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雁心一：“爸爸……”

“大過年的，你跟兒面前裝什麼可憐呢？”林娟莉搶過電話，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呀？是媽媽。”

蘇雁眼睛亮了亮：“媽媽。”

林娟莉聲音溫：“你雖然好了，過年這段時間還是要注意飲食，不能暴飲暴食，冷熱要分開吃，吃辛辣的，知道嗎？”

蘇雁乖乖的：“嗯，知道。”

林娟莉跟兒聊了幾句，又代：“你要聽晏叔叔的話，不要給他造困擾。”說著試探道：“對了，晏叔叔有經常回去住嗎？”

蘇雁：“很，偶爾周末才回一下。”

“那就好，”林娟莉松了口氣：“你晏叔叔是大忙人，能回去看你就很不錯了。”

*

掛了電話，蘇錦文橫一眼妻子：“套什麼話呢！你還不相信我兄弟？”

林娟莉吼回去：“這是我相信不相信的事兒嗎？他兩年齡差不過十歲，你以為你兒才三歲嗎？過完年都十八了！十六跟二十五差得多，你覺得十八跟二十七差得有多遠？”

“……”

蘇錦文氣勢弱了下去：“咱閨，都十八了？”

林娟莉白他一眼：“你怎麼當人爹的！”

“不是，我總覺閨還小。”他咧，討好地笑：“莉莉，你那話的意思是，阿時會對干出禽不如的事兒？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

“我擔心的不是晏總。”林娟莉冷靜分析：“他是個不婚主義，家世外貌樣樣出眾，你又不是沒見過有多姑娘為他心碎。你看他為誰心過，接過誰麼？”

蘇錦文想了想：“還真沒。”忽然悟了：“你是擔心，咱閨喜歡上他！”

“算你聰明一回。”

“那咋辦？”蘇錦文表慌張：“咱們立刻暗渡陳倉，把走！”

“暗渡你個大頭鬼！那是你兒，怎麼說著跟搶別人家媳婦兒似的。”

“……造詞有誤，有誤有誤。”蘇錦文摟過老婆的肩：“那依你的意思，該怎麼辦？”

“馬上就高考了，等考去北方的大學，咱們自然就不用有這種顧慮。”

蘇錦文贊道：“還是我老婆聰明！”擔心半天，擔心了個寂寞。

*

蘇雁因為沒帶齊復習資料，年初一就提前回了弘河。

劉婆婆還在放假，家里就只剩下一個人。晏回時約了朋友談工作，把也順便捎上出去吃飯。

因為是過年，蘇雁穿了件紅小外套，皮白，穿紅很好看，不僅不會覺得俗氣，反而迸發出妙齡獨有的青春氣，眉眼也被襯得更加妍。

平時很穿鮮艷的，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蘇雁努力找存在，第三次從男人面前“不經意間”走過，晏回時終于注意到了的新服，挑眉贊道：“今天很漂亮。”

雖然他的語氣聽上去有點兒像在哄小孩，不過蘇雁心里還是滋滋的。

晏回時問：“初幾開學？”

蘇雁答：“初六。”

“這幾天跟我去拜年？”

蘇雁一聽要去拜年見好多人，張得手心冒汗，支支吾吾拿學習當借口：“我還有好多卷子沒寫。”

晏回時低頭注視著的眼睛：“蘇雁，你有輕微社恐，將來可能會為你帶來一些困擾。”

他突然變得嚴肅，蘇雁別開眼，不敢再和他對視。下意識覺得“社恐”這個詞是貶義，想要狡辯：“我對你就沒有的。”

晏回時好整以暇：“為什麼對我沒有？”

蘇雁歪起腦袋認真想了想，沒有答案。

“因為你在嘗試接我。”晏回時替回答，“如果現在愿意去嘗試接其他人，慢慢地就可以走出來。”他聲音溫和：“我陪著你，要是害怕可以躲到我后。你只要跟我出去見一些朋友，打聲招呼就行。去麼？”

蘇雁抬起頭，對上晏回時平靜淡然的眼睛。他的眼神像是在鼓勵，又像是，不論是否拒絕，他都不會責怪。

他把決定權給，反而讓更容易接。

蘇雁猶豫了一下，點頭說：“好。”

*

蘇雁跟著晏回時見了很多位伯伯。

他給別人家小孩發紅包，別人家長輩也給發。

蘇雁今年的歲錢日進斗金。

見的人越來越多，蘇雁心對陌生人的恐懼也在慢慢變淡。

不過還是不能離開晏回時，只有他在邊，才有絕對的安全。

晏回時的朋友大多是事業有的中年人，像他這麼年輕的，似乎很難達到他這種高度。

一位伯伯打趣道：“阿時這是改行帶孩子了啊？”

晏回時笑說：“廚藝不，只能帶著小朋友到蹭飯了。”

“這年紀還能長個兒，是得吃好。”

這是蘇雁的痛，去年1米62，今年還是。

一毫米都沒有長。

每次站在晏回時邊，都覺他在頭頂說話。

吃完午飯，晏回時又帶去見了另外幾個朋友。

蘇雁話很，通常吃飽就坐到一邊做卷子。

晏回時端來一盤敲好的核桃仁兒：“別吃涼的，吃這補腦。”

蘇雁：“好。”

晏回時放下盤子，坐回鄰桌，繼續跟朋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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