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榮頷首:「好。」
提筆,直接在奏疏里寫下了自己的建言。
這在李秀榮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事。
等奏疏都置好了,便讓人送去了三省。
可想而知……
三省那兒,又炸了。
許昂是個什麼貨,其實大家都知道,許敬宗就在中書省供職,是個舍人,在諸宰相之中,地位並不高。而他教子無方,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因而許敬宗一看到鸞閣送來的建言,幾乎要昏厥過去。
其他人看了,也是面凝重,滿臉愁雲。
於是政事堂里,大家又吵得不可開了。
「這是違反了朝廷的定例,不能再縱容下去了。」昨日幾乎要昏厥的岑文本暴怒道:「欺人太甚哪。」
許敬宗坐在角落裡,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房玄齡已經能到宰相們的怒火了。
之所以大家暴怒,是有原因的。
許敬宗的兒子許昂是不是個混蛋?沒錯,這就是一個混蛋!
按律,是不是可以不賜散職?理論是可以的。
可事實上,真的可以嗎?
不可以!
因為大家的規矩是,所有人討封,最後都會批準。
畢竟誰家沒準也出一個敗類呢?
這是什麼?這是蔭職啊,是憑藉著父祖們的關係發放的。(5,0);
可以說是人手一份,叟無欺。
算是朝廷對大臣們的恤。
今天要是不給許昂這個蔭職。
那麼明天,是不是也可以以其他的理由,不給房玄齡的兒子,或者不給杜如晦的兒子,亦或者不給岑文本的兒子?
大家都有兒子,誰能確保每一個人都沒有犯過錯誤呢?
問題的關鍵就在此,這和不給諡號是一樣的道理,你今日不給陸家諡,明天這刀就要落在其他人的上了。
「我們該據理力爭。」
「怎麼據理力爭?」房玄齡無奈地皺眉道:「鬧的天下皆知嗎?到時候讓天下人都來評斷一下許昂的好惡?」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人都啞了火。
真要天下皆知,有人將許昂的惡行統統曝出來,三省的諸公還冒著天下之大不諱,給許昂一個蔭職,這就真的是貽笑大方了。
「房公,不能這樣下去了啊,自從有了鸞閣,我沒一天好日子過。」岑文本捂著自己的心口,痛心地道:「肯定活不了幾日了。」
房玄齡深吸一口氣,道:「那麼諸公看該怎麼辦呢?」
大家都不吭聲。
說句實在話,為許昂這樣的人去辯護,是有點難為的。
連他親爹許敬宗都低垂著頭,一言不發,他其實心裡也怕,怕事鬧大了,自己兒子的醜事都曝出來,到時說不定非但別想得蔭職,還要獲罪。
當然,現在大家面臨了一個問題,就是許昂的蔭職可以不給。
那麼以後……是不是其他人的兒子,也是這個要求了?
年人都會有過錯,今日不給許昂,明日就可能不給其他人的兒子了。
眾人長吁短嘆著,越發覺得這好日子到頭了。
倒是靜默了半響後,許敬宗突的道:「其實……三省鸞閣為何非要彼此難堪呢?」
此言一出,眾人的心一沉。
只見許敬宗隨即又道:「鸞閣此舉,依老夫看,不過是報復而已!上一次,們提出設財政部,又要求尚書的人選乃是魏徵……此後三省不肯,因而才徹底的怒了鸞閣吧,難道魏徵為尚書,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他這話……若換做在以前說,肯定是要被人罵個狗淋頭的。
怎麼,你許敬宗還想引狼室,讓一個婦人來對我們三省說三道四不?
可現在……大家卻都不吭聲了,因為……顯然大家都已意識到……現在不是想不想,願不願意的問題了,那個婦人已經開始說三道四了。
………………
第二章送到,沒有人給點月票啥的嗎?哎……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