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療養院那一頭,唐初還不知道唐甜甜現在正經歷著什麼樣的一出好戲。
一直都很相信許清嘉,也知道做事穩妥,把唐甜甜給,是很放心的,因此就放下心來陪陸夫人在這邊用餐。
只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小時,就發現陸夫人的神狀況好像有點不太穩定,等到似乎因為有些累了回房間休息的時候,陸寒時便在樓下帶著散步,看看這療養院其他的地方。
他上次一個人過來的時候,正好是陸夫人發病的時候,沒說幾句話就已經沒有辦法承陸夫人對他散發的那些痛恨和惡意,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會傷害陸夫人,于是便自己離開。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糊涂,清醒的時候他便多陪一段時間,糊涂的時候,他就只能夠早早的離開。
而失去記憶的那一年,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但也沒有聽陸夫人說過,大概也只有等他自己想起來的時候才能明白。
他們兩個并肩走在花園里,這邊的景建設都很好,走過去全部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春夏秋冬基本上都有各自屬的植被,一眼看過去心曠神怡,的確是一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
唐初一下子就想起自己先前的那個想法,想要晚年的時候獨自在一個地方了卻余生,突然就笑了一聲。
陸寒時的腳步便放慢了一些,看著和自己并肩的人,“在想什麼?”
唐初看了他一眼,突然就這麼看著他,什麼都沒說,細細地看著男人的側臉。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靜地和他一起走走路說說話了,自從三年前的事發生之后,就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還能夠這樣心平氣和地和他走在一條路上,沒有大打出手,惡語相加。
想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在想,時間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陸寒時應該也懂得的意思,即便是沒有正確的那一年經歷的悲歡離合,但也能夠知道唐初應該是經歷了不波折磨難才會有現在這樣一個滿副武裝的。
只要稍微靠近一些就會豎起全的尖刺,他好不容易將化了一些,卻始終隔著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屏障,永遠都沒有辦法走進的心。
他突然就很想記起來他那一年到底做過一些什麼樣的事,即便已經從唐初的里和他斷斷續續的記憶碎片連了一個完整的故事,但到底沒有真切地記起來,所以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如同隔靴搔,霧里看花一樣顯得不那麼真實。
他也沒有辦法切地會唐初這些年來經歷過的那些。
他抬起手,突然很想的腦袋,尤其是看到恬靜的側臉時,但是一想到先前對自己的排斥和厭惡,最后也只是收回了手。
算了,不急于這一時。
唐初察覺到了他出了手但是又收回的作,好像想要又不敢。
停下了腳步,陸寒時也停了下來,看著,“怎麼了?”
怎麼突然不走了。
唐初就這麼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我想知道你家里的況。”
這話說出來,陸寒時似乎有些驚訝,隨即淡淡地笑了,“我還以為你很討厭。”
“我討厭的是那天來找我和唐甜甜的那個人,而不是今天這個……這個才是你的母親,是你告訴我的。”
說。
陸寒時點了點頭,幾乎是毫不猶豫,“才是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只有。”
唐初皺了一下眉頭,突然又忍不住笑。
陸寒時有些不解地看著,唐初對他說:“你還記得嗎?
每次我問你你跟柳茹笙是什麼關系的時候,你都會用這種語氣說你也只有我一個人,但每次都和柳茹笙糾纏不休,所以你剛才說那句話的時候,我下意識就想到,你該不會是又騙別人的吧?”
話音落下,陸寒時突然就有些沉冷地打斷,“沒有,從來沒有騙過你,不管是你還是母親,都是我認定的唯一,除了之外沒有人再有資格做我的母親,除了你之外也再也沒有人……”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用從前看過無數次的眼神,就那樣看著。
唐初讀懂了他眼神里面的意思,卻沒有回應,只是移開了視線,“既然你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說明陸夫人其實不是你的親生……”停頓了一下,將話題轉開,陸寒時眼里面的也緩緩收斂起來,點了點頭,“對,我和沒有親生緣關系。”
唐初眼睛有些詫異地瞪大了一些,雖然其實先前就已經考慮過這個可能,但是聽到陸寒時親口承認的時候,的確還是有些震驚。
“你不打算好好和我解釋一遍嗎?”
陸寒時定定地看著,隨即又轉順著花壇旁邊的小路繼續往下走。
他走得很慢,像是故意在等唐初跟上,自然是跟了過去,慢慢悠悠地走在他邊。
知道這件事對陸寒時來說可能有些難以啟齒,所以也就不勉強他,甚至都不覺得他會回應自己。
誰知道才走了幾步,就聽到旁的男人低啞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是十歲的那年,知道這件事的。”
“……什麼事?”
“我的母親和簡肖珊之間的事。”
唐初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但是看陸寒時似乎并沒有什麼好在意地繼續走下去,也就繼續跟在后,“陸夫人和簡肖珊之間是什麼事?”
陸寒時的聲音很清淡,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語氣也不帶一緒,甚至唐初看他的眼神里面都沒有看到任何的波瀾。
“一個跟這個世界上其他任何不遵守婚姻忠誠的男人所造的后果相差無幾的故事,只是這個故事比你聽到的所有版本都要惡心一些,你確定要聽下去嗎?”
唐初呼吸有些緩慢,甚至慢慢地握了拳頭。
過了一會兒才抬頭看著陸寒時的眼睛,剛好對上他的視線,點了點頭,“你說吧,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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