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津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平靜的說道:
“剛才的問題我隻會問你這一次,你有很長的時間考慮,也許也不會很長。我相信你明白我在說什麽。”
威森陷沉默。
聽這個意思,顯然是有人要對列羅納島采取行了。
而他是要用機換取生路,還是一條路走到黑,威森很清楚他的選擇。
沒有人能救他。梁宥津也不行。
威森在電話裏說道:“你把這些話告訴我,就不怕我泄出去?”
梁宥津肯定道:“你不會這麽做。”
本質上島嶼上那些人的利益和威森沒關係,他也不是個舍己為人的慈善家。
要死當然是一起死。
結束通話,梁宥津將手機放回辦公桌上,一旁的周勁將手中的資料遞上前。
“這是法醫提供的梁青山的檢查報告,還有其他相關調查也都在裏麵了。”
梁宥津拿過翻了翻,將資料還給周勁。
“你理就好。”
周勁頷首,他知道梁宥津這是不想再和梁家那些人周旋了,打算直接拋出證據,解決外界的謠言。
“三爺,夫人那邊好像有點麻煩。”
梁宥津若有所思的轉著指間的戒指:“盯著點就好,不用幹涉。”
他相信宋輕韻能夠解決好。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向外界展示宋輕韻本的能力,明白的功並不依附於任何人。
辦公桌上的手機響起,顯示著陸西耀打來的電話。
梁宥津示意周勁先離開,然後將電話接起。
“有事?”
陸西耀不難聽出對方此時口吻中的淡漠,不過倒也合合理。
“我是來找你認罪的。”
梁宥津沒說話,靜靜等著他把罪行說出來。
“相信你已經猜到了,宋輕韻會出現在列羅納島的確和我不了關係,但那絕對不是我的本意,你把事怪戴恩上了,可就不能再怪我了。”
畢竟誰讓他已經功把鍋甩出去了。
梁宥津:“……收拾你也可以是順便的事。”
雖說宋輕韻的出現,恰巧讓他有機會收集到島嶼的證據,但不代表他認可陸西耀的做法。
如果事有重新選擇的機會,他還是不會讓宋輕韻冒這個險。
陸西耀笑了聲:“你先別急著收拾我,我既然能給你打這通電話,必然不隻是為了解釋,當然還有相對的誠意。”
“說重點。”
“重點就是,我要救一個人。”
“誰?”
“葉秀蓉。”
梁宥津隨意搭在桌麵的指尖輕點,“你的誠意是讓我幫你救人?陸先生這麽連吃帶拿的,不好吧?”
陸西耀輕笑:“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是我敢肯定,葉秀蓉一定會幫到你。我隻有一個前提要求,讓活下來。”
在列羅納島,葉秀蓉扮演著特殊且重要的角,不是誰的母親,而是完完全全被向建華縱的工人。
因此很多事的名義都是由提出並且進行。若是列羅納島出事,葉秀蓉是不可能逃得了關係。
對於陸西耀的請求,最後隻收到四個字的回複。
“無法保證。”
青山老宅。
梁宥津和宋輕韻都在中午的時間趕回來,此時整個梁家的人匯聚一堂,隻為等待律師團隊宣告最終生效的囑分配事宜。
當所有人聽到千萬億的主要資產,盡數落在梁宥津名下時,不可置信的驚歎。
太多了,意想不到的多。
梁青山生前發生的任何事,都沒能撼梁宥津掌權人的位置。
梁青山對於這個長孫的,無人猜得,可從結果出發,梁宥津無疑是最大益者。
這時的眾人已經不淡定了。
“主要資產都分到梁宥津名下了,我們這麽多人還剩下什麽?”
“宋輕韻殺人的嫌疑都還沒擺,他們夫妻倆憑什麽繼承主要資產?!”
“家主這也太偏心了,其他人就不是他的孩子,不是他的脈了嗎?”
律師皺眉:“請對死者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否則據梁老先生的囑附加條件,我有權代為取消逆反者的繼承權。”
場麵頓時安靜不,宋輕韻麵不改的坐在梁宥津邊,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律師宣告完囑上所有資產分配,會議室瞬間炸了鍋。
“我怎麽會這麽?”
“這太不合理了……”
眾多爭議聲中,傳出一道尖銳刺耳的聲。
“這囑肯定有問題!”
柳青雲衝到律師麵前:“你是不是搞錯了?囑上怎麽可能沒有我的名字!”
“連出軌的鍾婉婉都分到十個億,我是他的正房,不可能沒有我的產!”
