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儒海還想怪氣,余周氏忙用胳膊肘了他一下,截斷他的話,笑瞇瞇的道:“五哥兒媳婦是個知恩圖報的,到底是養長大的人家,出面辦了柳三娘的后事,也能被贊上一句有有義,這趟是該回來。”
余儒海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可不是嘛,丫頭要不是心善,咱們家哪能跟著沾這麼大的,過上不愁吃不愁喝的好日子,住上這麼好的房子。”張氏利索,故意這麼接話道。
余周氏笑了笑,慈眉善目的跟余問道:“哪日出殯?若有什麼忙不過來的,就喚家里人過去幫把手。”
余周氏向來是有算計且圓的,從不顯在臉上的,撕破臉的事都攛掇著余儒海去做。
俗話說得好,手不打笑臉人,饒是這一屋子人都知道余周氏是個什麼樣的。
余簡短回道:“明日。”
“那明個兒讓你娘他們都過去,人多有個照應。”余周氏笑著說完這話,又道,“過會子該用晌午飯了,五哥兒媳婦難得回來,晌午都來正堂用飯。”
聽了這話,宋氏只得應下,生怕老爺子再發難,忙說道:“我帶丫頭先回院里安置下,等晌午再過來,夢山還不知道丫頭回來了。”
自從家里修了新院子,余周氏和余儒海搬進正堂,買了丫鬟小廝不說,還采買了個專門做飯的婆子支使,在自個兒院里開起了小灶,平日里都讓大房和二房在自個兒院子里用飯。
二房就剩下宋氏和余夢山倆人,張氏平日都是他們在東院一起用飯,宋氏幫著張氏一起做飯,兩房其實并未分灶。
余儒海被余周氏使眼,才哼了一聲,宋氏帶著余走了。
待們一走,余儒海便有些不住火氣,冷著臉發火:“你一直攔著我作甚?個死丫頭好不容易才回來這一趟,我要不給好好立立規矩,日后還了得?怕是連我們是哪個都不認了!”
余周氏聲細語的安他,“老爺您消消氣,眼下二哥兒四哥兒都在京城,全仰仗五哥兒照顧,咱們若是在家里找的不是,等回了京城又不知要在五哥兒耳邊吹什麼風,五哥兒本就跟謹書謹言不親近,怕是更要和咱們離心。”
這話只勸得余儒海肝火更旺盛,氣的重重一放茶盞,“五哥兒也不知怎麼就鬼迷了心竅,個賤丫頭給拿的死死的,若非是命好,被那做大的親爹給認回去,還不是個被賣沖喜的賠錢貨!”
余周氏在他口了,低聲道:“等謹書謹言日后有了差事,在京城能站住腳跟,有出息了,咱們能依靠的就不單單二房那獨苗,他們氣焰也就沒這麼囂張了。”
給余儒海斟了杯茶,繼續說道:“眼下對咱們不恭不敬,還不是因為家里只五哥兒一個做了,曉得咱們一家子都要仰仗他。你看老大媳婦兒不就整日結著二房,三哥兒才能在外頭做個有頭有臉的管事,都是想著二房的好呢!”
余儒海老氣橫秋的道,“他余啟蟄再有本事,也是我余家的種!不行,我得去給去給謹言去封信,他好好讀書,日后也考個狀元做個大,都是我余家的種,他還能比老二家的差到哪里不?”
余儒海學高門大宅做派學的像模像樣,在家里還弄了書房,他氣惱的往書房走,余周氏跟了過去,幫余儒海研墨鋪紙,狀似不經意道:“五哥兒媳婦這趟回來,不得要個把月,五哥兒邊怕是都沒個人照應,我瞧著那些宦老爺都有陪房侍妾,外放時正妻離不得家,便帶著那些侍妾在邊照料日常起居,五哥兒媳婦世金貴,五哥兒邊怕是沒有安排人的。”
余儒海心念一,若是往五哥兒邊塞個合心意的人日夜吹枕頭風,他念著家里人的好,想來跟他們也不會這般不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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