了一口氣，把剛才發生的事和唐初說了一遍。

唐初聽了原因之后瞠目結舌，“祁妙是有神經病吧，捅了莫歸暝一刀，就為了不讓你們追究的責任，所以又捅了自己一刀，這是什麼邏輯？

苦計嗎？”

許清嘉笑了笑又把當時祁妙狡辯的話給重復了一遍，唐初驚嘆于的腦回路，“要是說苦計我還能夠理解一點，但要是為了讓輿論不譴責，于是把雙方都拉下水，我就有點想不明白了。”

許清嘉說：“店里面的監控好像剛好壞了，又說我們都是同一戰線上的人，所以我們說話別人不會相信，應該也是怕被追究責任吧，畢竟要是莫歸暝了嚴重的傷的話，那就是故意傷人，還好……”許清嘉深吸一口氣，寧愿祁妙不會承擔責任，也不愿意莫歸暝真的落下什麼病。

唐初嘆了口氣，笑了笑，搖搖頭。

知道祁妙和柳茹笙是很好的朋友，其實這兩個人一直都覺得肯定是因為某些地方很相像才能夠走到一起，現在看來兩個人的腦回路其實都有一些奇怪。

就比如當時柳茹笙一直纏著陸寒時的時候，一邊說自己跟他只是朋友，一邊又做著令人惡心的事，在面前各種挑撥和陸寒時之間的關系，其實柳茹笙心里面才是最不安的那一個。

有的時候也很納悶，為什麼這世界上有人會為了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放棄自己曾經所擁有的一切？

在看來，不管是祁妙還是柳茹笙，們擁有的已經夠多，超過這個世界大部分人，不管是貌才華又是地位，們本來可以過得很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們生來就高高在上，所以對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不屑一顧，只看得到自己沒有的。

陸寒時不柳茹笙，柳茹笙就非要得到陸寒時，看不到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如果沒有陸寒時的話，依然會是柳茹笙，依然能夠得到這世界上好的大部分事，但唯獨只盯著得不到的那一個人，直到最后所有的東西全部都失去。

祁妙也是一樣，什麼都想要，太貪心，所以到了最后什麼都沒有。

人的貪心太正常了，誰都會有想要更多，只是如果這樣沒有底線，不擇手段，就算得到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唐初閉了閉眼睛，對許清嘉說：“既然已經沒事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唐甜甜還在等著我們，我們會幫你把哥哥和妹妹帶回去的。”

許清嘉點了點頭，謝了唐初之后，看著又有些言又止。

其實很想問他一個問題，只是……還是算了吧。

看著唐初的眼睛，地對說：“路上小心。”

唐初挑了一下眉頭，看著許清嘉，似乎看出了有什麼話想對自己說，“你有什麼想問的可以直接問，待會兒高旭豪的家人就要趕過來，你要是再不問的話，我可就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