柳青雲手去搶律師手中的文件,兩旁的保鏢將人攔下。
柳青雲不甘心的大喊大:“肯定是你們誰吞了我的產!這囑是假的!假的!”
爭吵聲中,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一行著製服的警察走進來。
意識到事不對的人趕忙站起來,接著就見領隊的阿sir走到柳青雲麵前,出示證件。
“柳青雲士,我現以故意殺人罪對你實施逮捕,請立刻停止反抗。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接下來你說的每句話都將有法律效應。帶走!”
還沒等柳青雲反抗,的手上已經被扣上銀手銬,柳青雲拚命想要掙控製。
“你們抓我幹什麽!你放開我!你們該抓的是宋輕韻!”
柳青雲在一片嘈雜聲中被帶走,眾人的眼裏充滿了驚恐。
家主的死竟然是和柳青雲有關!
人群中的嚴邢不淡定了,他想去到外婆鍾婉婉邊,在起時,兩名警察已經先走到他的麵前。
“嚴邢先生,麻煩你也跟我們走一趟。”
鍾婉婉連忙上前攔著:“你們抓我外孫幹什麽?”
警察不由分說的把人押走,嚴邢慌張到一步三回頭。
“外婆,外婆你一定要幫我聯係律師啊,我什麽都沒做,跟我沒關係!”
接著,不斷有人被帶走,廳混無比,事發的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連老宅外的都是遲遲趕來。
一時間,梁家部的驚天醜聞,轟港城乃至全國。
港更是辣評——【豪門宮鬥戲,沒個好東西】
剩下的人一一簽署產確認合同,再沒有誰敢發出半句不滿。
拿到近百億資產的段敏婕差點不住上的笑意,拉著兒梁千雅說道:“都說了,你爸還是疼你這個小兒的,好在沒釀什麽大禍。”
梁千雅到流淚,抱著母親哭。
段敏婕:“別哭了,趕去收拾東西,錢都分完了,這宅子我是一天都不想住了。”
梁千雅抹幹眼淚點了點頭,上到二樓時忽然聽到一聲幹嘔,奇怪的往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原本踏上三樓的腳步停住,轉而走向洗手間。
門是半掩著的,或許是本來不及關,洗手池的鏡子映出的人影低著頭看不見臉,可那一頭微卷紅發顯眼至極。
接著又是一聲更加劇烈的幹嘔聲。
梁千雅皺眉推門而進。
“宋輕韻?”
聽到聲響的人警惕的看著。
梁千雅走過去盯著看:“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梁千雅的話像無預警的炸彈在腦海中炸開。
回想起之前不舒服的種種細節,和推遲的生理期,直到現在答案直接生生的擺在麵前。
宋輕韻漱完口了邊的水漬,走過去,靠近梁千雅一步,對方就往旁邊躲一步。
“你,你幹什麽?!”
在梁千雅要退出門外時,宋輕韻及時手將洗手間的門關上,反鎖。
梁千雅張的靠在門後:“宋輕韻你什麽意思?我不過就是說出了事實而已,你該不會還想殺人滅口吧!我可沒打算害你的孩子!”
宋輕韻盯著,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在說什麽?我隻是沒吃午餐有點胃疼。”
本沒有眼力見的梁千雅完全聽不懂話外之音,不怕死的嗤笑道:“天王老子來了你那也是懷孕的表現!你騙的了別人你騙的了我嗎?好歹我也是懷過孩子的,這癥狀我比誰都清楚。”
宋輕韻:“……”
給臺階都不下,差點被梁千雅蠢笑。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梁千雅還是有點心慌,急忙說道:
“放心吧,產都分完了,我跟你也沒什麽好爭的。這件事我不會往外說,就當是為我和我媽之前給你下避孕藥的事做彌補。”
宋輕韻打量著:“可惜啊,我不會謝你,更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好。”
所有傷害過的人,無論怎麽彌補道歉,在這都洗不白。
梁千雅咬了咬牙:“不需要!反正我們也不會再見麵了!”
“還有,你孩子能不能保住,那也是你的事,別到時候我人都去國外了,你還賴到我頭上!”
“不對,我今晚就和我媽連夜去國外!剛才就當我聾了瞎了,反正我誰都不會說的!”
