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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沒有真正嘗試過擁堵的人,是無法理解那等焦慮的。
人在其中,你永遠不知這擁堵何時解決,邊每一個人都焦慮的不得了,人在緒之下,開始各種罵娘。
而你置其中,只看到前頭的隊伍不到盡頭,而等了很久,隊伍依舊一不,各種嘈雜的聲音響起,每一個人都怒不可遏,在這環境之下,你即便不想進城,卻也發現,本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因為後也是數不清的人浪。
倘若是你不急著趕路還好,可若是那些涉及到營生的人,便不免惶恐和焦慮起來,畢竟沒有人願意花半天的時間,浪費在這沒有意義的事上頭。
今日天氣還算不錯,李世民甚至在想,若是遇到了雨雪天氣,甚至是寒冬凜冽的時候,這些進退不得的人,會產生什麼緒。
反正李世民的狀態就很不好,若他不是皇帝,他肯定也要跟著許多人一道,罵姓李的混帳了。
因而,他見房玄齡似乎猶豫的樣子,卻是正道:「太子的建言,實是太正確不過了。爾等乃是宰相,自當苦民所苦,當下這擁堵,已長安一大害,朕甚至在想,長安如此,天下這麼多州郡,難道不是如此的嗎?這是天子腳下,若是長安這首善之都都不去解決這個問題,那麼其他的州縣,怎麼敢效仿呢?」
房玄齡道:「那麼城防怎麼辦,夜裡的宵,失去了城牆和坊牆,又如何執行?」
這是很現實的原因。
李世民已是坐下,方才的擁堵,讓他大汗淋漓,這汗水已乾涸了,那種窒息,讓他了宮,才覺得通順了一些,他氣定神閒,道:「太子可有什麼主意?」
李承乾道:「城防的問題,倒是並不擔心,長安這裡,有這麼多衛的軍,就算不依託城防,又能如何?天策軍一千多重騎,就可破敵,那麼我大唐,多一些天策軍,便不愁有人敢進犯長安了。至於宵,宵的本質,不過還是怕城中有宵小作而已,不妨就採用值夜的方式,將一衛人馬,採用兒臣那報亭的方式,在各街道口,設置一個警戒亭,讓他們夜裡值守,倘有宵小之徒,上前盤查便是。何須專門的坊牆,還有夜裡閉各坊的坊門呢?何況當下……夜裡城外不得出,各坊又不通,倒不如讓一些運輸貨的車馬,夜裡城,供應城中所需,也免得所有的貨供需,通過白日來運輸,如此一來,便可大大減白日的擁堵,可謂是一箭雙鵰。」
李世民聽罷,點點頭:「夜裡輸送貨……這也是一個辦法。朕來時,見不運貨的車馬……若是讓他們改在夜間街道清冷時,確實不失為善策。」
李承乾道:「其實這個問題,說穿了,不過是城牆和人心哪個要的問題。這江山社稷,是靠城牆來守衛,還是人心呢?兒臣的買賣,不,百姓們的買賣都快做不下去了,難道這聳立的高牆,能夠消除他們的怒火嗎?再者說啦……而今的長安,要這高牆又有何用,城市的規模,已經擴大了數倍,城牆裡的百姓是百姓,城外外街道上的百姓難道就不是百姓?」
李世民嘆道:「太子此言,正合朕意。」
他見房玄齡等人還想爭辯,便嘆道:「若是諸卿認為朕和太子還有秀榮的話不對……」
長孫無忌連忙道:「陛下,臣也贊的。」
李世民只好道:「若是諸卿認為朕和太子還有秀榮以及長孫卿家的話不對,那麼不妨,可以親自在這個時候,出城去看看,到了那時,諸卿便知朕的心思了。太子說的沒錯,當政者,若不知民之疾苦,怎麼能呢?朕從前,一直擔心太子不知民間疾苦,可哪裡知道,諸卿卻已不知了啊。」
房玄齡聽了臉不一紅。
其實他哪裡是不知民間疾苦的人,畢竟是經歷過戰,也從過軍。
只是…顯然這天下已經有所變化了,這翻天覆地的改變,恰恰是廟堂上的諸公們,卻似乎對此後知後覺。
當然,這真怪不得房玄齡,畢竟宰相做久了,對於天下的了解,已更多的偏向於從各州從來的奏疏,這一個個的文字,如何能讓人同呢。
宰相在三省之中,可謂是日理萬機,房玄齡也不可能有其他的閒暇,專程跑去了解那城中擁堵的事。
房玄齡便道:「臣萬死,空,臣一定去看看。」
李世民點頭,沒有苛責的意思,而後道:「至於修建城中鐵路的事,就讓陳家幫忙吧,先拿一個章程,怎麼修,要付出多代價,花費多錢,如何做到……疏通人口,如此種種,都要有一個謀劃。太子關於夜間運輸貨的提議很好,朝廷可以鼓勵這樣做,若是夜間運貨城,可以減免一些稅賦,你們看如何呢?」(5,0);
陳正泰道:「太子殿下的倡議,令人欽佩。」
李承乾自然是得意起來。
房玄齡等人只是唯唯諾諾。
李世民道:「除此之外,這侯君集叛,他的家人,都經法司審問吧,倘若不知的,可以減免一些罪責,若是知不報者,則要嚴懲不貸。朕這一次,出關走了一遭,可謂是大開眼界。陳正泰……這重騎的厲害,朕算是見識到了,我大唐若有十萬重騎,這天下何愁不臣服呢?」
「兒臣也在想這個問題。」陳正泰道:「此戰的戰果,實在太大了。想來,已是天下震,若是能因此,而滅高句麗,陛下便可完大隋所沒有完的功業。」
李世民頷首:「正是此理……朕在想……無論如何,也要讓天策軍擴充一些,再招募百工子弟如何?」
「這再好不過了。」陳正泰道:「只要陛下下旨,一定有無數百工子弟,踴躍參加。」
現在的天策軍,名聲可是響的很。
這一戰,戰果碩,算是徹底的名了。
