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橙兒和秦得第先後停了下來,背完了。
橙兒比秦得第早了那麼幾息的時間。
秦濟世此時對橙兒,只有一個字,服。他的眼裡,全是讚賞,就連他自己,此時也不見得能把這些背全了。
李大夫先開口了,「橙兒用時一刻鐘,無錯!」
華大夫接著道,「秦公子用時一刻鐘,有一錯。」
秦得第一愣,不由的看向橙兒,這小師兄夠厲害的,這些東西,自己可是背了十幾年了,而他卻是從去年才開始學的,即便他從三歲開始背,也絕對沒自己背的年長,何況,他自己還錯了一,對方卻沒錯。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華神醫,我孫兒哪裡錯了?」秦瞬有些疑,他沒聽到自家孫兒哪裡錯了。
華大夫還沒說話,坐在上面的凌沙開口了,「貝母,適宜於虛火盛,不宜於旺痰。世人不知貝母與半夏各不同,懼半夏之毒,每改用貝母,殊不知貝母消熱痰,而不能消寒痰,半夏消寒痰,而不能消熱痰也。故貝母逢寒痰,則愈增其寒;半夏逢熱痰,則大添其熱。二品涇渭各殊,豈可代用?前人辨貝母肺,而不胃,半夏脾胃,而不肺經,尚不知貝母之深也。蓋貝母肺、胃、脾,心四經,豈有不脾、胃之理哉。正寒熱之不相宜,故不可代用也。這一點,在了解貝母的藥時,一定要牢記,之後下藥方,才不易出錯。」
「嘶......」
凌沙話落,秦家祖孫三代瞬間發出了一聲氣聲,為醫者,他們當然用錯葯的重要,只因學藝不,卻一直不知道貝母的藥與半夏葯時竟然有這樣的差別。而凌沙剛才所說的以貝母代替半夏的事,他們確實幹過,還沒干!
而且,他們覺得李半夏神醫離他們兩個很遠吧,竟然能把兩個人背的東西都聽到,還都能記住,這記憶力,不得不讓人佩服。這樣看來,難道對方還有力不?
看他們這神,凌沙就知道問題出在了秦老爺子上,而不是秦得第上。
三個人急忙看向凌沙,見到那瞭然的眼神,秦瞬頓時就覺得老臉發熱,吶吶的道:「我師傅當年還沒來得及說這個就死了!」
「噗,明白了!」凌沙失笑,轉頭看向了橙兒和秦得第,「不錯,秦公子的錯,不在秦公子,而兩個人幾乎同時答完,都很不錯,本門主都會有獎勵,晨星,去我的藥箱里拿兩顆大補丸給橙兒和得第,每一顆大補丸,可以增加十年的力。」
秦得第一愣,「師傅能看的出來我會武?」
秦瞬和秦濟世也都是一愣,這可是秦家的,沒想到,這李半夏竟然能看的出來,莫非除了醫厲害,功夫也了得?這可就太難得了!
