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謝宅。
謝敏兒房間裏傳來叮叮咣咣摔東西的聲音。
傭人們從門口經過時都不敢大口氣,生怕會惹這位大小姐不高興。
房門被推開,謝敏兒惱怒回頭看,臉變得更差了,“誰讓你進來的,給我出去!”
謝頌對惡劣的態度不以為意,角依舊帶著虛假溫和的笑。
他信步走進來,看著地上的碎片殘渣,輕聲開口,“敏兒,我知道你在為大哥的事生氣,但是現在事已定局,一個人犯了罪就得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他這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你胡說,我哥本不可能犯罪,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犯了罪,以他的能力手段,也不可能留下任何把柄,這次如果不是你們故意陷害,我謝敏兒的名字倒過來寫!”
謝敏兒越說越激,臉都氣紅了。
“敏兒。”
謝頌的嗓音很輕,卻夾雜著微弱的怒意。
謝敏兒揚著下,一臉不屑,“幹嘛?你非要來自取其辱,還不讓人說話了?”
“我們才是有緣關係的親兄妹,謝聿禮跟謝家沒有半點關係,現在他做了違法紀的事,給謝家蒙,連父親都要棄了他,你卻還在替他說話,你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你的家人?”
謝敏兒聽完他的話,忽地勾薄涼一笑,“緣?家人?”
在沙發上坐下來,烏黑的眸子定定看著他,“我十歲那年被綁架,綁匪除了要贖金,還要一份部的機要文件,你知道父親最後是怎麽選的嗎?”
謝頌從的表上自然就猜出來了,他輕抿著,沒說話。
“他選擇了文件,為了公司,他可以犧牲我的命!甚至,為了不擴大影響,他連報警找人都不敢,是大哥孤一人循著線索找我,闖進綁匪窩,我永遠忘不了他渾是帶我回家的樣子。”
謝敏兒眼裏噙著幾分潤,質問謝頌,“父親跟我有緣關係,但他可以看著我去送死,大哥跟我沒有緣關係,他卻可以為了我差點丟了自己的命,如果是你,還會用淺的緣關係去鑒定是不是家人嗎?”
“父親也是為了北洲集團,是為了謝家。”
“是啊,他為了所有,卻不是為了我。”
謝敏兒冷冰冰地看著他,“我就這麽跟你說吧,我隻認他一個大哥,我甚至可以不姓謝,不做這個大小姐,但是謝聿禮一輩子都是我親哥,我不但不會背叛他,我還要把那些陷害他的人都抓出來,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謝頌溫雅的偽裝出現一裂痕,他冷眼看著,“你年紀小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記住,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謝家給的,沒有謝家,你什麽都不是。”
“我隻知道我的一切都是我哥給的,沒有我哥,謝家什麽都不是。”
謝敏兒倔強地瞪著眼睛,他說一句,頂一句,把他氣的肺子都疼。
謝頌懶得和再說,轉走了。
他走後,謝敏兒抱起腳邊的小白狗,捂住它的耳朵,嘟囔道,“別怕,姑姑抱,你放心,別聽這些人說些不靠譜的話,你爸爸好著呢。”
“嗚~~~”
小球似乎在回應,輕輕了一聲。
這時,房間的門板又被敲響。
不耐煩地喊,“有完沒完?”
“是我。”
一道清淡沉穩的嗓音傳進來。
謝敏兒眼底閃過一黯然,“進來。”
江嶼推門進來,還不等站穩,一個不明就直接衝他的臉飛過來。
好在他是格鬥冠軍出,反應和手不同於常人,穩穩接住快砸臉的東西。
他低頭看,是一個相框,裏麵是謝聿禮和謝敏兒的合影照片。
江嶼明白過來,這是還帶著氣呢。
“呦,這不是我們背信棄義的江小人嗎?你不去跪謝家那兩位,來我這裏幹嗎?挨打沒夠?”
謝敏兒怪氣地諷刺他,還不忘用眼睛狠狠瞪他。
江嶼沒把的張牙舞爪放在眼裏,沉步走到麵前,將相框放回到沙發邊的矮幾上。
“哼!”
謝敏兒抱著小球,把頭扭到一邊,不看他。
江嶼無奈地歎口氣,“您能聽我說幾句嗎?”
“不能。”
謝敏兒站起來,故意打了個哈欠,“我困了,要睡覺,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
說著要走,江嶼急之下拉住的胳膊,“等一下。”
他手掌的溫度很高,對比之下,的胳膊白又纖細,被他燙的怔住。
反應過來,揚手就要去甩他耳。
啪——
謝敏兒瞳孔瞠大,看著他的臉上又多了一個指印,紅張著,震驚地半天說不出話。
他明明可以躲開,卻沒有躲,生生承下了這一掌。
“你幹嘛不躲?”
江嶼像是沒有痛,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語氣平靜地說,“我覺得我得了這掌,你才願意聽我說話。”
“你.......你是不是有病?”
甩開他的手,卻真的沒再走了。
“你要跟我說什麽?”
他指了指懷裏,謝敏兒低頭,往後退一步,擰著眉問,“幹什麽?”
江嶼知道誤會了,解釋道,“這個狗我得帶走。”
“不行,你背叛我哥就算了,連他的狗你都不放過,你有沒有良心啊?”
“我要把它送出國。”
“我說了不行。”
謝敏兒渾寫滿了抗拒。
江嶼知道本不信自己,說什麽都沒用。
他拿著手機去了臺,不一會兒走回來,電話遞給。
謝敏兒疑地接過電話,在聽到對麵人的聲音時,激地差點說不出話,“哥。”
“敏兒,聽話。”
電話裏,謝聿禮磁的嗓音裏帶著濃濃的寵溺。
謝敏兒纏著謝聿禮說了半天,確認他沒有生活的很糟糕才放心地掛電話。
房間裏頓時靜得有些尷尬。
謝敏兒將手機還給江嶼,小聲別扭地說,“對不起啊,我誤會你了,不過你們也不能怪我,誰讓你們連我都瞞著,害我白白擔心這麽久........”
明明在道歉,語氣卻依然很傲。
江嶼不自覺地勾,聲音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沒事,不怪你。”
謝敏兒錯愕抬頭,不期然對上江嶼深邃的眼睛——
應該是錯覺吧?
怎麽覺得江嶼那個冰塊臉順眼這麽多?
好像他長得也好看的。
走過去,將小球遞給他,“我哥剛剛都跟我說了,喏,小球給你。”
“謝謝大小姐。”
江嶼將小狗抱過來,手指不經意到的指尖,兩個人都是一怔。
他清了清嗓子,“那我.......先走了。”
謝敏兒遲鈍地點頭。
再回神的時候,人都離開了。
謝敏兒舉起自己青蔥細長的手,想到剛剛他耳朵通紅的樣子,淺淺笑笑。
***
葉檸正在開會,手機震起來,跟領導打了聲招呼,出去接電話。
電話剛接起來,對麵就傳來男人不耐煩的聲音,“你就是這麽報恩的,把我扔這裏自生自滅?”
“我不是給你買吃的了嗎?”
“沒了。”
“那可是一周的量。”
現在才過了三天。
“我飯量大,不行?”
葉檸聽著謝聿禮狂妄自大的嗓音真的很想罵人。
但是誰讓他可憐呢,忍了。
“你想吃什麽?我今天買了送過去。”
“隨便。”
不等說完話,那邊已經傳來了忙音。
葉檸抬眸,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拚命出一笑,告訴自己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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