雖說現在梁家已經分完家了,但不可否認還是一個大家庭,更何況現在那麽多人被抓,牽連的勢力廣泛,保不準要報複梁宥津和宋輕韻,要是在這個時候知道宋輕韻懷孕,這孩子怕是別想活。
宋輕韻往後退了一步,輕嗤:“別說的好像之前是我欺負了你一樣。”
梁千雅言又止,從小生慣養的,心裏多多還是覺得,隻要沒占上風就是被欺負了。但誰讓宋輕韻是塊難啃的骨頭,連還擊的餘地都沒有,不服不行。
宋輕韻忍下的不適,解開洗手間門的反鎖,最後警告。
“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事要是傳出去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梁千雅哼聲:“你對頭那麽多,說不定早有人發現了,要不是我傳的呢?”
宋輕韻微笑道:“那也不會放過你。”
“……”
“你最好祈禱我好,不然,我不保證會不會無差別攻擊每個人。”
梁千雅氣的冒煙,欺負還要祈禱祝好。
“好好養胎吧你!”
丟下話跑路,簡直恨不得馬上飛到國外去,遠離這一切。
宋輕韻收回目,低眸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難以想象不知在什麽況下,竟然擁有了一條新生命。
可是梁千雅說的對,在產分配完引起眾怒的況下,懷孕的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
柳青雲有本事弄死梁青山,被到絕路的時候也會對的孩子下手,更何況還有鍾婉婉等人,個個不甘心的盯著和梁宥津。
隻是,要把懷孕的事告訴梁宥津嗎?
宋輕韻回到梁宥津邊,他剛跟律師對接完,把人攬到邊。
“怎麽去了這麽久?”
宋輕韻避重就輕的說道:“剛才上梁千雅了,隨便聊了幾句。說要出國了,為之前的事向我道歉,我沒原諒。”
在說出這些話時,已經決定暫時向梁宥津保懷孕的事。
比起擔心柳青雲等人的手段,更擔心的是於暗的,無惡不作的國外勢力。
在列羅納島的事沒有結果之前,都打算先保。不為其他,隻為不給梁宥津增添負擔,讓他出任務時沒有那麽多顧慮。
梁宥津了的長發,低眉笑道:“嗯,有些誤會不需要解除,隻需要痛快的反擊。”
宋輕韻認同的輕挑眉尾,也是這麽想的。
“走吧,去吃飯。”
一下午的功夫,港城輿論大變天。
梁宥津接手掌權人的位置,宋氏大批高層‘跑路’,正房柳青雲與外孫被捕……
新聞報紙各種頭條排山倒海。
洗清嫌疑的宋輕韻口碑逆轉的同時,價飆升。連帶著宋氏票也起死回生。
這讓剛賣出宋氏份的高層後悔不已。
他們都沒想到,宋輕韻和梁宥津竟然真的能穩住梁家鬥的局麵,並且拿到了超百分之九十的主要資產,更沒想到事來的這麽快。
兩人從一家港式餐廳用完餐出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圍住。
宋輕韻看向梁宥津,確認過眼神,是逃不掉的人。
不想每天都被跟,還是很有必要接一次正式采訪。
於是兩人也沒打算走,梁宥津扣著的手,麵對說道:“十分鍾,從左邊開始,謝謝。”
各路依次爭分奪秒的提問:“梁先生,想問一下你對產分配還滿意嗎,或者有什麽想說的?”
梁宥津蹙眉:“可以問點有質量的問題嗎?”
對方趕更換道:“請問你對柳青雲等人被捕的事怎麽看?”
梁宥津:“不用我看,相信警察。”
“接下來問到宋士,對於‘出走’的各位高層你有什麽想說的?”
“和目短淺的人做生意很累,所以……你懂的。”宋輕韻無奈的聳聳肩。
那些人自認為梁宥津自顧不暇幫不了,集撤資會立刻讓宋氏崩盤,然後坐等瓜分市場資源。但事實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當這些年沒賺一分錢,也沒有一點人脈,混日子了?
“梁先生,請問這次宋氏度過難關,您是否有在背後給您的妻子出謀劃策?”
“談不上幫助,宋輕韻有這個能力,我隻是一個陪伴的角。”
“梁夫人覺得呢?宋氏能有今天的發展,是否離不開您丈夫的背後扶持?”
記者看向宋輕韻,采訪卻被梁宥津打斷。
男人眉宇間神嚴肅,冷峻的麵容出現明顯的不悅。
“停一下。”
“在此我強調一點,是宋輕韻,其次才是我的太太。”
“希在進行專業能力采訪時,請不要用話題來模糊本的付出與芒,這是件很不公平的事。”
“此類混為一談的娛樂話題,不備任何專業,一律不做回答。”
“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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