凌沙看著他們笑了笑,「等著李管家取葯之時,你們倆先自己去挑名字吧,眾所周知,李氏徒孫的名字,都是從藥材里取的,你們倆這輩子在李氏的名字,就從那十味葯里取吧!」
兩個人一聽,一起走了過去。
秦老爺子和秦濟世一聽凌沙這話,大喜,知道李門主這是接納了秦得第了,兩個人開心不已。
秦得第和橙兒一起看著,良久,秦得第看著橙兒,「小師兄先請。」他想著,對方畢竟先拜師,讓對方先選,他本以為橙兒已經有李氏的名字了,沒想到也是這個時候選。
橙兒對他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橙兒看了一圈,抬頭,恭敬的對凌沙道:「師傅,徒兒選川烏。」
秦得第也跟著躬道:「徒兒選商陸。」
凌沙聽了,眉微挑,「你們確定就是這個了?」
兩個人一起點頭。
這時,黃小義已經回來了。
「晨星,記下來,李氏宗譜。今日正好你們的師祖也在,就一起拜見吧,還有你們的師伯。晨星,去我的屋準備吧,在那裡拜師。」凌沙站了起來,看向了李大夫和華大夫,還有在一邊一直看著這一切的李卓。
橙兒和秦得第趕點頭答應,開心不已。
而他們都沒注意到,在五號院的東房外面的樹上,有一抹白一直藏於樹葉間。
等在凌沙屋準備妥當,正好遠之和白軒也回來了,同時還有遠之選出來守門廳,接替甘藍的人也已經來了。
「這是要幹嘛?」遠之詫異。
凌沙笑了笑,「乾爹,我收了個徒弟,正要拜師呢,正好我師傅和師兄也在,就讓橙兒把禮儀都補上吧!」
「好,」遠之笑瞇瞇的點頭,「那我們就觀禮,做見證人吧!」
凌沙點頭。
凌沙請李大夫坐在正中首位,和李卓一左一右坐定。
並沒有把華大夫帶進來,一個華大夫如今份不一樣了,再個華大夫當初也並沒有拜李氏門下,雖然認了師伯,那是與的關係,並不能拿到李氏醫門裡來說事。
顯然,華大夫跟凌沙想的也是一樣,他輕笑著和遠之坐在一邊觀禮。
橙兒和秦得第一起跪下拜見李大夫,「拜見師祖!」
李大夫有些激,接過茶喝了,點點頭,「禮過幾日補上,師傅領進門,學好在個人,跟著你們師傅,好好學。」
「是,謝謝師祖。」
接著,他們拜見師傅。
「拜見師傅。」規規矩矩的磕了一個頭。
「好,既然了李氏醫門,那麼,一輩子就是李氏的人,行醫,做人,一切要律己,要注意自己的份,要記得李氏的行醫規範。從今日開始,你們倆,也要背李氏門規,的門規,李管家會給你們。橙兒,今日,我們李氏醫門也正式在這五木鎮立世,你也正式為李氏醫門的大弟子,更是要記得對後面的師弟師妹們友,要給他們做表率。以後,師傅不再你橙兒的名字,只以你李川烏的名字稱呼於你,以後,師傅出診,你們倆可以跟在我邊。我不出診或者不在醫蜀里時,你們有不懂的,可以找師祖問。還有,這位是我的師兄,也是你們的大師伯,你們去拜見他吧!」凌沙嚴肅的說完,接了他們敬上來的拜師茶,喝了。
「是,師傅!」兩個人應了一聲,起,又去給李卓磕頭,了大師伯。
李卓輕咳了一聲,笑著點了點頭,「好,以後我們一起學習,我也正在學習中。」
兩個人點頭。
「這位,是華神醫,我拜了師門,但並不是我們李氏門中人,你們倆不必磕頭,但是以後要以師叔祖稱呼,當然,你們有醫不懂的,也可以去向你們師叔祖請教。」凌沙笑瞇瞇的道。
「是,見過師叔祖。」兩個人還是行了個躬禮。
「好,你們運氣好,才能得了你們師傅的待見,收了徒弟,可是聰明的很,有些時候,我自認醫都不如,所以,你們啊,只要用心的學,學個好大夫,不問題。」華大夫笑呵呵的道。
「是,師叔祖。」兩個人應聲。
「好了,你們去忙跟著李管家辦手續吧,我這邊有些事要理。」凌沙失憶他們跟著黃小義去辦手續,領份牌。
「對了,晨星,把我們院子里南房的兩間屋子都收拾出來,給川烏和商陸平日間做看書學習的地方吧,床,書桌,書櫃,櫃都放置齊全,他們晚上在這裡住也可以。我們的藏書閣乾脆就用五號院我師傅那個院子的南房兩間吧,下午你和阿軒侍衛們挪一下書架和書櫃。」
