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但沈妃卻還是怔愣住了,在磐文帝一隻腳邁出大殿的時候,膝行著上前,一把抓住了龍袍,「陛下,此事六殿下一無所知的,您可千萬不要怪罪於他啊!」
「一無所知?」磐文帝的聲音從鼻孔中哼了出來,「朕剛剛浪費時間聽你在這兒說陳年往事的時候,你那『什麼都不知』的兒子,就已經宮來了。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怕是消息比誰都靈吧!」
冷冷一甩袖子,磐文帝幾乎將沈妃給連帶著甩飛出去。
沈妃沒防備,直接摔在了地上。
自有人進來逮卓今翰,但看著他那瘦弱的小板兒,皇帝邊的人就沒把卓今翰的當做一回事兒。
正因如此,給了卓今翰一個反撲的機會,他看著磐文帝甩飛沈妃的時候,已經怒目咬牙,齜牙咧了,他很憤怒,所以在磐文帝冷冷轉走出殿門的一刻,當聽從磐文帝的命令,有人進來打算帶走他的時候,卓今翰拼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甩開了那兩人,直朝著磐文帝沖了上去,拽住磐文帝的大,像是猛擒住了獵一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著最近的地方,一口咬了下去。
磐文帝可沒料到卓今翰會使這招,他甚至都沒察覺到卓今翰的憤怒,只覺得剛邁出門檻的被人箍住了,接著是一陣鑽心的痛楚。
他下意識的猛踹了一下,直踢到了卓今翰的口。
這一下使的勁兒極大,卓今翰一個趔趄,在慣作用下倒在了門檻上。
被踹了一腳,又卡在門檻上摔了一下,兩相夾擊的撞擊震的卓今翰劇烈咳嗽起來。
他捂著口,呼吸開始急促,忽然直吐出一口來,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磐文帝,也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他睜大了一雙眼睛,怔愣在原地。
沈妃前一秒還沉浸在慌中不能自拔,接著聽到卓今翰的聲音就沖了出來,直接看到了兒子吐的那一幕。
沈妃當時就慌了,嘶吼著沖了上去,抱著卓今翰就是一通嚎啕,「傳太醫,快傳太醫啊!他不能重傷的,他的子才調理好!快傳太醫啊!」
同剛剛訴說往事時那悲苦的模樣不同,這一刻,沈妃是真的著急了,眼淚當真是發自心的。
不住朝著磐文帝磕響頭,彷彿本不到那臺階的冰冷和堅,不過才幾下,擲地有聲,的腦袋已經泛青紫了。
「陛下,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將一切都算在臣妾的頭上吧,翰兒他什麼都不知道,求您找個太醫給他看一看,要麼就傳召羿夫人宮給他看診,陛下……」
磐文帝的眸子猛蹙了一下,「你剛剛說,他的子才調理好?何時調理的?羿夫人不是一直都在給你看診麼?」
沈妃意識到自己說了,滿臉慌,但本顧不得那麼多,「陛下,臣妾求你了,求你了。」不再多說那些旁的沒用的,就咣咣的只顧著磕頭。
一直在勤政閣外等候的六皇子卓今齊,早已經焦急難耐了。
退朝之後,他本來走在出宮的路上,但卻突然收到了樓徹派人遞來的消息,說此前凌宋曾經宮過。
卓今齊心頭一跳,尤其在看到樓徹的紙條上寫著,凌宋宮的時間是一天前時。
他才意識到況不妙。
因為按照他和樓徹在宮中安的人手的速度,倘若凌宋是走正常渠道宮見陛下的話,好不誇張的說,他們幾乎能在第一時間得到這樣的訊息。
然則,這次卻是吃到了整整十多個時辰。
很顯然,陛下是不想旁人知道這事兒的。
卓今齊雖還想不到更深一層的老五那邊的安排,但他決定趕去陛下跟前探一探口風。
可等在勤政閣門口好久了,都沒有等來磐文帝。
只聽勤政閣外守著的人說,陛下下了早朝就去沈妃娘娘的宮裡用早膳。
吃早膳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就算兩人有再多的事聊,也不至於耽擱這麼久。
卓今齊越思忖越是心裡沒底,抬起步子,便朝著沈妃娘娘的宮苑跑去。
待他還沒到宮苑門口時,就聽到了沈妃那嚎啕的哭聲。
母妃在卓今齊的印象當中,從來都是婉且機智的,的行事作風也一向是綿里藏針。
從沒有過這樣歇斯底里的時候。
卓今齊的心猛地朝無底深淵沉去,直至看到磐文帝那冷漠的背影和正殿門口抱著卓今翰正束手無策,滿臉焦急大哭中的沈妃娘娘,他瞭然,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有立即上前去阻止和參與,卓今齊扭頭朝太醫院的方向狂奔,這個時候誰都信不著,唯有自己能用得上。
直至將老太醫給拉過來,也沒用上多久的時間。
待卓今齊再次返回來時,兩個衛軍正在拖行著沈妃往正殿裡面拽,而沈妃死死抓著卓今翰的袖不肯撒開。
磐文帝則雙手負於後,冷眼的站在一旁瞧著,面無表。
太醫見到這一幕,登時就愣住了,也沒什麼勇氣往前走,直是被卓今齊給推著往前行的。
當看到卓今齊拉著太醫過來時,磐文帝的眸子又冷了一度,「你來的正好,勸你母妃還是別掙扎了,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沒用。」磐文帝冷冷轉,徑自朝著宮苑大門走去。
彷彿再沒有心氣兒能夠在這個爛攤子周圍周轉了。
卓今齊將太醫推到了卓今翰的跟前兒,「看!」
下令之後,他快步朝磐文帝追去,直攔住了磐文帝的去路,跪在了宮苑大門的正中間,「父皇,兒臣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請父皇能夠聽兒臣解釋。」
「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解釋什麼啊?朕有多麼信任你們母子兩個,將重權都到你的手裡,戴你的母妃,可是你們呢?將朕當傻子一樣玩兒的團團轉!簡直膽大包天!朕現在還騰不出空來料理你,放聰明點兒,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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