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時愣怔半秒，低笑一聲：“這是打算不講理？”

蘇雁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好，可又不想道歉，垂下腦袋不吭聲。

等自閉結束，晏回時已經回到剛才的地方，繼續跟那個男人說話。

蘇雁心里有些難過。

另一邊。

晏回時拒絕了趙世農的合作請求。

看在過去共事愉快的份上，多說了一句：“字頭上一把刀，當心被刀得一滴都不剩。”

“我數據做的不好，還是這兩年掙的不多？別開玩笑了，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就一家庭主婦，真沒必要怕，隨怎麼想。”

晏回時淡笑道：“會做數據不代表會做人，你太太忍你一時，不代表會忍你一世。別忘了，你的公司姓田，不姓趙。”

“晏總你這就過分了啊！咱兩一向公事公辦，合作不摻雜個人緒，這話可是你說的。”趙世農有些掛不住面子：“結了婚的男人哪一個不出去吃？你不喜歡玩兒人，總不能要求兄弟們都跟你一樣吃齋念佛吧？”

“我這是對合作穩定進行合理評估，”晏回時收斂表：“你有外遇，你太太隨時有可能同你離婚，資金鏈一旦出問題，我也會跟你擔風險。”

趙世農臉變了變：“大家兄弟一場，真要做這麼絕？”

晏回時沒再給他留面子：“論絕，背叛糟糠之妻，家暴妻子，你比我無多了。”

趙世農咬牙切齒，低罵：“晏回時你他媽這是過河拆橋！”

晏回時笑容優雅：“隨你怎麼想。”

*

蘇雁刷完一套題，在草稿紙上寫下“晏回時”三個字。

然后拿筆尖用力。

惡有惡報都是假的，出軌打老婆的男人一樣混得風生水起，他們的兄弟朋友還都護著，本沒有人在意。

沒公道，沒天理！

不想理晏回時了。

心里這麼想著，眼睛卻跟長在他上似的。

晏回時邊時不時會有漂亮小姐姐假裝經過，看他的眼神也不加掩飾，明晃晃的想勾搭。

雖然不想理他，但也不想讓別的生理他。

蘇雁把卷子收起來，捧著裝果仁的盤子走到晏回時邊。仰頭，綢緞蝴蝶結發飾和馬尾一并垂下：“晏叔叔。”

晏回時停止談，垂睫看了眼手上的盤子：“還要？”

蘇雁板著臉：“嗯。”

晏回時歪起腦袋，端詳兩秒：“了？”

蘇雁別開臉，不理他。

晏回時彎起，服務生拿了盤核桃，坐下來剝給吃：“了還使小子呢？”

蘇雁不理他。

有人主過來跟他搭訕，蘇雁側眸瞥，被晏回時逮住，立刻別開眼看別。

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再將視線神不知鬼不覺地平移過去。

那個不停地“路過”，一直想引起他注意的人突然小心翼翼問了句：“晏總您有朋友嗎？”

蘇雁雙并攏坐直，正大明地聽。

晏回時笑道：“這不養著孩子麼，沒力哄別的生。”

蘇雁低垂著腦袋，小聲嘟噥：“也沒有讓你哄過幾次。”

晏回時明顯愣了一下，俯笑謔：“小侄，背后說叔叔壞話呢？”

蘇雁表忍，想到那個打老婆的渣男是他的朋友，小緒被無限放大。

抬眼，一本正經道：“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沉迷。”

晏回時：“……”

第8章 桃甜 高考順利

蘇雁是緒壞到了極點才敢說那樣的話，其實說完立刻就后悔了。

回家路上蘇雁一直沒有說話。

心想惹事了。

當了一路的鴕鳥，和晏回時一前一后踏上別墅外的小橋。

水水迎上來，蘇雁有了壯膽的神支柱。

抬起頭，著側男人清晰冷毅的下顎，低聲說：“對不起。”

晏回時側頭，朗的廓被霓虹半籠，他似笑非笑：“對不起什麼？”

“剛才，我讓你沒面子了。”蘇雁垂頭，抿盯著橋面：“我侮辱了你。”

安靜兩秒。

晏回時一字一頓：“侮、辱？”

蘇雁沒覺得不妥：“我不喜歡你的朋友，所以也要求你不喜歡他，還把你跟他劃為一類人。”停下：“因為暫時沒有證據證明你沉迷，所以……對不起。”

晏回時抓住重點：“暫時沒有證據？”

蘇雁抬頭他，漆黑似琉璃的眼里是誠意滿滿的歉意，以及明確表示不會改變主意的固執。

晏回時對上小姑娘的眼睛，低聲說：“蘇雁，道德是約束好人的，只有法律才能約束壞人。”

“但是，”蘇雁認真反駁：“我爸爸不讓我跟道德敗壞的人打道。”

“所以，”晏回時眼尾輕佻：“你想當我爸爸？”

蘇雁被哽了一下，理虧又惱，帶著水水跑走，糯的聲音隨著腳步起伏：“我才不當爺爺。”

晏回時角揚起笑弧，目送小姑娘進了別墅，低頭發信息。

蘇雁跑出幾步，收到晏回時發來的消息。

YHS：【脾氣暴躁的小朋友。】

YHS：【已經終止合作。蘇老師的道德課讓我醍醐灌頂，今晚再加班反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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