李世民隨即道:「此事,你來辦吧,是了,你不是一直都在說高句麗嗎?朕記得,朕和你商議過了,這高句麗……桀驁不馴,朕想教訓他們久矣,所以……朕給你半年的時間,半年之,若是你沒有解決高句麗的方法,朕便在來年開春,親征高句麗。」
陳正泰忙點頭:「半年的時間……可能有些湊,不過明年開春,兒臣一定會用最有效的方法,一舉解決高句麗的問題,只是……陛下,若是兒臣當真可以解決高句麗,兒臣……」
李世民哈哈大笑:「這高句麗乃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若是能解決,大唐四海之,便幾無敵手了,這樣的大功,朕便是封你為親王,又如何呢?」
陳正泰磨刀霍霍的樣子:「那麼陛下就等著瞧吧。」
高句麗延續了數百年,到了隋唐的時候,實力越來越膨脹,說是心腹大患一丁點也不為過,畢竟……大唐周遭,其實並沒有真正可以匹敵的強敵,唯獨是高句麗,那可是連降服了突厥,卻都無法解決的頑疾,可以說,隋朝的滅亡,高句麗的貢獻至占了一半。
而李世民只有拿下高句麗,方才可以稱的上是遠邁大隋,當初李世民父子,可是真正吃過高句麗的苦頭的,隋煬帝征高句麗的時候,命李淵坐鎮懷遠,督運糧草,李世民的許多親戚,都隨大軍出征,不人都戰死在高句麗的征途之中,這關隴世族的子弟,哪一個不是和高句麗人有海深仇。
倘若當真能拿下高句麗,這震天下都算是輕的,至……大唐在周遭,已經沒有任何的敵手。
而陳正泰現在乃是郡王,一旦敕封為親王,便算是得到了最高的封爵了,天下除了皇帝,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陳正泰倒是心裡火熱,親王還是很值錢的,而且李世民確實也沒有殺功臣的習慣,何況這個功臣還是自己的婿呢。
大丈夫在世,親王都不敢做,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這話雖然有些凡爾賽,不過某種意義而言,卻也說明,陳正泰還是有一些野心的。
房玄齡等人在旁聽的震驚,要征高句麗了?
這些人,他們或者他們是他們的父祖,當初在隋朝的時候,都有遠征高句麗的經歷,這高句麗給與了足足一代人,猶如噩夢一般的經歷。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高句麗乃是心腹大患,可真要開戰,卻還是讓人想起了某些痛苦的經歷。
而陳正泰卻是作保,大抵是說,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拿下高句麗,這顯然……有些言過其實了。
當然……陳正泰已經給過太多人震撼,這一次……莫非又要創造奇蹟?
大家看著陳正泰,依舊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們覺得有些可信,可又覺得,高句麗畢竟不是高昌,也不是臨時叛的侯君集,想拿下高句麗,只怕並沒有這樣的容易。
李世民此時興致,卻對陳正泰有著極大的期許:「朕現在不但對朕的乘龍快婿有所期許,也對太子……多了幾分期,古往今來,有就的天子,固然開創了基業,可依舊心裡惶恐,因為他們不安的,乃是子孫後代不能繼承大統,而太子有民之心,這正是朕所欣的,諸卿,也要多向太子學一學。」
房玄齡等人苦笑,卻忙道:「遵旨。」
李世民顯然乏了,隨即命眾臣告退。
陳正泰本想和遂安公主回家,不過李秀榮在鸞閣還有一些公務,便泱泱的和已監不國了的李承乾一道出宮。(5,0);
「太子殿下想要拆城牆,可是因為殿下的那個買賣吧?」
「胡說。」李承乾辯解道:「孤是為了百姓著想,百姓出城中,有這麼多不便,孤看在眼裡……」
陳正泰便嘿嘿一笑。
李承乾反而道:「你當真斬了侯君集,那侯君集也算是一員勇將,怎麼說斬就斬了?」
「並非是我斬的,是薛仁貴,我倒是很高看侯君集,哪裡曉得,他這般不經用。」
李承乾慨道:「真想不到他會謀反,孤得知消息的時候,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平日裡他可是信誓旦旦自己如何忠誠可靠,還有他的婿,他的兒……」
李承乾不搖搖頭,出幾分不可思議的樣子。
陪伴在李承乾邊的人,哪一個在他面前不是一副忠心耿耿的面孔呢?
何況侯君集這等老油條,可不是李承乾可以輕易看穿的。
陳正泰笑了笑:「這天底下什麼人都有,殿下也不必念及太多。」
李承乾道:「或許你便是第二個侯君集。」
陳正泰:「……」
隨即,李承乾便哈哈大笑:「孤戲言爾,你可不是侯君集,你可比他狡詐多了,一肚子壞水,孤都能看穿你,可見你不似他大若忠,你呢,是大忠若!」
「呵呵……」
陳正泰回應他一個冷笑。
「是了。」李承乾收起笑:「你要征高句麗,可有什麼辦法?」
「不能說。」陳正泰三緘其口。
「小氣。」李承乾搖搖頭。
「不是小氣。」陳正泰認真的道:「有些事,我可以做,你卻不能做。你還是太子,想著軍功做什麼,將來全天下都是你的,你現在要做的,便是乖乖做你的賢太子,每日閉在東宮裡讀書。若是你立了軍功,就算陛下沒什麼念頭,可若是有小人到陛下面前搬弄什麼是非,那可就不好了,我這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