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月來,他一次次自欺欺人,他的小姑娘可能在某個地方等他。
可當初是他親自抱的尸,易臻和紀則修他們幾個把送的殯儀館,親眼看著火化的。
沒了,就是沒了。
所以,他認命了,甚至打算抓住那個一直藏在暗的BOSS,替報仇之后,跟一塊兒去了。
而這時候,卻突然傳來這條消息。
孟九云僥幸地想著,那是不是意味著,眠眠沒死?
無論怎樣,對于他來說,這樣的消息,無異于新生。
和紀則修講完電話后,孟九云當即電話給軍團報,吩咐他們立刻調查何立和那幾個護士的所有資料,越快越好。
報的作很快,當天晚上,就把這幾個人的人事檔案發到了他的郵件里。
孟九云進郵箱,打開文檔,迅速瀏覽了一遍,又再度仔細看了一遍。
看完后,他端薄的角冷冷抿住了,眸更冷,面容也變得暗沉不堪。
這幾個人的人事檔案疑點重重,但是,他可以百分百地確定,問題就出在何立這個人上。
主刀醫生和關聯的幾個護士全部相繼辭職,無非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何立誤診,虞盡眠因為他的失誤死在手臺上,他們為逃避責任和他的追究,在事發之前跑路。
第二,還活著,為了掩蓋虞盡眠還活著的事實,他們被人威脅辭職。
孟九云再度回憶當初的況,他第一時間沖進手室,虞盡眠的尸已經冰冷僵。
按醫學角度來說,如果人剛剛死亡沒幾分鐘,不可能這麼快發生尸冷,尸僵會在死后1到3個小時才開始出現。
可他當時正于極大的悲慟和絕的緒中,本不可能去懷疑事實,也沒有察覺到這些細節。
這之中……
孟九云手指撐著額頭,蹙了眉頭,緒翻涌地來回翻騰電腦上的這些資料。
眠眠,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如果沒死,那麼被誰帶走了,被帶到了哪里?
孟九云抿了,忽然手捋了一把臉,肩膀微微抖起來,嚨里哽咽的聲音低低溢出,某種驚極、哀極、喜極的緒不斷從間涌起。
只是短短的四個月,對于他來說卻像過了四百年。
這種心如死灰的日子,真是一種無盡的折磨,他不想再過下去了。
這天晚上,他一夜未眠,在電腦面前整整坐了一晚上,想了一晚上。
翌日一早,孟九云和易臻紀則修約好在皇庭公館見面,替老大干了一夜苦工的裴時舟不得不把公司的文件拿到這兒來,讓他查閱簽字。
可大清早的,三人就在門口到昨天見過的那個孩兒。
捧著一個小禮盒,穿著帝國公學的校服,站在門口。
裴時舟驚訝,“怎麼在這里?不會是來找……”
如他心中所想,木槿看到他們后,驚喜地跑過來,站在了孟九云的面前。
還沒開口,孟九云臉上驟然冷冽寒霜,冷冷盯向一側的裴時州。
“我昨天不是說過,不要再找這些個玩意兒塞給我,你當耳旁風?”
裴時舟被他冷冽的聲音給嚇住了。
丫丫的,殺氣好重!
可是……
“老大,這姑娘你見過啊,就是昨天那個,你忘記了?”
還真是被他說對了,孟九云本沒把這人的臉記住,以為又是裴時舟按照虞盡眠氣質相貌從哪里找來的。
被忘的孩兒委屈得似乎要哭了,吸了吸鼻子,勉強出一個笑臉來。
“孟先生,我……我木槿。這是我們群連夜做的CD,是從最早參加選秀到聯賽的所有視頻,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很傷心,所以想把它送給你做個念想。”
怯怯地把禮盒雙手捧上,表,臉頰緋紅,滿懷期待地看著男人。
裴時舟幾人表都頓住了。
這姑娘,不會是喜歡上孟九云了吧?
孟九云看也沒看一眼,理了理微微褶起的袖子,邁步走向皇庭公館的大門。
那態度,視為無。
裴時舟幾人倒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大步進去。
木槿臉蒼白地轉過來,看著那一抹凜然的姿漸漸消失在門,有些不甘心。
猶豫了片刻后,迅速追上去,卻在門口被幾個安保攔下。
了禮盒,咬著,低下頭自言自語:“沒事兒,反正死了,我能等。”
………………
幾人來到套間,坐下后,紀則修把檔案放在了孟九云的面前。
“三哥,這是虞盡眠當時的手檔案,我一朋友是117軍區醫院的副院長,他查了下,原本的手是外科副主任做的,但后來因為那位外科副主任不舒服,臨時變了何立主刀。”
孟九云一邊翻閱,一邊說,眸微寒,“報的人查到,何立一個星期前帶著妻兒移民去了中邦聯盟國,至于那幾個護士都出國去了不同的地方。”
他語氣帶著涼氣兒,繼續說:“何立和那幾個護士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孤兒。”
這也太巧合了吧?
幾人吃了一驚。
易臻凝眉沉思,“有沒有查到他們幾個背后的資助人?”
“查到了。”孟九云語氣沉下來,“是虞鴻儒。”
“什麼?”裴時舟吃驚得不行,“怎麼會是他?等等,等等,你們來這里說這些,難道是小眠眠本沒死?”
紀則修和易臻都沉默。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早已安排好的布局?
孟九云的目越來越冷沉,“虞鴻儒生前一直在資助福利院的孤兒,或許真正的資助人并不是他,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
他突然想到五年前,虞鴻儒臨死前唯一的言,就是讓他保護和照顧虞盡眠。
當時,他以為是虞鴻儒怕虞東宏一家欺負一個孤,謀奪虞氏。
可現在想想,似乎并不是這麼簡單。
易臻說道:“如果不是虞鴻儒,那真正的資助人為什麼要以他的名義資助那些孤兒?”
孟九云沉默。
這也是他疑的,他猜不出那人的用意。
“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沒有實質的據,報的人已經在查了,但事過去了五年,能不能查到還是個未知數。”
如果他猜測無誤,那麼那個真正的資助人以虞鴻儒的名義資助那些孤兒,表明他并不想暴份,報的人未必能查得到對方的份。
易臻幾人默然,表凝重。
這事兒,怎麼就這麼玄乎呢?
不過,對于孟九云來說,無論真相如何,都是一個好消息。
或許,虞盡眠還活著。
至,他還能有個念想。
沉默良久,孟九云終于開口:“阿臻,你去警局調出當年虞鴻儒夫婦當年的車禍事故檔案,還有他們兩人的DNA檢測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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