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過不了多久,便又來了一份鸞閣的公文,建言將魏徵提為財政部的尚書。
這一下子,讓三省突然意識到……這鸞閣顯然是想玩真的。
當然,立即否決,而是提了一個人選,乃是史中丞朱錦。
朱錦宦海沉浮數十年,很有經驗。
而至於魏徵,當初辭的時候,還只是一個書監呢,照規矩,是絕對不夠資格的。
這不是他魏徵名聲大就可以的事。
三省直接封駁了鸞閣的章程,打了回來,反而下了一份公文過來。
鸞閣這裡,李秀榮蹙眉,沒想到……事比想像中要麻煩的多,當初那些見了自己都和藹可親的大臣們,現在卻都是如狼似虎,開始變得正鋒相對起來。
「朱錦這個人,你看如何?」
「朱錦如何,不重要。」武珝在一旁面帶微笑,笑的樣子很純真,臉頰上的酒窩出來。
「嗯?」李秀榮看著武珝:「為何?」
「因為朱錦是三省提的,所以他即便是管仲再生,殿下也不能用。」
「難道不是以能力大小為先嗎?」李秀榮覺得武珝有時候格外有主意。
武珝道:「師母,什麼才是權力呢?權力是因為陛下封了師母為鸞閣令,那麼師母就有了宰相的權力嗎?不,並不是的,職的大小不重要,甚至是名的高低也不重要。權力的本質,就是師母要讓誰做尚書,誰就可以做尚書。這份公文里,將朱錦說的如此天花墜,可鸞臺想要真正辦事,就絕不可以接三省的建議,因為一旦師母妥協,那麼在滿朝文武眼裡,鸞閣令不過是個無用的稱謂罷了,師母要做的,是繼續堅持,非要讓三省讓步不可,只有讓人知道,師母可以任免尚書,那麼師母才可以讓他們生出敬畏之心,而接下來,這財政部的事,才有促的希。」(5,0);
「而一旦接三省的安排,財政部就永遠都建不了。」
李秀榮聽到此,頓時明白了武珝的意思:「所以,我該去拜見父皇,讓父皇支持我?」
「不可以。」武珝道:「若是拜見了陛下,得到了陛下的支持,那麼就師母借了陛下的勢而已,人們敬畏的是陛下,而不是鸞閣令。」
「既然不可以拜見父皇,就只好去拜訪房公,之以,曉之以理。」
武珝又搖頭:「房公見了殿下,一定是殷勤款待,可是絕不會讓步,他是宰相,是不容許有人挑釁他的威嚴的。」
李秀榮聽到此,蹙眉起來:「如此說來,似乎怎麼做都不了。」
「誰說沒有辦法呢?」武珝道:「依律,所有的政令,都是三省議定之後,付六部執行。現在三省之外,多了一個鸞閣,這就意味著,需三省一閣議定之後,才可擬出門下的詔令,付六部。既然是這樣,只要鸞閣令對於所有的政令都提出質疑,那麼……就一個政令都發不出去了。」
李秀榮詫異道:「若是如此,豈不是……朝廷要癱瘓不?」
「癱瘓又如何?」武珝態度格外的堅決:「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外頭的人,都當鸞閣毫無用,那麼就要宣示它的用。人們都認為,權柄不能持於婦人之手,那麼就用一切方法,令他們知道,任何人敢於忽視鸞閣,任何法令都不能推行。」
李秀榮顯得有些憂慮,這樣做的後果,可能難以預料。
可之間,覺得武珝是對的。
不想被人看笑話。
夫君將武珝派來協助我,想來也是這個意思吧。
於是,沉思片刻:「怎麼做呢?」
「抓住一些朝堂中的規矩,進行反擊,讓他們犬不寧,直到妥協為止。」
「從哪裡開始干起?」
「從這裡……」武珝拿出了一份奏疏,給李秀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