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落下，后隨之而來的又是一聲帶著狂暴怒氣的“滾”字。

陸寒時幾乎是渾繃全的神經，才沒讓自己徑直上前將陸父給扔出去，他知道陸夫人在這里也不愿意看到他和陸父拳腳相加的樣子。

無論世事如何，陸夫人依然保持著自己的一份凈土，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傷，的恨意都是這麼溫，可那樣善良的卻被那兩個人傷得那樣深。

陸寒時握著拳頭，看到陸父離開，背影消失不見之后才緩緩松開，閉著眼睛靠在了一旁的墻壁上，用手背擋著自己的眼睛，一種無力的覺襲來。

什麼都做不了。

哪怕他最后把那些事全部都報復了回去，讓他們也嘗到了母親當年的痛苦，可他依然沒有辦法讓母親重新恢復到以前那個溫幸福的模樣，就算那兩個人用命來償還，母親過的那些傷害也沒有辦法抹掉。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原來也有那麼多做不到的事。

忽然旁邊響起一陣輕的腳步聲，陸寒時沒有回頭看，但只聽周圍的那一陣氣息變化，他就知道是誰。

唐初慢慢地在他邊停了下來，看著他的側臉，這個男人渾散發出一種頹敗的氣息，也靠著墻壁，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道看了多久，陸寒時沙啞的聲音才響起，“你還要看多久？”

唐初勾了一下角，“還新鮮的，沒有看過你這麼失落的模樣。”

就算是兩個人鬧離婚的那段時間，陸寒時也曾對輕聲祈求過，希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到現在都有些分不清他那個時候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想要離開。

唐初忽然眉眼一，“你再求求我。”

陸寒時皺了一下眉頭，放下手背，看了一眼，“什麼意思？”

唐初走到他面前，“你還記得你以前曾經求過我，希我不要和你離婚嗎？”

話音落下陸寒時似乎想到了什麼，面前涌現出一幕幕畫面，卻沒有辦法完整地拼接起來，按著自己的眉心，覺到那里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

唐初似乎也看出了他臉上的變化，卻沒有讓他輕易躲開，而是上前一步抵著他的肩膀，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把這一陣疼忍過去，看著我，想以前的事，用力地去想。”

陸寒時低頭看著，他們兩個有相當明顯的一段高差，他需要居高臨下地看著唐初才能夠看進的眼睛里。

耳邊是溫和但堅定的話語，陸寒時閉了閉眼睛，隨即睜開，深吸一口氣，努力去回想從前的事。

但是越是仔細去想，那種疼痛的覺就越發尖銳和強烈。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劈了兩半，尤其是大腦從中間裂開，痛得他有些耳鳴，甚至開始聽不到唐初在說什麼。

他的額頭都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表看上去十分痛苦，青紫沒有一。

看著他這副模樣，唐初微不可聞地皺了一下眉頭，心間某個地方了一下，按著自己的口，很快就平復下了那一陣詭異的緒，再看著陸寒時時臉冷靜了很多，“已經痛到不了了嗎？”

陸寒時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的眼睛，唐初深吸一口氣，“那就是還能得了。”

掐著他的肩膀，企圖用另外的疼痛對抗他腦海中的痛楚，可是下一秒男人就直接牽起了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扯著角笑了一下，“怎麼才能夠讓我更痛一些，怎麼做？”

唐初眉心一跳，忽然已經有預，知道他接下來想要說什麼話，但是看著他即便那麼痛還強裝著沒事的樣子，剛才心里面那點抖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既然這麼逞強，那就一個人呆著吧。”

說完松開手就要離開，下一秒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徑直往后一扯，整個后背便撞了他的膛，從背后被他抱著，陸寒時抱抱得很，然后將整個腦袋都埋著的肩頸，深深地嗅聞著的氣息。

他的薄著的一點一點地往上輕蹭，那疼痛還沒有消失，卻緩解了不。

從他從后抱上的那一刻，唐初就沒有再作，本來應該推開的，他如今這樣痛關什麼事？

只是想讓他記起以前的事，但他的痛苦和有什麼關系？

早就已經放下了，不應該再因為他而緒波才是。

垂在雙側的手握拳，眼神有些茫然地看著地面，沒有任何反應。

而后的陸寒時將抱得越發，那一瞬最劇烈的疼痛過去之后，剩下的就是一陣一陣的余韻，他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到懷中人的子有些僵，突然就按著的腰，將整個人都轉了過來，抬起的下，直視著自己。

陸寒時額頭頂著的額頭，說話時熱氣都直接打在的人中上，驚起一片戰栗。

這是本能的反應，唐初告訴自己，無論是誰這麼近的距離，都會有這樣的反應，并不只是因為陸寒時。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睛時里面又只剩下一片冰冷和平靜，“你想說什麼？”

陸寒時啞著聲音在耳邊說：“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我想起來？”

唐初搖了搖頭，“沒什麼辦法，腦部一向是最復雜的構造，記憶的恢復也最捉不，像你這樣的況，我想應該沒有人可以篤定地說能夠治好。”

“是啊。”

陸寒時忽然苦笑了的一聲，“如果我永遠都想不起來，你會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