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我不去咸，我要回京城。”

城傷的士兵一定有很多，趕回京城，雖然幫不上別的忙，但是可以救助傷兵。

“跟我去咸，京都城外有姬無道的十萬大軍圍困著，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余自知不是什麼聰明人，甚至可以說是有一點蠢笨的，想不出什麼妙絕倫的計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京都的圍城之困，可喜歡的人在死守京城，拜堂親的時候便許下過夫妻一，同生共死的諾言，現在該踐行了。

“哪怕是赴死，我也是要去的。”余說，“這世上不缺聰明人，我是個蠢人。”

程英臉微沉，豁然站起，丹眸一片冰冷：“你要回去送死，隨你！”

跟了余這麼多日，他愈發覺得悲涼，的一顆心全都是余啟蟄的，甚至要學那些為了男人尋死覓活的人一樣，死都要回京城和余啟蟄死在一起，那他又算什麼？他這個師哥在心里可曾留下一一毫的痕跡？

是不是早就忘了那個與一起長大的傅川？

看著程英甩袖走出酒樓，余站起邁步后又停住腳，與程英本就不是一路人，程英是要回咸去找明正帝的，從一開始就是要回京城，在此地分開各走各的也好。

“白，你帶斐哥兒留在北直隸，若京城的戰愈演愈烈，你就帶著斐哥兒往回走，去青州。”

孟斐的腳還著傷，余不能帶著他一起上路，到了京城，未必能得了城，也不能將斐哥兒一個人留下，白有武功傍，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比較妥當。

孟斐懂事的點了點頭，他其實想跟在阿姐邊，可他知道自己的傷了，跟著阿姐，只會是個拖累。

這酒樓便可以住宿，余給斐哥兒和白留了幾百兩銀票，跟伙計要了兩間上房，又跟蒹葭說了十幾味治外傷的藥材，讓蒹葭去城醫館盡可能的多買上一些，想著傷兵一多，盛京城的藥材未必夠用。

程英滿寒意的站在酒樓門口，等了許久，都沒見余跟出來，他心里氣得更加厲害。

一旁有姑娘瞧他生的眉目如畫，鼻梁高，雖冷著一張臉，相貌卻是罕見的俊無儔，不多看了幾眼，程英起眼皮，眸冷厲沉，嚇得那姑娘臉一白，不敢再看，扭頭快步離去。

蒹葭出門看見他并未走，微微頷首算是見禮，就去找城的醫館買藥材去了。

“督公。”一個打扮很是尋常的男子走到程英邊，低聲道：“車馬屬下都已經備好了，夏丞來信說了京城局勢，問您幾時歸京。”

程英與男子一同離開，神淡漠的道：“回信與他說我暫不回京。”

男子遲疑了一瞬，督公說不歸京意味著不管京城的死活，京城暫時是等不到咸衛的援軍了。

等到蒹葭買藥材歸來，將藥材裝好車好，余與斐哥兒揮別，帶著其他人去往京都。

行過半晌，們在路邊的茶棚歇了歇腳，要了熱湯食，道路上有不背著包袱攜家帶口匆匆趕路的人。

開茶棚的店家嘆氣道：“都是盛京城外逃命過來的，我這茶棚也不知還能開上幾日。”

“您這里迎來送往的，可知道京城的消息？”余在桌上放了一塊碎銀，朝店家打聽道。

店家低聲音說：“城樓都被給染紅了，叛軍人數眾多，這都第二日了，還沒援軍前去平反，咱們圣上也沒什麼消息，都傳圣上可能出事了，他邊司禮監的那位也一直沒頭，說不定早就跑了。”

剛跟程英分開的余抿了抿角，出一淡笑，原來外面都是這樣猜測程英的。

還真不覺得有朝一日程英會逃命，他那人瞧著就不像是個惜命的，倒像是個活得不耐煩的。

用過茶水飯食，余示意蒹葭結賬，護衛抱著茶棚里準備的草料去給馬喂食，準備接著上路，道路上卻突然涌過來一群衫襤褸的百姓，說是百姓倒更像是乞丐，這群人沖進了茶棚里。

余見他們來勢洶洶，起帶著蒹葭他們走，卻不想那群人竟是沖著他們過來的。

有過被姬無道手下劫路的經驗，余這一路上都十分小心，甚至還特意沒走進京的道，沒想到竟還是又遇到了麻煩。

護衛余的幾人機敏的將護在后，攔住這伙乞丐，蒹葭則護著余往馬車旁去。

這群乞丐并不會武功，但他們圍住了馬車，護衛一手，他們就躺在地上擋住路，里喊著：“貴人行行好賞點吃的，我們就快要死了。”

“你們想要吃的該去茶攤，我這里可沒什麼吃的。”余冷聲道。

這伙人卻像是沒聽見一般，潑皮無賴一般擋著路不讓余他們走。

余忍了忍，眼下還要趕路，只得息事寧人讓蒹葭扔給他們一錠銀子，道：“這些足夠你們在茶攤上填飽肚子了。”

這伙人接過銀子，卻仍是不肯挪開，余臉徹底冷了下來，警惕的道：“你們究竟有何目的？”

這群人中有那混不吝的嬉笑著開口道：“我們都還沒婆娘呢，你跟我們回去給我們當婆娘，讓我們嘗嘗滋味……”

劉子期給余的暗衛云霄臉一沉，拔出腰間的長劍就砍向那人，手起刀落，那人一只手臂沒了，頓時慘不止。

云霄喝道：“不想死的就趕滾開！”

這些人瑟著往后退了一兩步，卻仍是不肯讓開道來。

余無心跟這些人糾纏，與云霄低聲道：“我們換道走。”

衛三當即調轉馬頭，那伙乞丐見狀，立刻又黏了上來。

余覺得很是奇怪，若這些人是姬無道派來的，應當抓了去威脅余啟蟄才是，可這些人只是攔著路不讓走，究竟是誰在背后搗鬼？

云霄揚起沾了的長劍，冷聲道：“想找死，那就把命留下來！”

其他護衛也一同拔出長劍，錦衛的三人則拔出了繡春刀，見刀劍寒凜凜，這些人終于有些怕了，又退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