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宋頂頂厭煩這種需要演戲整套路的過程了,但他還是按捺著子裝作在思考的樣子,好一會兒,也沒說答應,也沒說否定,只是問道,「你知道無雙在哪兒?」
金信一聽這話,立刻眉頭就挑了起來,電火石之間,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想法。
原來凌宋並不知道無雙公主就在五皇子府,若是這樣的話,他們之間必定經歷了什麼。
只不過,兩人原本應該都在西決的,但現在卻都跑回到奉蒼來了。
很顯然,凌宋知道無雙回來了,但他也在找。
如此說來,兩人很有可能是一同從西決出發,但是中途因為旁的緣故而失散了,凌宋怕事鬧大,所以準備悄無聲息的尋找,於是便想到了黑市尋人的那套辦法。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小兩口的脾氣鬧不合,無雙公主的倔勁兒若是上來了,可不管娘家離的有多遠,說要回來,可是當真會行起來的。
所以極有可能是凌宋將無雙公主給惹了,公主一氣之下自己跑回來,凌宋發現的晚了些,所以一路追著回到了西決。至今都還沒有找到。
可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兩人中途究竟經歷了什麼呢?怎麼無雙公主沒主跟陛下和皇后聯絡,卻藏在五皇子府呢?
金信猶能夠記得自己到五皇子府時,他那遮遮掩掩的樣子。
卓今言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無雙在自己的府中,當然,這或許是出於兩邊關係的考慮,更有可能是在忌憚著什麼。
金信忙將自己的思緒從遠扯回來,暗示自己不能再研究下去了。
這些都是陛下該做的事,他只要負責陛下吩咐的就好了。
「凌公子,實不相瞞,陛下和皇後娘娘已知道無雙公主回都的事了,這事兒呢在陛下的跟前是瞞不住了,但當務之急是無雙公主的安危,想必凌公子也是因著這個,才會抓心撓肝的在黑市裡轉悠的吧?」
凌宋的心裡暗自腹誹:你個自作聰明的傢伙,要不是因為你那自以為對奉蒼皇帝的忠心,我跟無雙何至於顯份呢!
「所以說,你當真知道無雙的下落?現在何?如何了?有沒有傷?」
金信蹙眉,「凌公子跟無雙公主是如何分散開的?」
凌宋嘆了一聲,「我們……」還不等開說,就又充滿了警惕,「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好,我知道公子你不信任我,那也都是正常的,但你總不至於不信任皇後娘娘吧?聽聞了無雙公主的事后,皇後娘娘的子每況愈下,娘娘可是無雙公主在這都城裡最掛念的人了,倘若因為無雙公主,娘娘再有個什麼好歹,公主可是會疚一輩子的。」金信打了一張牌,觀察著凌宋的表,覺得這回有戲,「所以凌公子,想要再次見到無雙公主不難,但你得隨著我宮去見一面陛下和皇後娘娘,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否則……誰會將跟夫君吵架后,跑回來娘家的兒輕易給你呢?」
凌宋急了,「誰說我們吵架了,你親眼看到了麼?」
金信連忙緩和了語氣,「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這麼個道理嘛,你若是不出面解釋,那事看在陛下和皇後娘娘的眼睛里,就是你欺負了無雙公主,然後公主負氣跑回來,再沒有別的解釋了!」
凌宋皺了眉頭,「我是不會宮的,一旦宮被某一方的勢力發現,事或許會更複雜。」
「自然了,宮中的耳目眾多,這一點陛下和皇後娘娘比誰都清楚,所以方法早就想到了,這不,我連衛軍的服都帶過來了,勞煩你給換上,隨著我宮去,只當作是去回稟消息的,跟在我的後,保準不會有人多看你一眼!」
倒也不是不看凌宋,而是不敢看金信。
為衛軍的副統領,最近又擔著調查秦王事的主導,金信現在手裡的權力有多廣,宮外的人可都知道。
阻攔金信,那就是沒事兒找麻煩。
誰也不會閑著無聊去這個霉頭。
金信角高揚,自信的將衛軍的衫給遞了過去。
凌宋冷哼著接了過來,囑咐金信扭過頭去,直接將衛軍的衫給套上了。
他本就是瘦高的個子,婚之後日子過的舒坦了,長胖了不,但相比於同等高的人,還是不胖,所以即便多加了一層,在這深秋時節,也看不出什麼奇怪的。
得知金信這麼快就找到了凌宋,磐文帝和皇后終於鬆了一小口氣,但是在宮裡見凌宋,可不是多簡單的事兒。
一來,無論皇后的宮苑還是勤政閣,那幾乎都是明的了,暗中有多人的耳目,他們也不清楚,所以安排在什麼場地見面,就了很棘手的問題。
皇後娘娘不不慢的說道,「陛下,臣妾以為,此番還是找一些過往沒什麼人出的宮苑比較穩妥,最好是荒涼的連宮太監都不常去的地方。譬如冷宮之類的。」
磐文帝倒是很贊同皇后的說法,但是冷宮那個破地方,他想想就很厭煩。
再想到有那麼多前朝和今朝的瘋婆子,他就覺得有一筋在額頭的前側不斷蹦跳著,磐文帝急的直擰眉心,忽然眼前一亮,猛然抬起頭來,想到了一種可能,「對啊,沈妃的宮苑旁,不是有一個廢舊了許久的院子麼。」
據說那裡還有傳言說總是鬧鬼,這樣的院子,必定不會有宮人過去的。
當聽到磐文帝口中吐出最終的「正確答案」,皇後娘娘的角閃過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那笑意轉瞬即逝,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
當皇后和磐文帝換了常服,以攜手要逛花園的名頭將一眾人都屏退了,朝著不被沈妃宮苑的人發現的另外一條小路,前往那鬧鬼的宮苑時,在半路上就見了聞訊過來跟他們會合的金信和垂頭不語,一衛軍服侍的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