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溫婉是商盛而不得的白月。
這一直是餘伊心中的一刺。
時不時紮一下,痛得抓肝撓心。
餘伊不像溫婉,和商盛有那麽多共同的回憶,才有那麽多的衷腸可以傾訴。
和商盛,結婚兩年,異地分居。
偶爾同床,也是異夢。
最近的話題是離婚。
他們之間或許有過短暫的快樂,但在漫漫人生長河裏,這些快樂微不足道。
溫婉求生強烈,一句一個“阿盛”,喊得意綿綿。
餘伊一句都喊不出口。
的腦海裏盤旋著白天學浮潛時商盛和教練員的話,如果不幸溺水,如何才能自救。
海風不停吹來,一陣比一陣大。
有海浪撞擊遊的聲音,啪啪的,直擊人心。
“侄媳婦兒,你怎麽不出聲啊?”商百走到船頭,讓屬下用手電照著餘伊,“大嫂讓你跟阿盛培養,你們培養得怎麽樣?”
餘伊被吊得難,沒搭理他。
“不認識我?我是三叔啊,”商百探出一半,把臉往餘伊跟前湊,“你們結婚時,你給我敬過酒。”
商家部關係複雜,大房、二房、三房,各自為營。
平日裏不常往來,隻在家裏辦大事時聚一聚,維持表麵的和諧。
聽說早些年中秋春節還有家族聚餐,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沒人再提聚餐的事。
反正餘伊進門兩年,沒聚過一次。
盡管如此,餘伊也不至於不認識三叔,商百明顯是故意這麽問的。
“侄媳婦兒,聽聽旁邊的溫婉,求得我都心了,你再不求求你老公,你老公就選不選你了。”
餘伊被刺眼的線劃了眼睛,瞥到三叔探出頭來,一個搬旁踢中了他的下。
雖然姿勢不到位,但踢得準。
“額……”昏暗中商百也是避之不及。
被結結實實踢了一腳,下骨都快稀碎了。
還咬到了舌頭,滿腥味。
“呸!”商百吐出一口唾沫,大意外,“嗬,我倒是小瞧了你,不尊重長輩這一點,你跟阿盛還像。”
“是麽,謝謝三叔的誇獎。”
餘伊開口就是謝,這明晃晃的諷刺,又讓商百嘔出一口來,“到底是小門小戶出,目無尊長,毫無教養。”
“長輩?”餘伊冷笑,冷過這海上的夜風,“你也有臉自稱長輩?什麽三叔,我還以為是哪裏來的猖狂海盜,商家家教嚴明,怎麽會教出一個海盜來?你可別玷汙了三叔的名聲。”
紮心了,紮狠了。
商百麵部扭曲,甚至有些猙獰。
大上的商盛看得一清二楚,他也沒想到餘伊還有這樣一麵。
無畏,不屈,不肯低頭。
“我認識的三叔,是個商業奇才,是個工作狂,是個一心為了家族繁榮的掌舵人,你呢,綁架、要挾,欺負人,打小輩,所作所為全是小人之舉。我這個小門小戶出的,沒見過這麽大的場麵,不認識你這樣的三叔,也正常。”
餘伊平時有練瑜伽的習慣,吊帶是最擅長的項目。
經常用吊帶纏住手腕這麽吊著,鍛煉臂力。
所以,不怕吊著。
怕的是高墜。
怕的是深海。
怕的,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商百被徹底激怒,拿過屬下手裏的水桶,一下一下朝餘伊揮打。
“三叔,你住手!”商盛氣急了,大喊。
商百抬頭,出一臉的森,“怎麽,著急了?舍不得了?那你是選嗎?”
溫婉絕。
餘伊期待。
商盛遲疑了三秒鍾,“我兩個都要。”
溫婉兩眼放,重燃希。
餘伊苦笑,心裏是徹底的失。
商百手裏的水桶,看似打在了上,其實並沒那麽痛。
一個塑料桶而已,又不是狼牙棒。
挨了五下打,在第六下的時候,突然用腳一勾,把水桶搶了過去。
就連商百都差一點被帶出去。
商百後退立於安全區域,朝商盛放了狠話,“你隻能選一個,我給你十秒鍾,十秒後不選,兩人都下去。”
“十、九……”
“三叔,你已經把商氏大權握在手,不夠嗎?”商盛厲聲質問,“我不回京,還不夠嗎?”
底下暗怒湧,一下又一下撞擊兩艘遊,起起伏伏。
商盛雙手握扶桿,出的一截小臂,鼓出,青筋暴起,“三叔,你一定要這麽我嗎?”
“快選一個,”商百沒有停止倒數,“四、三……”
小五低聲提醒,“商總,他詐你的。”
“一!”
商盛不。
果然,商百也沒。
橫桿沒,繩索沒斷,餘伊和溫婉還在兩頭吊著。
男人之間的鬥爭,卻讓人變了犧牲品。
溫婉已然力,本來就弱,又是吊著,哭喊聲越來越小。
餘伊試圖安,“溫小姐,你別哭了,省點力氣。”
“阿盛心裏有你你當然不用哭。”
“他心裏沒我我也不哭,”餘伊勸,“先己,後人,他從沒想過給你一個未來,你卻時時刻刻依附於他,你這樣,他隻會更不重視你。”
溫婉心中酸楚,有苦難言。
有時候,很羨慕餘伊的無知無畏,什麽都沒經曆過,心思比較單純。
若是男人,也喜歡單純的孩。
“餘伊,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商盛隻是一個不被商家重視的太子吧?”
餘伊沒聽懂。
“看看今天這場麵,那是商家三叔,阿盛的親叔叔,鬥這樣。”
溫婉虛了,說話聲很小,人還在搖晃。
餘伊聽不太清。
“你在阿盛邊,就是一個累贅,你隻會拖累他。”
“你知道什麽是?你有我他?我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包括我的名聲、尊嚴、貞潔,你願意嗎?”
“上說說一套一套,湯誰不會?有用嗎?”
斷斷續續的,餘伊聽一字,沒一字,湊不齊一句完整的話。
突然,“哢”的一聲,橫在中間的桿子斷了。
溫婉和餘伊同時下墜,而後重重地撞在遊上。
瞬間的失重下墜,又瞬間的繃撞擊。
都在一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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