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梧仰頭和爸爸說:“今年暑假我還想報名那個教練的課。”
容爽快答應:“可以。”
對方爸媽一噎,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爸爸分明不是來好好解決問題的,甚至還有幾分囂張。
在局勢漸趨于不可控的時候,老師連忙站出來重新接過掌握權,主持著局面。
也還沒問出原因,剛才小男孩被打疼得直哭,剛剛哭聲才緩和下來一點。容梧也不高興,不樂意說話,老師一個頭兩個大,監控也還沒來得及調。
接著雙方家長前后腳抵達,便是現在這個局面了。
容抬手兒的腦袋,詢問原因。
容梧小往下一撇,滿滿都是意見。今天穿的淺藍校服,因為打架,沾上了不灰。
“是他先挑釁我的。”
一個四歲的小孩,連“挑釁”兩個字都能咬準讀音,語文老師在心里慨了一下。
“育課有一個挑戰游戲,他說孩子肯定完不了。我就完給他看啦,但他還不服。”
現場所有人:“……”
“他就說要跟我比打架,然后就被我打哭了。”
現場雙倍沉默。有人張了張口,又將閉上。實在是想不通,怎麼能這麼丟臉的?
眼看被破,男孩嗷的一聲又想哭起來。他也委屈,指著容梧和媽媽說:“為什麼可以打得過我?嗚嗚嗚嗚!”
這下水落石出。
和小男孩相反,容梧一臉驕傲,還了脯。
面對兒子的問題,他媽媽也噎了噎。皺了眉,仍是一邊著兒子傷的地方一邊說:“無論如何,那也不能打架啊!瞧這都把我兒子打什麼樣了?”
在媽媽的護短下,小男孩一下子嗷得更加大聲。好像上的傷口也隨著媽媽的心疼而變疼了。
剛才容只看得見容梧臉上的傷口,不過那個小男孩的戰況確實要慘烈一些,墩的胳膊兒上都有痕跡,額頭上也有個包。相比起來,他確實更像害者。
不論緣由是什麼,一般來說,事實會據傷況而偏頗。
老師一下子為難起來。不管怎麼說,打架確實是個不好的事。尤其還是在學校這樣的地方,影響不好。
工作的環境很好,一般來說家長們都很有素質,也很好說話。這都是小
孩子之間的事,讓孩子們互相道個歉,重新歸于友好這件事就過去了——但很顯然,今天不是這樣的況。
容知道對方的意思,這是沒準備承認是自己那邊的錯。
打架是不好。
但那又如何。
他本來就不是來主持公道的,他是來撐腰的。
容淡聲開口:“我先帶我兒去理下傷口,回頭我的律師跟你們聯系。”
對他來說,還是容梧的傷口比較重要,“我兒的傷我不會放棄追究。有需要的話,律師會來調取一下學校的監控。”
先前,他的岳父剛找回他妻子的時候,據說在外面時常一口一個“我兒”。林稷年所在那個圈子無人不知。就是再不清楚他家庭況的心中都了然他有個極其疼的小兒。
沒想到后來容也變了和岳父一樣。不經意間的,就是一口一聲“我兒”,寵溺盡融其中。他和林稷年在某種程度上怎麼不能說是一脈相承呢?
小男孩的父母霎時怔然。完全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麼個茬子。別說是讓對方負責他兒打他們兒子的事,甚至對方還要反過來追究他們的責任!
“哎,不是……”
從剛才到現在和對方的對話,以及發生的事上,容已經大概了解問題況。
離開前,他牽著兒的手,耐心和小男孩對話:“男孩子在力量方面是會比孩子有一些天生的優勢,但那不是讓男孩子來欺負孩子的,而是用來保護們。孩子
在很多方面也有屬于們的優勢,別是這個世界上很正常的一個存在,任何別都需要去尊重,歧視與輕視都不是正確的行為。”
容梧抬頭在著他。容說這段話的時候,也在聽著。
小孩子剛來到這個世上時,都是一張白紙。父母就是在他們人生道路上最先教他們是非黑白的老師。在容梧目前小小的世界里,爸爸就是在那張白紙上率先揮墨的人,塑造了的人生觀和世界觀。好崇拜爸爸。
小男孩的哭聲止住,向容梧。
容梧爸爸在跟他講道理,容梧直接給他上道理,他就算不想明白都難。
剛才被武力制的無力清晰得猶在眼前。他雖然還在哭鬧,但其實剛才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一點這個問題。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
他媽媽抓著他的手,還準備不依不撓,但是容已經準備離開。老師和他通著況:“容爸爸……”
可能是這個姓氏的一提醒,小男孩爸爸腦子里靈一閃,突然想起來了為什麼會覺得這位眼。
他的臉遽然一變——
沒有想到是這位!
眼看他邊老婆還準備追上去理論理論,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胳膊,后背出了層薄汗。
難怪他一直覺得眼。至于沒認出來,歸到底還是不夠悉,因為他還夠不上這一位的那個圈子。
但是,也就是說,容先生剛才說會跟他們聯系的律師——是容氏集團的律師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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