「是,門主。」黃小義應了一聲,招呼著橙兒和秦得第走了。(以後就以李川烏和李商陸來稱呼二人。)
秦濟世也想起來自己還沒領份牌辦手續的事,也跟著走了。
秦老爺子則是被李大夫和華大夫招呼著聊天去了。
對於這秦老爺子的臭脾氣,華大夫也是有所耳聞的,他很好奇這老頭是如何對半夏折腰的。
這時,屋就剩下了凌沙和遠之,白軒和青黛,還有另外一個被遠之帶來的人,此人河歡,以前是天星的暗衛,是遠之自己培養的人,他跟著花氏走時,也把這幾個自己的人帶出來了,把天星給了齊飛管,卻沒想到齊飛了那個最大的變數。
河歡對於讓自己來做什麼已經知道了,突然間從暗衛轉為在明做正經事,他還有些的沒轉變過來,剛才親眼看了一場拜師會,心裡漸漸的對自己將要做的事有了一個認知,心裡也漸漸的生出了歡喜,誰不喜歡明正大的做正經事呢?畢竟,做暗衛,一輩子也就是個暗衛,也許有一天死了,也個墓碑都不配有。他也知道遠之之所以把他挑出來,是因為他識字,且還寫的一手好字。
凌沙看向了河歡,「乾爹,就是這個人?」
「是的,你滿意嗎?」遠之點頭。
「會什麼?」凌沙問河歡。
河歡一愣,下意識的看了遠之一眼,遠之卻是淡笑著沒說話,意思讓他自己回答。
「都懂一些,但只是皮。」河歡有些不確定的回答。
「哈哈,不錯,技能多點是好事,懂皮也很厲害了。乾爹,把這樣一個人放在門廳當門衛,是不是有些可惜了?」「以後你就知道你這裡門廳的重要了,就河歡吧!」遠之笑著道。
「行,那就你了。以後門廳那裡,除了來看病的,有拜帖的人,一定要以禮相待,白軒,等我們正式開始營業后,門廳那邊得安排一兩個侍衛招呼著,有人要看病,得有人帶著進診室這邊,而河歡不能離開門廳。」凌沙囑咐白軒。
「是,主子!」白軒應。
「你跟乾爹帶著河歡去跟甘藍辦手續,乾爹,甘藍那孩子心有些不穩,可能是因為我在京城的那件事沒辦對,如今覺得自己有了皇上賜的品階,有些傲然,這樣長久下去,遲早要出事,我邊不留這樣的人,尤其是李氏醫蜀裡邊,等病人多了,人多口雜事,不好管教,我覺得,您還是把從哪帶出來的,送回哪去吧!」
遠之瞬間就明白了的意思,點了點頭,「行,那我過幾日回一趟京城吧,正好把天星那幾個帶回去,冰兒說天星得開業了,他回不去,我回去整頓一下。」
「行,那我讓晨星隨你們去吧!」天星還有晨星布置的陣法保護著呢,得重新布防一下。
遠之點了點頭,「我跟你們一起走,你們去幽靈山谷,我們回京城。」
凌沙點頭,「行,大概一兩日藥材就會到了,收拾完我們就走。如今有了濟世叔來管,我就放心了。」
遠之好奇的問道:「你相信他?」
凌沙點頭,「信,他要是想搞垮李氏,就不會想辦法把自己兒子送到我邊來了,秦家代代單傳,秦得第可以說是秦老和秦濟世的眼珠子,這也是他們為了秦得第的未來著想,下定決心關閉了濟世堂,向我表誠意,換秦得第一個未來。」
「何況,這裡還有師傅和師伯坐鎮,而我們也沒正式開張,事也一些。」
遠之點頭,「對,有道理。」
等眾人都出去了,凌沙靠在椅背上,輕舒出一口氣,疲憊的活了一下胳膊和脖子,站了起來。
「主子,是不是又困了?」青黛低聲道。
「還好,給我準備一杯濃茶,我得趕把李氏門規重新整理一下,以前師祖的李氏門規太簡單了,就是針對這兩個小子,我也得再給他們定一些規矩。」凌沙笑瞇瞇的翻出了李氏醫門以前的門規,翻了翻,才五十多條,怎麼夠呢?怎麼也得定個幾百條出來。
青黛心裡對李川烏和李商陸二人有一些同,不過,也知道,自家主子不會無理取鬧,既然定出來的,肯定是合理的。
而甘藍那邊,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在門廳才呆了幾天,就被換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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