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人來人往。

封霄垂頭坐在留院觀察的病房里，兩手握抵住眉心，整個人都顯得很疲憊。

刀疤男從門外進來，對他說：“爺，醫生說可以走了。是把Alisa小姐帶回別墅，還是送回斯加州？”

“虞盡眠那邊有沒有消息？”

昨天消防隊到的時候，撲滅了工廠的大火，卻沒有找到任何一尸，那是不是代表還活著？

這時，病房里的電視上正在播報本地新聞，正好跳出昨天拆遷工廠的火災。

封霄的視線被黏住了似的，眼睛盯著電視畫面，整個人無法彈。

刀疤男看了一眼電視，又看了看他，言又止。

可最后，他什麼話都沒說。

走廊外一頭突然傳來喧嘩聲，有一個護士神匆匆，提高了嗓門說：“護士長，何醫生讓你立刻去3號手室！”

“好，我馬上過來！”護士長當下放了手頭的工作，急匆匆往3號手室跑。

“何醫生不是虞盡眠的手執刀醫生嗎？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我估計那小姑娘是救不回來了，聽護士長說，剛好傷在心臟這邊。”

“不會吧……那太可惜了！”

正看電視的封霄怔了怔，一下起，迅速走出病房，正好看到那兩個談的護士拿了吊瓶離開。

難道本沒有逃出去？

一念及此，他的嗓子眼里，有點堵塞。

刀疤男在他后，終于開口道：“爺，剛才我去拿藥的時候，聽到護士在說虞小姐中了槍，還在手，可能救不活了……”

“你說什麼？”封霄的聲音，像被人了大半的底氣。

“虞小姐在手室里，況很不好。”

“剛才為什麼不說？”封霄臉鷙。

“爺，虞小姐和我們沒關系了，Alisa小姐還活著，你……”

封霄冷冷盯了他一眼后，大步往陸應然的方向狂奔。

………………

手外面一片沉寂。

虞盡眠的手還在進行中，生死不明。

孟九云滿染地坐在長椅上，仰面十分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都僵了。

醫生正在理他肩膀上的槍傷，他忍著劇痛，臉上始終冷，甚至沒有泄出來半兒的痛苦，深邃的目直視天花板。

裴時州、易臻、紀則修也在，就連莫展都過來了。

他們誰都沒料到，莫展的妹妹，真正的莫聞音早在幾年前，出國當無國界醫生的時候，就已經被殺害。

因為莫聞音曾經在狼牙軍團當過軍醫，所以對方利用的份企圖潛狼牙軍團，伺機報復孟九云。

不過，這次虞盡眠被劫持，他們也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個一直潛伏在暗，對虞盡眠不利的BOSS或許和毒梟有關聯。

否則，沒有毒梟的幫助，單憑假莫聞音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把池盼盼和虞盡眠劫持。

當然，這些都只是他們的猜測，沒有確切的證據。

這時，裴時州接到了軍團的電話，刑訊人員對他簡單說了審訊的況后，他掛斷電話。

“老大，那個男人招了。”

孟九云依舊著天花板，淡淡問：“說了什麼？”

“他說他從來沒見過那個BOSS，所有的任務都是聽從那個假莫聞音的安排，還有，虞寧菲的經紀人跑了。”

孟九云沒說話，冷的臉上一如既往的面無表，眼睛卻異常赤紅。

目前什麼消息他都聽不進去，也沒有興趣知道。

醫生已經給他理好了槍傷，但他上還有其他不大不小的傷口，雖然不嚴重，可如果不好好休息，也很傷。

易臻皺了皺眉，走到他邊兒，拍拍他的肩膀。

“三哥，先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們在。”

目一直沒，孟九云不知道在想什麼，人也沒多大的反應。

一雙銳利的眸子，像一只了重傷的猛，有痛苦，有悲慟，還有憤怒和自責。

良久，他赤紅的眼睛突地看向易臻，“池盼盼找到了沒？”

孟九云語氣極冷，冷的角邊，一抹嗜的弧度。

易臻回道：“被封霄帶走了。另外，據當時村民的描述，封霄當時只救了池盼盼。”

“這兩人怎麼搞在一塊兒了？封霄不是對虞盡眠……”裴時州十分驚訝，“難道他還喜歡池盼盼那個傻子？我靠，這個畜生！”

不明真相的紀則修和莫展也很詫異。

說曹，曹就到。

急切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所有人都過去。

看到面鷙的封霄疾步跑過來，他們都怔愣了一下，隨即都擰了眉頭。

“怎麼樣了？”封霄氣息不穩，眉目里寫滿了擔憂。

對于他當時舍棄虞盡眠救池盼盼的行為，除了孟九云，所有人都十分不解，尤其裴時州，氣得恨不得捅死他。

“你還來這里干什麼？”裴時州怒起來，可不是個好兒的，當下走過去推了他一把，“你不是喜歡虞盡眠嗎？為什麼卻只救池盼盼那個傻子？你和池向北還真是蛇鼠一窩！”

封霄眸冷，“人呢！”

“我槽！你眼睛瞎了啊！我們待手室外面演戲啊！人在手室搶救，死沒死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這里不歡迎你！滾回斯加州待哪就待哪兒，最好把池盼盼那個惹禍也給我帶走！”

手心攥得死，封霄站在那里，心臟如同刀尖在絞。

沉默很久，他問：“手做多久了？”

“封大爺，請問你以什麼份問？你又有什麼資格問？當時為什麼不救？”

裴時州心里窩火，要不是這里是醫院，他說不定真會大庭廣眾之下一刀子捅死他。

封霄沒有說話，心五味陳雜。

他是真的沒有救虞盡眠，確實沒什麼資格問。

他想，從他選擇救池盼盼那一刻開始，肯定更恨他了。

“我只想知道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孟九云突然抬眼看他，視線仄，眸冷銳，“這和你沒關系，從來都不欠你的，離遠點兒！還有，把池盼盼出來。”

“我不會的。”封霄拒絕，目冷下來，“我和還有帳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